歪打正着。
胤禩不觉失落,反倒舒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末了又有些愁自己这般作态会不会惹了四哥记仇,从此兄弟失和。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ม多那ว一份心?
胤禛没拦着弟弟穿回衣服,因为他也后悔了,这样活色生香欲迎还拒的姿ู势太撩人。就算是奶味还没退干净的小狐狸,那也是狐狸精啊!
新人新位,胤禛就算轻车熟ງ路也需装ณ作战战兢兢好几日,学那雏鸟起飞,博个谦逊稳重的好名声。
初时以为ฦ,那拉氏总归是大家闺秀,管家也算井井有条。后来想起府里那些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孩子又一个ฐ接着一个的死去,这里面如果没有那ว拉氏的手笔,他就把皇位让给老十四去坐。
至第二日起,太子圣宠如常。
于是强力搂过来,手指使劲掐捏上弟弟腰间软肉,用力一拧——
康熙二十九年葛尔丹兴风作浪的根本原因是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曾杀死扎萨克图汗沙喇,致使三部内战频繁,这才给了准噶尔部ຖ噶尔丹遂东犯的可趁之机。这场大战虽以朝廷获告终,但喀尔喀被迫南迁却是不争的事实。
胤禛又说:“老九老十是你领来的,总不好他们醉得一塌糊涂你倒躲清静了吧?”
这一年他交好老八几个没有刻意避着人,这几日与太子朝夕相对,总免不了被刺几句,比如当着自己的面对着奴才指桑骂槐,骂他们吃里扒外,看着孤失宠了,就对着旁人暗送秋波。
再五年,老八还是半大不大的懵懂ฦ样。而自己只怕要成亲开府了,那时该如何是好?
胤禛窝在知不足脾气,深深忧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兄弟情谊掺和进世态炎凉。总该让老八知晓朕之精白一心才好。
胤禛不以为意拉起弟弟冰凉凉软乎乎的小手,笑道:“回吧。御花园离乾清宫不近,再不回去该有人寻来了。”
胤禛嫉妒那鱼很久了,正好拿来做人情。
软包子泪泡蛋话都不会说,只会睡或者哭,有什么看的?
“太子哥哥。”胤禛忙拉了弟弟一道行礼问安,按下心头各种不爽,这般没隐私的生活,连坐得近些都不敢,更别ี说深入探讨人生世态。
如果没有这一出,老八会不会像当年一样踏进这场腥臭的浑水里?如果没有对太子的灭顶恨意,这辈子扳倒太子的那ว一段会不会有了变数?
胤禛不置可否,服侍过他的太监不计其数,他只给苏培盛厚葬的恩典,愿意让他跟着自己从潜邸到养心殿,就算他后来对着弘历不恭不敬也不曾厌弃,自然是因为苏培盛忠心与机灵都不缺,人才难得。
这件事令世宗最头痛的就是老八死活不见鬼影,他蹲在老八棺椁外整整七七四十九日,不得不承认恐怕老八已๐经转世投胎而去。
胤俄掀一掀茶杯盖子,笑道:“怕是被这个阵势惊着了,这个四哥一贯躲事装散人的,这么เ多年九哥还不清楚?说不定除夕宴上那件事,就让他忌惮了。”
看见十三还在犹豫,胤禛再无耐性,几句重话赶走不明就里的弟弟,又转身对着毓庆宫的小黄门道:“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四阿哥来给太子殿下请安。”说着递上一方碧绿玉牌。
那小黄门被玉牌闪瞎了眼睛,惊得不敢受,被胤禛强塞入怀。
小黄门摸摸襟口的硬玉,才笑着道:“四爷哪里话儿,若不嫌弃,偏屋的条凳上歇一歇,奴才这就去给通传。”
胤禛哪里能等他有去无回,撑着额头虚叫道:“许是方才晒得过了,有些头晕,正要劳烦公公扶着坐一坐。”
小黄门连忙过来伸手扶起胤禛一条胳膊往里走,胤禛却在路过门槛时被重重地一绊,瞬间向前扑倒。
小黄门连惊叫都来不及,就看见四阿哥一头撞上侧墙上突起的门柱,一顿ู之后整个身子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爷!”小黄门愣过之ใ后出极尖细的高叫,连带惊动了惇本殿里的奴才。
因为距离近,不过半刻,四阿哥在毓庆宫请安时中暑晕倒撞伤头的消息,就传到了乾ດ清宫。
彼时康熙正巧ู在过问太后脉ำ案。
这几日反常的热,老人家脾胃虚弱整日用不了几口膳,就惦记着蒙古的奶干奶豆腐,可太后有富贵病,这些东西不能多吃。是以皇帝这几日日日忧心。
皇帝惊闻四儿子在太子宫里厥倒伤了头,也急得连问两声“怎么回事”。
很快太医来报,说是四阿哥连日奔波着了暑气,今日去毓庆宫请安时一脚踩滑了才跌伤额头,伤势并不重,眼下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暂时还躺在毓庆宫的偏殿里。
皇帝听闻之后舒了口气,第一件事是吩咐慈宁宫的宫女十二万分留意太后起居行走,万不可让老人家跌倒,之后才是遣了梁九功去一趟毓庆宫传话。
梁九功到时,德妃也已经赶到,坐在偏殿榻前的软登上用丝绢按压眼角。
太子急得来回走动,忧心忡忡大骂太医。
梁九功斜眼瞧见八阿哥也立在床头,只是面上神色带着疲惫和古怪茫然。他忆起晌午太子的确应邀了八阿哥来毓庆宫习功课,也就随即释然。
梁九功将皇帝的垂询与安抚一一转达,末了对着德妃道:“皇上说了,四阿哥中暑气也是办差用心,受了伤,也别挪动,就在宫里养好了再出宫。药石都从内库出,算是皇上的恩典。”
德妃是庶母,与四儿子感情平平,不愿在毓庆宫久呆。守了三刻,知道儿子没有大碍,便留了话回永和宫。
胤禛醒来,自有奴才向他传话:德妃娘娘问四阿哥是想回阿哥所养病,还是去永和宫,两厢房间都收拾好了。
胤禛冷笑,若真有心,又何来这样一问。他佯作虚弱道:“额娘费心了,永和宫偏殿住着庶母,胤禛已经成年开府,再去恐怕不妥。额娘照顾十三十四也劳心费力,胤禛去阿哥所歇几日就好。”
毓庆宫的小迷宫里也住了太子的屋里人,胤禛哪里敢当真躺到天黑,于是等他晕眩过了,便执意起身避嫌。
太子虚伪挽留,心里却是恨极这不请自来不长眼色的弟弟,怨不得德妃不喜欢他。
胤禛话头一转:“今日弟弟不请自来,已๐是扰了太子哥哥与八弟的考校,怎敢再留?太子哥哥不放心奴才们的粗手笨脚,不如让八弟扶着我回去。”
太子愤恨,到เ嘴的鸭子飞了。狐狸何其狡诈,下一次还不知能不能哄他上当?
无奈皇帝的人在旁边看着,太子实在寻不出借口把人扣下,只得佯作忧心对着胤禛与胤禩细细叮嘱,最后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
送去阿哥所的路上一路无话。
两人身后跟来的太监太医统共也有七八人,人多嘴杂保不齐有谁的眼线。
胤禩让奴才将胤禛安顿妥当,指使仆从煎药熬汤,又安排了奴才去宫外四阿哥府上,向四福晋报备四爷恐怕几日不得出宫,让给收拾几件惯常的衣衫让跑腿的奴才带回宫去。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胤禩坐在胤禛榻前,看着他额角绷带呆。
他不相信这是他运气好。
他的运气从来没有好过。
从生下来,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
知道惠妃喜欢养子崇拜自己的儿子,亲近自己,他就照做,连着额娘也要避讳;知道皇父喜欢太子一般张扬聪颖的儿子,他每日刻苦温书从不倦怠;知道皇父喜欢儿子们兄友弟恭,他同兄弟们都各自交好,从不得罪;后来四哥说皇父并不喜欢儿子抱成团,他又学着拿捏分寸,以退为ฦ守。
这一次如果不是有内侍忽然高呼“四阿哥在殿前摔破头了”,他的下场如何很难预料。
四哥……
他是无心插柳,或是早ຉ已窥探天机?
联想到两ä年前在毓庆宫里偶然窥见的一册春宫画册,几句看似无心的暗示,还有草原上一句大逆不道的提点……
胤禩重重在心里锤了自己一顿ู。
他的小心谨慎用错了地方,竟然把四哥当做别ี有用心的人防范疏远。以为那ว些示好是拉拢;以为ฦ那些画ฑ册是暗示,是引诱;以为那些日子的亲近是温水煮青蛙的诱惑。
总之,他曾怀疑过四哥没安好心接近他。
胤禩还在神游懊悔,他心思敏感又谨慎,真正诚心相交的人很少,受了旁人恩惠一定记得。
为他出头的人要冒着什么样的风险,没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最后连老九几个也不肯拖累。
这一次,他该拿什么报答?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渣受初现端倪咳咳下一章四哥暴走求抚摸
抚摸八哥,可怜的,对四哥相信不疑了,你的菊花将要不保。不过八哥总算保得贞操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