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眼熟,那个背影,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偏偏想不起来。
“凌曲。”白嫤唤他。
“原来寻离你,是想家了。”
那日的梧桐莲叶羹,没想到,他真的可以做出来,而且,那味道,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样。
干净,宁静。
“如果,我今日,偏要大胆呢?”语气轻轻的,带着明显的挑衅。
衣衫退去,她一跃,如美人鱼般跳入水中,溅起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的照射下璀璨如星。
白嫤皱眉,“这些菜,不想吃。”
原来此人便是红袖的师傅,楚流问。
“啊?”凌曲从未见过有人这般自然的叫着师傅的名讳,一时间愣住了,不过只是一会,他道:“师傅去见掌门师伯了,已经过了一个ฐ时辰了,应该快回来了。”
他清咳了一声,然后才问道:“你自称阿嫤,全名是什么?”
他已修行千年,加上天资聪慧,早已脱离了肉体凡身,他的一生,出奇的顺利,就连历天劫,也比同门的师兄弟顺利ำ许多。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敢眨眼睛,她担心那是梦。下一刻,流水随着脸颊滑落。
颤巍ณ巍ณ的将匕放下,然后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瓷碗,接着胸ถ口流出的血,那鲜ຒ红的血很快就将瓷碗装满。
待敛魂术一成,师傅就会醒来。想到这里,白嫤素า手一挥,出一道银光,那百花小径就迅往湖边延伸而去。
那ว树妖好歹也是修炼了□百年,大刀一横,抵制ๆ这朝他袭来的两条白绫。
她本是一只凤凰蛋,凤凰是神族,而她却被遗弃在祁แ因山脚,是师傅捡了她,带上祁因山,使用法术将她孵化。幼时的记忆她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第一眼见到เ的,便是师傅,她便将师傅当成了娘亲,惹得师傅哭笑不得。
见月昙艳光四射,眸中闪过惊艳,可却无半点亵渎之意,只是单纯的欣赏。
门上有一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ฐ大字:芙蓉帐
他知道,这三千年,她一直过得不快乐,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师父,他想,也许在三千年前,这个ฐ小师妹,就永远离她而去了。
“今日就算你拼尽全力阻拦,我也要取他性命,除非,你杀了我。”她盯着萧流音的眼睛,坚定的说着。
师傅的仇,她不能不报。
“就凭你也想取我性命,当年你那ว妖孽师傅,不也是照ั样死在我的剑下,今日,我老头,送你一程。”紫阳上仙挥剑,然后对着萧流音说道,“流音,你莫要再阻拦我。”
可是,他怎么能不阻止?
紧握着剑,萧流音迅一闪,便挡在了白嫤身前,用身体护住了她,“师叔,请你手下留แ情,白嫤是我带入天涯海阁,我不能ม让她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紫阳上仙收了剑,眸中ณ含怒,“你为了这妖孽,要忤逆我,流音,你莫不是被这妖孽迷惑了。”
“师叔,让我和阿嫤好好谈谈,请给流音一刻钟的时间。”
紫阳上仙一听,怒意横生,拂袖离去。
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见萧流音转过头,脸上还是如平常一般,关切的问了一句,“可伤着你了?”
“无碍。”白嫤淡淡道。
“你先离去,让我和白嫤好好谈谈。”这话,是对一旁的寻离说的。
话毕,寻离担忧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嫤,然后离开了后院。
“你昔日的恩师,是被我师叔所杀?”
白嫤一听,恨由心生,“是他卑鄙,我师父那ว么厉害,是为ฦ了护我,才会被他暗算,不报杀师之ใ仇,天地不容。”
“我不会让你伤我师叔。”萧流音道,他会全力制ๆ止,这白嫤虽修行千年,可是,并不是师叔的对手,二人相战,白嫤必死。
过了很久,萧流音才慢慢说道,“我也……不会让他伤你。”
那声音很轻,仿佛被吹散在了风中ณ,让白嫤听得有些不真实,她愣愣的抬头,现萧流音正静静的看着她。
他很少这般看着自己้,每次,他都不会对上她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会令他厌恶一般。
那个ฐ时候,白嫤不知道,那不是厌恶,是害怕……
“今日一事,我想,我们的缘分已๐尽。”萧流音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过身去,那颀长的背影,让白嫤失了神。
“如今你的伤也大好,你下山去吧。”仿佛是下了重要的决定,“永远……不要再回来。”
双手紧握,指尖嵌进了手心,“可以,但是,我要先报师仇。”
萧流音没有回过身,一直背对着她,“就当是你对我的一点回报,今日不要动手,你也知道,你敌不过我师叔,而且,这里是天涯海阁,你需明白。若要报仇,也可以,你回去好好修炼,待法术精进,在复仇也不迟,总比白白丢â了性命要好。”
这是她听过萧流音说过的最长的话,却是在离别之际。
他说的对,凭她的能ม力,根本杀不了那紫阳上仙。
“萧流音,若再次见面,我定会全力去那紫阳的性命,你也不必手下留情,你我从此陌路。”
“好。”
他应道,身后一阵声响,他知道,那是她离开的声音。
从此以后,他还是一如往常,他本就只有一个徒儿,心如止水。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回过了身,那ว湛蓝的空中ณ,早已没有身影,他黯然低头,却看见,一块白色的丝帕静静的躺在梧桐树边。
他走近,弯腰捡起,只见那丝帕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字:嫤。
不由得,眸色暗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