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忍着点,可别吵醒平安……”低哑勾人的嗓音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在她耳畔轻轻吹开。
见岑央的脸色也变了变,阿枣忙转移话题道:“是呢,没关系的。那个,娘,三婶,等我和阿靳走了,你们带着二妞三妞住到这里来吧。”
宋靳听得心头越发的痒,可到底怕自己้闹得太过会吓跑她,便强忍着将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冲动,草草结束了今日“晨练”。
只是岑家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不可能ม不吃,所以便想着利ำ用盛妩音和姜无双的失踪,将岑央和宋靳一起引到เ船舱里杀了,再趁岑家大乱之际,寻机将它收为己用。
阿枣的视线慢慢掠过周围所有的东西,最终,她的目光定在了姜无双的衣裳๙上。
她对原主根本无意。
“师兄师姐也一起呀!”
他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呢。
阿枣好笑又无奈,只得飞快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便微红着脸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娘?二叔这是……”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枣忙掏出帕子给林氏。
知道她担忧阿小,他没有以爱之名,非要她先洗澡再去看她,而是用自己้的法子要她早点回来……
“秘密?什么秘密?”
阿枣听完,神色微缓,半晌才抬头看着燕璘道:“世子是为平安而来?”
平安没有回答,只依恋地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胳膊。
还未说完,便见前方แ的宋靳身子猛地一顿,而后飞快地压低了身子,转头对她“嘘”了一声。
几乎跟阿枣同时冲出来的宋靳见此,忙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慌,先看看阿小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门口正在收伞的小陈氏和林氏都是一愣。随即小陈氏便飞快地拨开身前的二妞,大步冲进了屋子。
那ว双深深凹陷,总是精光闪烁的眼睛已经彻底闭上,再不能ม从中看出任何情绪。那ว张会刻薄地骂人,也会慈爱地喊他“乖孙”的嘴巴๒也紧紧ู抿着,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对!”刚ธ想蹬着腿撒欢的小家伙一听这话,顿时乖乖停下不动了,只伸手圈住宋靳的脖子,一边往他脸上吹气,一边萌萌地说道,“爹不疼,呼呼呀!”
“我居然被无视了……”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满是怅然的叹气声。
“原来是这样,”春令眯眼,突然红唇一弯,妩媚地笑了,“那……音小姐,属下杀他不得,折磨折磨他出出气还是可以的吧?”
宋靳心尖一颤,忍不住低头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说到最后,语气骤然加重,其中还夹杂着一抹叫人胆战心惊的冰冷杀意。
阿枣不由有些担心,纪夫人身子状况不好,若是知道师兄的病情和这个师兄对她的态度,怕是会受不住。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她死之前,满脸不屑地说“什么义父?不过就是个害了我姨ถ娘一家,为ฦ求心安才对我好的伪君子罢了”时的样子。
阿枣没有回答他,她正沉浸在前世与今世的噩梦中无法脱身。
“傻样。”宋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她就不该作死地挑衅他!耍流氓这事儿她就是再修炼十年都斗不过他的!
他的语气里盛满了温柔与宠溺,阿枣有些羞涩地别开头,又指了指托盘上的另外一个碗道:“还,还没吃早ຉ饭呢。”
若非身子酸软无力,伤处也很疼,他……
看着床边那个捂着小腹,脸色发白,眼睛却亮得逼人的男人,阿枣揪紧的心微微一松,而后脸又飞快地红了。
金氏这才急了,她和赵氏相识已久,早就知道她是个ฐ心思深沉且真正心狠的,这要真惹怒了她,自己怕是没法再过安生日子。且自己就一个儿子,她还是真是有些怕她那“断ษ子绝孙”的威胁。
阿枣脚步微顿,心中ณ竟真的猛然生出一股子去找他的冲动来,可这念头下一刻就被理智切断了。
岑央顿时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阿枣继续道,“你一向不喜欢生人近身,尤其是犯病的时候,更厌恶不熟悉之人的靠近。我还记得有一年你发病的时候,家中ณ一个婢女欲上前给你擦汗,结果却被你直接从房里丢了出去……心柔与咱们虽可以说是自小一起长大,可她在岑家的那几年,你在外历练,极少回家。后来她十岁的时候被接回了侯府,你们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所以心柔对你来说,根本算不得是熟人不是吗?师兄,我怎么เ想都觉得你不可能主动对心柔做出那样的事情……”
对于林氏这个虽然软弱,但善良软和,也从不干涉儿子房中事的婆婆,阿枣还是很喜欢的,闻言便笑了,只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道:“哪儿就这么金贵呢,娘可不许打趣我。”
龚心柔顿ู时眼眶一红,眼中泛起委屈的泪光。但她到底还是咬着唇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昨晚……昨晚我在院子里散步,岑大哥突然捂着头跑了进来,我,我以为你身子不舒服,有些担心,所以就跟了过来。哪想刚敲了敲门,你……你就突然从里头出来,一把将我拉进了屋子,还……还将我……”
阿枣心中剧烈起伏,脑中飞快地闪过前世平安身中ณ乱箭倒地而亡的场景,眼中无法遏制地溢出冰冷的恨意。
耳上的霞色一下子褪去,宋靳垂下眸子,淡淡道:“没事,他也没讨着好。”
宋家突然顿下了脚步,神色有些怪异道:“肩膀上怎么感觉有点凉凉的……”
虽说家务繁杂,做绣活儿也需要很大精力,但比起下地干活还是轻松许多的,因此阿枣很满意。
宋靳摇头失笑,飞快地站了起来:“今儿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若是上了这床,你这一晚上都要僵着身子了。等明日平安回来了咱们再试试吧。”
宋大根一愣,而后连忙拒绝:“哎哟你这小子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不是家里刚遭难吗?咋还能ม乱花钱呢!”
宋靳点头,声音软了些:“这五十两ä不是小数目,咱家生活困苦,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还得起。可这钱是平安父亲留แ给他们孤儿寡母的,我们若是一直拖着不还,实在说不过去。是以我便想着,倒不如让我娶了她,正好能解了她眼前的困境,也算是报恩。再者这钱……到时候咱慢些还也能说得过去。”
见宋靳神色突然异常了一下,阿枣只以为他是一时不适应这个称呼,便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也觉得有点怪是吧?不如还是叫你……阿靳吧?你也唤我阿枣好了。”
“……嗯。”虽然很想再听她叫一声“相公”,但宋靳到底是紧ู握双拳忍住了。
阿枣:“……”
阿枣挑眉道:“这也是宋里正的意思?”
她永远无法忘记姜ä无双流着泪对她说“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阻止他爱你”的情形。
宋靳挑眉:“谁能证明他是我三叔?你若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走。”
叶朝阳愣了半晌,许久揉着脑袋笑了:“我发现你这人挺逗啊,不如交个朋友吧?”
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深入了阿枣的骨髓,叫她哪怕重生了一次也无法放下,反成更深的执念。
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ฐ拱门,宋靳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儿像是后院了,便没有再往里走。刚ธ转过身欲原路返回,突然……
“这里啊……”阿枣回神,脸色笑容不减,眼中却隐隐闪过一抹水光,“这里是悠扬阁。”
“我知道了,放心吧奶奶。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结果刚说完,窗户里又伸进来一只手,同时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递到了她面前。
“双儿。”岑央含情的眉目一下子出现在窗户外头,“你的。”
姜无双吓了一跳,余光又见阿枣正坏笑着看着她,顿ู时有些尴尬别扭,便没有伸手去接。
“宋靳说女子都爱美丽的花朵,你不接我送的,难道是想接那个ฐ蠢货送的?”一想到这,岑央顿ู时暴躁了,脸上的杀气止都止不住。
姜无双:“……”
阿枣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兄,师姐是害羞呢。”
“害羞?”岑央一愣,而后眯上漂亮的狐眼,看着姜ä无双暧昧地舔了舔唇道,“双儿是不是想起昨晚我们……”
“闭嘴!”姜无双脸一红,飞快地夺过那束花儿,伸手就将岑央的俊脸推了开来。
岑央也不以为,只抚着唇笑了起来。
等晚上的。
阿小和平安被秀了一身的恩爱,好在两ä人都不知事,只两眼发亮地扑向了那些花儿。
阿枣见此也是玩心大起,抱住小胖墩就往他头上插了好几朵花儿。
姜无双被阿枣拉了拉,到底是忍不住一边念着“幼稚”一边加入了战局。
一时间,马车内欢笑阵阵。
而马车外……
岑央和宋靳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笑意和幽暗的深意。
谁也不能破坏这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