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果果,我把钱给你存起来吧。”看着存折里又增加的数目我心奋地哇哇大叫。
他当这个老师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这里年满十八周岁剩余刑期超过两年以上的人就要转送到监狱。少管所虽然并不像他刻意让我看到的这样美好单纯,但绝对没有真正的监狱那样黑暗复杂。他十八岁还有三年的刑期,原本是要转送的,是杨叔叔的疏ຕ通和他这个老师的身份让他留了下来。这里面就属他年龄最大,提前半年保外就医也是要他在年满二十一岁前离开少管所。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最多在心里骂回来呗。
“在家穿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放…”落我腿上的目光令人心惊,那是怎样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看进这一双眼睛里,就连毫不相干的旁观人也会感受到เ那钻心的痛。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像刚才的平静,他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让我生出莫名的惧意。烫人的鼻息刺激着敏感的颈子,我的呼吸也在开始颤抖。我想他没有睡着,他的嘴唇随着他胸ถ腔的起伏有意无意地贴上我的后颈。我极力绷紧ู身体,不只呼吸,连心脏也在颤抖…
“你可以继续踢,直到踢开我肚子上的那条口子让肠子流出来。”
“我睡这里可以吗?”说着他牵起我的手,一手包裹住我的手掌,一手沿着我的手臂拉下挽高的袖子最后用手指圈住我的手腕。“丫头你怎么一点也没长,还是这么小。”
“那路上小心。对了有笔吗,我把电å话写给你。”
我却答非所问,“以前只要他惹我生气我就想永远都不要理他了,不过每一次都做不到。”永远是多远,一个月、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如果这就是永远,我这一回算是做到了。
“对不起…”他说过,我可以任性可以闹脾ຆ气,但只能对他,对别ี人要讲‘对不起’。
什么逻辑,看信就非得笑么เ?
嘿嘿,会不会不习惯啊,没关系,听听就会习惯……
字字如尖锐的刺,一根根扎在我的心脏,疼得我眼前发黑疼得我失了意识,直到เ手心一股火辣我才清醒过来。面前的孩子双手捂着脸颊๐眼里尽是惊恐,瘪起的小嘴不住地抖动,泪花涌现眼眶,却是怎么也不敢哭出声来。
“大哥,老…老大,咱们不是说好的…说好只是看看的,她们还是小女孩,您别ี…”
我紧紧握住杨果的手,一眼也不敢去看这个ฐ四合院里的小孩从小就害怕的叔叔,即使他不发火样子也很吓人,这下我和杨果会被他打死吗?
我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挎包将他拉回,昂起下巴咬着牙瞪着眼无畏ั无惧地面对他愤怒暴戾的脸。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很久,直到抓着挎包的手指节开始泛白也没有谁要妥协。
只有好友静宁清楚我们的‘内幕’,老实说我挺怕面对她的。她的确是爱装老练装ณ深沉,可是却也不完全是装ณ的,很多东西她总能一眼看穿一语道破。每当她用那双‘x光眼’审视我的时候我就想钻进地里躲起来,其实心里也没鬼,我对她从来没有秘密。
我们背对着背靠在橘子树下,我吃橘子花,他在玩地上的石子。
“有事吗?”我客气地问。
“你爸妈不在家吧?”
“不是。”我瞪了他一眼,不懂ฦ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都装着不认识我的吗?
“求之ใ不得。”
沉默了一会儿,他取下背后的包拿出一样东西,“今天是你生日。”
“妈…”还没喊出声两个响亮的巴掌就打上了脸。
尽管如此,安东从来没有提过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按他的话说是怕吓着我,万一不成吓跑了他的小公主他找谁哭去。如果不去想杨果,我想我是快乐幸福的。
“你出去!”
他一直扬着微笑和我说话,而我只是点头摇头不发一语。半个ฐ多小时里我如坐针ฤ砧,好几次都想拔腿跑出餐厅。
他的关切令我受宠若惊,像是与我很相熟的人,可我们还谈不上认识。后来他说见我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恍然相似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遇上了他命定的公主。这样的话,哪个女孩能ม不动心。
“今天下午放假,我找你就一定是出事儿了吗?”我没好气地说。
“嗯,穿的是太阳长裙,就来一段‘雀之灵’吧,只是前部ຖ分,随意一些,只挑几个ฐ简单的动作。”
雅。
我想那ว一定不是好话
他大腰大摆地走到เ我桌边,挥手撵开前桌的同学,坐下敲着我的文具盒说:“你就是小锋说的那ว个小美女啊。”说着他拿起我的作业本,“李,唯,雅。听过这名字,三小毕业的对不对?”
他摇头不说话,推着车大步走在前面,突然又停住。“李唯雅你真的那ว么讨厌…讨厌别人说我们是…”
“李唯雅你也太没良心了!”他哇哇跳起来,“看在昨天的鸡腿份儿上,怎么着你也得搭上我。”说完没等我同意他就叉腿跳上我的自行车后座,事出突然我差点摔了下来。
“上完药再去吃。”我说。
“睡这儿冷,到床上去。”他亲了下我的额头,抱住我起身走向床。
我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可不等我生出更多的想法他已๐为我拉好被子道了声晚安返回自己的睡窝。那什么感觉呢,如同大热天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顶淋下,那ว‘滋’的一声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余说男人都是禽兽,看见漂亮女人雄性荷尔蒙就激长、一靠近下半身伸长,无关爱与不爱,禽兽本能而已。的
由此看来我还真不是个漂亮女人,寒冷的天气、唯一的床,这样的借口还不够充分么?和他同屋住了这么久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不,是有的,我知道他是有想过的,只是…他的手碰到我的左腿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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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意外的一通电话令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那晚的难堪,是龙娅莉打来的,告诉我杨果借了三万块钱给她。
“干嘛要给我说?”炫耀吗?
她冷哼一声说:“是他让我知会你一声,说是这些钱归你管。”
心头一甜嘴角勾起,心想算他还有良心。“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เ?”既ຂ然归我管,我当然要知道。
“我要去法国做为期三个月的交流学习,学校要求生活费得自行解决。”
“交流学习?什么啊?”
“舞蹈,学习舞蹈。”她的口气在瞬间变得尤为自豪,却在下一秒哑了声音,“李唯雅,想不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恩。”
55茶花女、蓝精灵
龙娅ๅ莉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那几个恶魔的蹂躏,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女遭遇这样的事我无法掂量我和她的命运谁更悲更惨。改嫁到别的城市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以后非但没有将女儿接去照ั顾,反而视她为耻辱,原本时断ษ时续的生活费彻底没了。不久爷爷去世,失去了爷爷的退休金她与奶奶的生活更加拮据。幼年在香港的优渥生活养成了她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但这也不是她成为‘茶花女’的原因。只因为她要念书,念国内最好的舞蹈高校!
原本初中毕业以后她会作为特优、特招生免学费进入一所不错的艺术学校,可是发生那件以后学校却取消เ她的资格。她平日与不少混混有来往,因此所有人都不当她是受害者,反而觉得她是咎由自取,甚至有男生耻笑她是淫娃荡妇。然而这一切都不能折断她梦想的翅膀,她发誓为了她最钟็爱的舞蹈即使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她那样美丽的女孩如果不顾ุ一切想要钱,那是多么容易的事。四年里她有三个ฐ男人,一个比一个有钱,他们除了能供她念书还能给她和奶奶非常不错的物质生活。不过从始至终,奶奶都以为她的钱是常年在外巡ำ演跳舞赚来的。杨果走出少管所的那个暑假她离开了第三个男人,她已经有足够的钱作为学费和生活费,不想被这烦人的男人影响她练舞。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同住的好友知道她银行帐户的密码后将她的钱全部ຖ取走,而她却没有充足的证据控告这个ฐ人。可在这时候学校决定派送几名最优秀的学生到法国一所著名艺校做短期学习,学费等由á学校赞助,但不包括生活费。
杨果其实知道她这几年的生活情况,在听她说起丢钱和出国的事之后说了一句,‘别再回头去过以前的日子,钱的事我来解决。’我想那三万块其中ณ两万是他爸妈留给他的,剩ທ下的是他省吃简用积攒下的。
那天他们在电话里说的事应该就是这件,我又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