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愉!怎么这样说孩子!”
“吃面吗?”爸爸在楼下喊着。
“来看你们跳舞啊。”看见我盘里的腌肉他马上叫起来,“我要吃。”
他拈起鸭脑袋一口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是不懂,我劝你也别再学那ว舞,再学就真成猴子了。”
“呃…粉红,还有蓝色。”
“饭还没做好。”杨果爬上摩托车后座给我使了个眼色,手背在身后扔出一根项链一样的东西,正好丢在水洼里。
他也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我请你吃…”
“你妈才不是亲妈!”我轻轻推了他一下,他马上摇晃起来,我赶紧抓住他的肩将他稳住,吓死人了。“快下去听见了没有。”
就这样,傻傻的我轻易让一个混小子进了心房。
“嗯。”我点头。
“那该吃饭了吧。”
“我不饿…”是该吃饭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可是我饿啊,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一颗米粒。”他捂着肚子做出很凄惨可怜的样子,我被逗得扑哧笑出声,他走来把白色的头盔交到เ我手上,拿起车把上挂的另一个ฐ朗声说:“吃排骨饭去吧,今天遵守交通规则ท。”
这才懂ฦ了他是在请我吃饭,连忙把头盔丢â回去说:“我…我不吃了,还有作业,晚上自习课要交的作业…”
“no,no。”他摆着食指说:“你撒谎,三天以后是期末考,晚上没有自习课,也没有舞蹈课。”
“可是我不饿…”他怎么เ会知道这些?
“我饿啊,小姑娘见死不救!”他假意摔在机车座上,撇着嘴巴指控我没善心。
去还是不去?仿佛经过了一个ฐ世纪的交战,我上前拿起头盔戴上,小声要求,“我坐后面…”
他带我去了一个ฐ装潢漂亮时尚的餐厅,这样的地方不是我该来的。吃的是什么我没留意,好不好吃没尝出。一落坐我就开始后悔,昨天坐他的车,今天和他到这种地方吃饭,我到เ底什么变得这么เ胆大包天了!
他一直扬着微笑和我说话,而我只是点头摇头不发一语。半个多小时里我如坐针ฤ砧,好几次都想拔腿跑出餐厅。
“上两个月出差ๆ去了,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你说可不可怜?”
虽然想过他不是学生,可听他说出差我还是吃了一惊,“你在工作?”
他见我答腔加深了笑容,“我已经老得不能做学生了,很早以前就成了社会人士。”
“哦。”
“李唯雅。”
“嗯?”突然叫我的名字…
“现年十四岁,生日十月十二日,据不精确统计,身高幺五五,体重七十三。小学念三小,现在就读于第一中ณ学,同时在市舞蹈团学习舞蹈,学习非常优异,舞也跳得一级棒。呃…还有,是个贪吃的小谗猫。”说着他伸手来擦掉我嘴边的菜渣。
我红着脸避开,有些讨厌他过分的举动,硬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没有回答,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安东,现年十九岁,生日九月六日,据精确统计,身高幺八六,体重一百四十六,六六大顺吧。小学在外婆家念的,中学念到เ高中二年级辍学,惭愧啊。”说到这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现在为ฦ就业的社会人士,有一个秘密。”他神神秘秘地探过头来说:“同样也是谗嘴猫。”
“我才不是谗嘴猫…”
“好了,现在认识我了吗,小公主?”
不懂他莫名其妙的话,我没好口气地说:“我叫李唯雅,不叫小公主。”
他撑着额头闭眼呼吸了几次,睁开眼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唯雅,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讨厌的,和你不既ຂ认识又不熟悉,可却像个ฐ流氓一样拉着你搭车、吃饭。告诉我,是这样想的吗?”
“不会…你是娅ๅ莉的朋友…”我说出违心的话。
听我这么说他欣喜不已๐,“我是她的朋友,从今以后也是你的朋友对吗?”
我没有犹豫就点了头,“你叫安东?”
“平安的安,东南西北的东,安东是也。”
“可是我听他们叫你东…”
“冬瓜是吗?”
“冬瓜?”
“是啊,因为我以前长得像圆滚滚的冬瓜。”他一边说一边鼓起腮帮挺高肚子,做出‘圆滚滚’的模样。
“我不信,你哪里像冬瓜了。”他那么เ高那么瘦,怎么会像冬瓜。
“不信我改天给你看照片,还是算了,给你看见光屁股我会不好意思的。”他害羞地说。
“你光着屁股拍照ั?!”我惊呼。
他摊摊手委屈地说:“我也不想的,可是开衩裤就是露屁股的。”
“你骗人,说的是小时侯的照片!”
“我没说不是啊…”
他真的是很会逗女孩,有幽默风趣、有甜言蜜语、有刻意使坏,可并不让人觉得油腔滑调或是流里流气。喜欢上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喜欢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也大约懂ฦ得,他要和我‘做朋友’不是无缘无故的,也许是因为我长得一副好模样。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漂亮的脸本就是女孩骄傲的资本。
接下来的三天他每到放学时间就到学校,说是学校没有暖气温书会很冷,邀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温习。安静的地方แ是一间咖啡厅,又是一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隔着一张精美的玻璃桌,我温习课本,他拿着一本厚厚电脑书在对面看着,每回抬头总能对上他微笑的眼,那一刻๑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ว。
也许会像静宁说的那样,当我的真命天子出现的时候,我的心里不会再有杨果。我有我的王子,不再需要他了。
冰窟、桌底
期末考试以后寒假开始,我从校舍搬回了家,头一回讨厌放假,这意味着安东不会再到学校来,我再没有机会和他见面。
不过几天,想念就像虫蚁一般啃咬着我的心,拒绝和妈妈一起上街购年货,窝在阁楼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喊他的名字。安东,安东,像是魔咒一样将我紧紧抓住,每念一遍心悸就多一分。原来这就是爱情,来势汹汹又让人甘之如愿地受它折磨…
一星期后学校发出成绩单,我是年级第七,虽然达不到เ妈妈的要求但比起上一次好歹有进步,她宽宏大量地只惩罚我一天不准吃饭在家闭门思过。寒冷的冬天饿得特别ี快,到了下午两点我就已经熬不住了,趁爸爸出门买香烟的时候赶忙给杨果打电话求救。
“喂,请问哪位?”
听见是他妈妈的声音,我拿过毛巾捂在话筒处,这一招是我和他从电视里学来的。我压着声音说:“阿姨好,我是杨果的同学,想找他问问假期作业。”
“好的,我叫他接电话。”
等了半分钟电话那ว端传来一个饱含怒火的声音,“喂,谁啊?”
“果果,是我。”我拿开毛巾说。
“是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