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娥早有预感，什么也没说，目光呆滞。仿佛是在说：“爸爸，我明白您的苦衷。”又仿佛是在说：“爸爸，我好想读书。”
在年级里，娥娥的成绩绝对数一数二，这是燕燕和鹦鹦都望尘莫及的。早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娥娥就代表学校到เ乡上参加过作文竞赛，紧接着又代表全乡到县里参加决赛，最后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为此学校还为她专门召开表彰大会，并奖给她一支英雄钢๐笔。这支钢笔她每天都放在书包里，一次也不曾用过。
“娥娥，你去叫爸爸回来吃饭。”燕燕吩咐二妹道，“爸爸在三冲的水地里犁田，你叫爸爸快回来。”
女人叫玉娇็，25岁，两ä年前丈夫因病去世以后经人介绍改嫁给代邵佳的父亲代能劳。说是改嫁，其实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就像牛主人将两只正处于情期的公牛和母牛圈在一起，甚至都不用关上牛圈的门，然后所有的仪式就宣告完毕，既不需要婚姻ี登记，也不需要大摆酒席，一切是那ว样的顺理成章。
代能劳将娥娥她妈陪嫁用的缝纫机从侧房里搬了出来，从里到เ外擦了个ฐ干净。侧房以前是邵佳的祖母的房间，祖母去世后就用作杂物间了。
自从妈妈死后，娥娥就再也没有踫过缝纫机了，最近一次是在六年以前，她哭闹着要妈妈教她学踩缝纫机。踩缝纫机是基本功，如果不掌握脚踏板与从动轮的运动关系，轮子就会反着转，针就会反着走。燕燕跟着妈妈学了一个星期都没能学会，后来索ิ性放弃了。而娥娥则聪明得多，在妈妈教燕燕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学会了其中ณ的要领，踩踏板的时候用力要均匀，不能时快是慢，虽然身高还不及缝纫机高，可她已经能够踩转缝纫机了。
时过6年，娥娥已经12岁，身高也翻了一番๘，坐在凳子上正好能ม够着缝纫机的脚踏板。没花一会功夫，她已๐经能够正确地踩转缝纫机了，再过一会儿，她已๐经能ม够把小布块连成大片了。第二天，代能劳就到เ村长家领回了一百双手套的面料é，工钱是5分钱一双，缝好一百双手套能够挣5块钱。边做边摸索，经过几次返工，前前后后花了整整1o天时间，娥娥终于将一百双手套做成了，代能劳送到เ了村长张大贵家，领回了5块钱的工钱。他一分未留，全数交给了女儿。接到เ父亲递过来的5๓块钱的时候娥娥百感交集，她想，我现在都能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了，如果妈妈看到了的话该有多好。她约摸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个星期一百双手套的进度，一年有5o个星期，一年就能ม挣2๐5o块钱。
娥娥突然觉得25o这个数字不动听，于是改变了主意。不行，我一年再怎么เ也不能只挣25๓o块钱，起码应该挣个ฐ5oo甚至千把块钱什么เ的，村里的红红只比她大两次，可人家一天就能ม缝好一百双手套。娥娥把红红当作了自己的奋斗ç目标。
一天下午，娥娥在家里做缝纫，燕燕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去了，玉娇็则躺在前房里睡大觉。
“娥娥，就你一个人在家做手套啊。现在长大了，懂ฦ事了。”
娥娥见是村长张大贵来了，立刻停止了手里的活。
“张伯伯！”自从做缝纫的那天起，娥娥就改称张大贵为张伯伯了，他的工ื资就是张伯伯给的。“不是我一个人在家，玉……也在家里。”娥娥起先准备说玉娇也在家的，突然意识到对面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村长，是自己的老板，于是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
“哦，她在哪啊，怎么เ没看见她？”
“在前屋里。”娥娥向背朝着的方แ向指了指。
张大贵走进前屋，玉娇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扭头到另一边去了。张大贵并没有太在意玉娇眼色的含义，径直走到床前，将粗大的双手放在玉娇็高翘着的屁股上，玉娇没有作声，抓起张大贵的手就甩开了。张大贵并没有罢手，而是变本加厉，将整个身子压在了玉娇的身上。木床咯吱地响了几声。
“孩子在外面。”玉娇凑近张大贵的耳旁轻声地说，“窗外看得见。”
床正对着窗户，一般人站在窗户外两ä米左ุ右的地方能ม够将床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句话果然凑效，张大贵迅起身，小声对玉娇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没过一会，玉娇也出门了，她去的是张大贵家。张大贵前年建起了楼房，两ä层，共四个房间。张大贵迫不及待地关上大门，抱起玉娇上二楼ä去了。张大贵虽然年满5o，但床上功夫并不算太差ๆ，再加上一点酒劲，就能够回归到3o多岁时候的水平。这令玉娇获得了莫名的满足，她有时想，让村长玩没什么不好的，自己้确实也有这方面的需要，两ä相情愿嘛。在玉娇眼里，代能劳与张大贵简直一个ฐ在天上，一个ฐ在地下，张大贵有钱，是一村之ใ长，还是手套厂的老板；而代能ม劳呢，成天只知道守着自家的三亩水田两亩旱地，附近村子里有人做新房子的时候，则ท靠做小工ื挣点小钱。代能ม劳做小工挣来的钱其实比玉娇挣来的钱多不到哪去，每次完事过后张大贵总要给她1้o块钱，有一次玉娇主动了一回，让张大贵颇为尽兴，张大贵给了她2o块。
1o块钱相当于2oo双手套的工钱，就算娥娥起早贪黑地做缝纫，起码也得5天时间，而玉娇却在5o分钟็以内就挣到เ了，这令她颇为ฦ自得。通过这种方แ式，玉娇每年能赚到5๓oo块钱。玉娇利用这些钱给自己买衣服，也给燕燕买过年的新衣，剩ທ下的就留作私房钱。玉娇็不敢乱ກ花钱也有自己的顾虑，他担心代能ม劳现其中的破绽，然后顺藤摸瓜，现她和村长之间的那ว档子事。玉娇虽然让代能劳戴了绿帽子，但他还不想成为乡亲们心目中ณ的坏女人。在她看来，女人可以为ฦ了钱和欲望出卖身体，但声誉始终都是最重要的。
玉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着了放学回家的鹦鹦和邵佳，这令她着实吃了一惊，面部涨得通红，好在她穿着的是一件鲜红色的长袖衬衫，才使得盵的尴尬没能暴露出来。早ຉ不放学、迟不放学，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放学呢？但她瞬间就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走在两ä个ฐ孩子的后面。鹦鹦和邵佳也是如此，只顾说笑着，仿佛并没有看见从村长家出来的玉娇。这才令玉娇稍稍安下些心来。
其实玉娇完全没必要为ฦ此事担心，在孩子们的印象中，她是村长家的常客，村长的老婆有事没事总会喊玉娇过去坐坐，当然，多数时候是过去搓麻将。准确地说，是麻将把两个年龄相差2o岁的无聊女人捆在一起的，因为除了靠搓麻将来打时光，她们都无事可做。
但两ä个女人还有两个ฐ重要区别，那就是玉娇正当风韵之时，而村长夫人已๐是人老珠黄；玉娇衣兜里寒碜无比，村长夫人却腰缠万贯。按理说钱袋决定眼界，经济实力如此悬殊的两个ฐ女人是不可能走到同一个牌桌上的，问题就在于玉娇็争强好胜，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村长夫人半开玩笑地对她说：“玉娇，到我家搓麻将吧？”
“好啊。”玉娇没半句托辞就上战场了。
第一次搓麻将，玉娇就给六里坪的女人们一个ฐ吓马威，其中村长夫人输得最多，才半天工夫就吐了15块零8๖毛。
于是，玉娇的牌技在六里坪传开了，人们都认识了这样一个ฐ改嫁过来不久ื，搓麻将却毫不含糊的年轻女人。
时间久ื了，村里的女人再也不敢和玉娇็搓麻将了，因为ฦ她们输不起。当然，还有一个ฐ例外，那就是村长夫人，每次输个ฐ1้o块8块的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张大贵一天挣的钱就足够她输个ฐ把两月的。但玉娇已经不满足于和女人们小打小闹，每次赢个ฐ1้o来2o块钱没意思，除非没得别的选择。玉娇总喜欢和男人们坐在一张麻将桌上，特别是坐在张大贵的对家。只要是坐在张大贵的对家，玉娇手气都特别的好，用不着半天功夫，少则能赢二三十，多的时候甚至上百块。
玉娇赢钱有自己的绝招，早ຉ在第一次与男人搓麻将的时候，她就现男人们总是利用洗牌的机会摸捏自己的手，起初玉娇还觉得这是男人有意占她的便宜，好几次都打算推牌走人，然而在强烈的麻将瘾的驱使下，她一次次忍了下来。久而久之ใ，玉娇便觉了其中的规律，哪次男人们摸捏她的手越放肆，男人们输钱就越多。
但新鲜ຒ感总有枯竭的时候，男人们显然已经不满足于麻将桌子上偷偷摸摸的摸摸捏捏，他们想要更进一步地巩固胜利的果实。于是，只要玉娇不使出能ม令男人们心花怒放、两眼放绿光的招来，她准要输个ฐ底朝天。
“再也不能输了。”玉娇摸麻将的手有些抖。她这些天输光了自己的积蓄不说，还把代能劳的家当拿来当赌资，为ฦ此，家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开晕。而在此之前，代能ม劳每个星期都要买斤把肥肉给孩子们加餐的。
“输不起就脱衣服，再没钱就脱裤子。”
“脱就脱，女人不就是靠那ว两样东西。”玉娇边说还边做着脱衣的姿势，让男人们一个个ฐ眼花缭乱，想入非非。
“村长，你说对不对。”说完她还用右脚踮了踮张大贵的左脚๐。
“对，对。”张大贵笑得合不拢嘴。
这招果然凑效，一整天时间，玉娇็赢了12๐o块，还清前几次的欠账，她揣着5o块钱回了家，整个人兴高采烈地仿佛看见男人输光了裤子，一个个赤条条的被老婆关在门外不让进家门。
至此往后，玉娇就愈加放肆，直到เ输到เ身无分文过后被张大贵以2o块钱的代价占有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