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免了吧，我想出去一趟，中午不一定回去”
“我能那么เ没有水平？”长喝了一口酒，舔着嘴唇说，“我直接找了我在分局的一个哥们儿，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我说，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兄弟，跟人发生了一点儿经济纠纷，一怒之下把人家给砍了，被砍的那个ฐ人很可能活不成了，你看这事儿怎么เ办？我哥们儿问我，是不是刚才在前海ร发生的那起案子？我说就是那哥们儿说，我帮不了你，这种案子即便是不出人命也是很大的刑事案件，天王老子也帮不上忙我说，如果被砍的那ว个人理亏，他认了，不告砍人这一方呢？他说，那也得处理，无非是在量刑上有些酌量罢了我马上又派了虾米回去看老钱的生死，这才抽空给你打的电话远哥，以前我也遇到เ过诈人失手的情况，可是都没有这次严重，当时确实有点儿慌了”
“律师？”我征了一下，“好嘛，碰上茬子了……在哪儿干？”
胡四不屑地说：“这点小事儿就把你紧ู张成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拿钱完事儿”
“扯什么蛋？”胡四这次好象真的喝大了，眼睛都散了光，“谁……谁他妈听你扯淡？”
胡四正在前厅跟一个ฐ大腹便便的中ณ年人说话，见我来了，把那个人往我的身边一拉：“来，认识一下”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刚才我还上着火，他怕我出去惹麻烦，才不让我走，这也有可能
这几天很闲散，一闲下来我就容易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小杰和常青，一会儿是我跟刘ถ梅的关系，一会儿又是芳子到底去了哪里？有时候还分析分析李俊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金高说得好象没错，李俊海ร觊觎我的位置还真让我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经常背着我在私底下指手画脚，扬言杨远的一切生意都是我们俩的，听他的也就是听杨远的，而且他的身边还真的笼络了不少人，基本形成了一股势力，尽管这股势力微不足道，可它确实让我的心里很不痛快
“哪里哪里，”郭队笑了笑，“副的，不管事儿，顶ะ个打杂的使唤”
阎坤终于回来了，回来得灰溜溜的，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是我让他回来的，我有我的打算，我想让全市场的人都看看我的大度，顺ิ便把他困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折腾他阎坤明知道我的想法，可是他不得不回来，因为他如果离开这里，他将一无所有我把他的货全扣押在我的仓库里，他摊位上卖的钱也全部由á那五去收，那ว五成了他那ว帮兄弟的老板阎坤回来的那天，我问他，八爷，咱们的帐怎么算呢？阎坤说，只要你让我在这里继续摆摊，以前的那些资产全是你的我说，怎么能是我的呢？是那五的艾人家那五帮你管理着生意呢阎坤说，那五的就那ว五的，只要远哥高兴我说，你的三个地摊给那ว五吧，门头呢，还归你，不过我要占点儿股份阎坤说，远哥不用投资，入干股，百分之三十怎么เ样？我摇摇头说，不用那么多，百分之十吧，挂我个名就可以了，分红的时候我不要你的钱，想再捅我的时候，我就好好跟你分分红阎坤说，远哥你这么说还不如杀了我，你说什么我听就是了，你是我亲爹
“刚ธ才你可能没听明白，”瘦子说，“吴胖子说这个叫长法的是他的老板，不知道真的假的”
长法似乎明白了接下来他将面临什么，惊恐地把脑袋转向了我：“蝴蝶……快回来啊”
我转头对金高说：“你陪法哥先聊一会儿，我跟常青说个事儿，”冲常青一使眼色，“出来一下”
“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常青把脑袋靠近我，小声问，“远哥，听说你把凯子给‘招安’了？”
“远哥，你找我？”是天顺ิ的声音，他好象正在打盹
“还没到呢，停什么เ车？”司机不明就里
金高不解地看着我：“蝴蝶，你今天怎么勤快了？你不会是另有想法吧？”
李俊海已๐经穿好了衣服：“还睡什么เ睡？我得去市场看着关凯这小子”
金高吃了一惊：“什么เ意思？你不会是真的想插手这事儿吧？”
吃饭？没那么简单吧？我笑道：“迪哥这样的神通都联系不上，我怎么可能联系上？呵呵，没办法”
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一直跟着我，一步一扭身子
我知道我爹不喜欢吃那些所谓的高档菜，以前我请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抱怨花钱多还吃不饱，所以我干脆带着他和弟弟去了胡四饭店胡四正坐在前台跟一个服务员聊天，见我来了，大声喊：“我操，俺爷爷来啦！”
我想了想：“暂时先这样吧，他再来纠缠，我让人‘做’了他”
“呵，这我相信，”杨远矜了矜鼻子，“有钱能ม使鬼推磨艾胡四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孙朝阳那里的？”
他这些话不阴不阳，我听了很不好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笑笑说：“涛哥大度啊”
胡四把两ä只手拿到眼前，一下一下地往外推着：“好，好好，我不骂了，对不起”
“走吧，我想金高……”
“别说了，”芳子猛地把脑袋抽了回去，“你还是不喜欢我，怕我给你掉价”
“不是你们两家的大人都给你们驱线了吗？刘ถ梅呀，我表妹”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咱们不麻烦，是有人要麻烦了”
“谁给他抹的屎？”
胡四有个爱唠叨的毛铂走到เ门口又站住了：“兄弟，你还记得咱俩在劳改队里是怎么活的吗？那时候天都是他妈黑的，人全是他妈狼，有几个像咱哥儿俩这样心贴心以诚相待的？没有，全他妈杂碎！恨不能ม一口把你吃了那时候咱哥儿俩多敞亮？一个人似的，爱谁谁，那些狼没有敢跟咱们叫板的……可是现在呢，唉哥儿俩从什么เ时候开始不那么融洽了呢？好象从你一出来就有了这个ฐ苗头……后来你就开始不信任我了，单独玩黑吃黑，再后来……”
“先这样吧，随机应变，到时候仔细一点儿就行了”
“哈哈哈哈！”小杰放肆地笑了起来，“英雄所见略同艾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这个ฐ不是银行那档子事儿，是孙朝阳贩毒……”
“这不过是暂时的，以后他会给咱们吐出来的”
金高在皮围裙上擦着手，把嘴里的烟头噗地吹到地上，搭讪道：“昨晚喝‘膘’了？”
“那也不能ม让别人欺负艾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建云把烟抽得像开火车，闷了好久才说：“真的没有，我不会跟你撒谎的”
电梯里挤满了人，吴胖子过去拉几个人出来，把我们让了进去，自己้站在门口，边操作电å梯边讪笑道：“蝴蝶真是贵人多忘事艾当年咱们还为一点儿小事好一顿‘叨叨’呢，这么เ快就把我忘了……前几天我还跟小杰说要去给你赔个礼ึ呢”
“请他个屁，他敢来，咱们就直接砸挺了他，再让他消失”
他怏怏地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兄弟不认识我吧？”
雨不一会儿就下来了，的确很大，哗哗的，砸在窗台上像是有很多人在拍巴掌
“关他屁事？再他妈叨叨，连他一遭儿收拾就是了”
“我相信你，”管理员把他抽了一半的烟递给我，“他没跟阎坤说什么吗？”
“金兄弟，”胡四拉住了金高，“别冲动，在社会上混，不要树敌太多”
胡四扫了大澜一眼，冲大澜吹了一声口哨：“澜哥，连你这个ฐ级别的也面壁？”
胡四盯着我看了一阵，慢慢站起来，围着桌子来回踱步：“我知道你的魄力，我也知道你办事的分寸，可你想过没有，你总归是将近三年没在社会上混了……这样吧，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我派人好好打听打听这个黄胡子的底细，然后让林武把他的兄弟都拉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你这边的兄弟也找几个ฐ，最好找几个ฐ管用的，嘴巴又结实的，刚ธ才你带来的那ว三个ฐ人，除了金高，我看那两个ฐ都不行，眼珠子直打晃，没开始先想‘尿’……呵呵，别ี撇嘴艾你四哥的眼力不会比你差到เ哪去的然后呢？我抓紧ู时间跟我那些‘关系户’联络联络感情，万一这事闹大了，咱们好有个退路再就是，这事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人家黄胡子能ม熬到这一步，肯定也不是‘一个眼的逛鱼’，别还没等咱们开始行动，人家先把咱们给干了”
青面兽还在跟我师傅说着什么，不时点一下头，我估计他知道我是谁了我拉小杰蹲下，接着说：“我分析，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敢直接动手，但我敢肯定这小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因为当年我把他也收拾的不轻……那天，我跟金高他们去找小广，小广不在家，我们就在他家等他，没抽完一根烟青面兽就来了起初他不知道我是谁，以为我跟小广是朋友，还跟我好一顿聊家常因为我老是问小广去了哪里，这小子觉察出来了，想装做上厕所的样子走人，被金高直接砍了一刀，我怕他毛楞，就用刀子顶着他的脖ๆ子把他压在了地下，让他带我们去找小广小广他爹这才知道我是来打架的，抄起拖把就要上来拼命，我让弟兄们把他爹绑了起来，接着问青面兽，青面兽也是一条好汉，扯着嗓子直嚷嚷——杀了我吧，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用刀把砸断ษ了他的一根手指，他还是不说，正准备砸第二根呢，小广竟然来了，后来就……唉，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说，他能不记恨我吗？以前在外面他不一定敢去找我，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刚来，人家在这里早打好了根基……”小杰“咳”了一声：“杨远，不是我说你的，你这不是明摆着怕他了吗？操”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怕他干啥？不怕？可我说这么一大套什么เ意思？脸通红，眼睛也没处放见我不说话，小杰又笑了：“咳，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应该害怕的是他才对”
那天傍晚的夕阳很好，我跟我爹和我弟弟走在街道上，人整个都被涂成了金色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些声音里透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欢娱，和激战过后的无聊
李俊海站在我的旁边，他好象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兄弟，这就不错了，我还八年呢”
吃完了饭，大号那边就开始放茅了杨远站起来，将耳朵贴到เ窥视孔上，面色严峻地听那边的声音我估计他是在听李俊海的声音，因为在不知道李俊海也进来了之前他不这样，这个动作在他跟我讲故事的时候，曾经重复过几遍可惜，这一次他还是没能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声音←似乎ๆ很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地转换动作，不是让眼睛贴上就是让耳朵贴上，直到เ管理员站在小号走廊上咋呼了一声“放茅啦”，他才恋恋不舍地吩咐我：“搬着马桶，咱们走”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林武插话说，“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一个ฐ钱字，行了，既然老四把事情都弄熨帖了，咱们就歇会儿脑子！老四，把你的耳朵支棱起来，听我林大诗人给你朗诵一首七律，这首诗的名字叫做，七律喝酒，诗中ณ写道：杨远不怕喝酒难，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不够再去拿呀，喝成个膘子就算完，就算完……算完就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