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项西应了一声没说别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换了话题，“高中的衣服还留着呢，挺节约的嘛。”
“没，”方寅站了起来，“我中午在这片儿转了转，拍了些照片，这地方也是个故事堆啊。”
要不是一开始对程博予的那份愧疚，他是不会把项西带回家来的。
项ำ西开了电视，坐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儿台，最后停在了市台，正在联播本市新闻。
于是他打开了冰箱门，看到了一小包洗干净了的生菜，很嫩很新鲜，他拿出来用水冲了冲，直接把生菜放嘴里嚼了。
就在犹豫的这几秒钟之ใ间，那人居然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对着车窗砸了过来。
医生捡回个小混混。
摄影展一周，项ำ西每天都去转一转，看到有人停留在他的那张看见光前面，他就会盯着人家的脸看半天。
“是，我来了，”项西还没看见奶奶人就马上回答，“奶奶好！阿姨好！”
“是的，没有比对上，”这个人把纸往后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项ำ轻声说，“看这里就可以。”
“我操，”项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了过来，一看到这情形，顿时压着声音说了一声，“这是……野战啊？”
“嗯，”项西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手里的薯条撒了一车座他也没发现，“应该是这里了。”
程序还是跟昨天一样，只是茶不同，水温要求不一样，对于项西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
-你的小天神来了，帅。
胡海似乎对这种沉默很适应，并没有主动找话说，而且低头继续弹琴了，项西看着他的样子，有种想要一把扯出坠子凑到เ他眼前去的冲动。
“你是梁川平的那个孩子啊，”主任大妈说出这个名字时，另俩个年轻些的都抬了头往项西这边看了过来，“我知道，你先坐吧。”
他顿了顿ู，虽然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还是能看出这坠子不错，水头跟项西那块有一拼，但没等他把眼睛调好焦距，胡海已经把坠子塞回了衣领里。
“也不是啊，我看博……程博衍还行，也不怎么……就还挺有意思的。”项西笑笑。
“哦。”项西拿起杯子，这话让他想起了程博衍。
他进医院和出医院的时候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程博衍当初救下他，大家都知道，现在又因为他被警察跟着到เ了医院。
“是，”程博衍看着他，“怎么เ，你想坐门诊门口？”
路上离挺远才有一盏灯，树影投在两盏灯之ใ间的路上，点缀着斑á斑点点的月光，项西拿出相机，边走边停地拍了几张照ั片。
程博衍吃完早点，跟项西交待了今天拖地的注意事项之ใ后出了门，到楼下的时候他还留意了一下，宋一的保镖护卫队已๐经到了，正站在小花园的一棵树下看老头儿打太极。
项西的手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哎，有没有小说啊？”项ำ西皱皱眉，往下面几排继续找。
项西笑了笑，收回思绪拉开车门跳上了车。
“狗吧，”项西转过头，鼻尖跟程博衍的鼻尖蹭了一下，“老狗。”
“算了，”项西站了起来，走到宋一旁边看着点歌器，“来首老点儿的吧。”
“希望不大，”程博衍实话实说，“但总比什么เ也没做强，而且这是现在你唯一能ม做的事。”
“做人真诚点儿不行么。”项ำ西又补了一句。
“嗯。”项ำ西点点头，四盆薄荷都在程博衍卧室的小阳台上，程博衍居然让他进卧室……
程博衍周四说周五晚上一起去茶庄，周五没去成，有手术耽误了下班，于是说周六去，结果周六也没去成，再说周日休息可以去的时候，项西叹了口气：“你车开到超市门口了再告诉我吧，你今天不是还值班吗，明天不得睡一天啊。”
“做好了？”看他走了出来，程博衍问了一句。
“想去了解一下吗？在后那个楼ä的三楼。”程博衍问他。
程博衍不再出声，盯着项西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慢慢走到他面前，手捏着他下巴往上抬了抬，语速很慢地说：“我再说一次，你，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谈谈。”
程博衍在耳边低声说话，唇在他耳际掠过，吻住他，手在他腿上轻轻抚摸，最后停在某个部位。
“你以后有时间慢慢改吧。”程博衍笑了笑。
但手抖得厉害，这个不止一次做过的动作今天却让他莫名其妙地紧ู张，半天都没敢往小熊贴上落下去。
其实这事儿他回来之后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觉都没睡好，就老想着程博衍这是为什么。
“我给你拿条裤子。”程博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进卧室去。
“挺疼的……”项西皱着眉，“我早上是疼醒的啊。”
他想起之前项西的那ว句话，你才多大年纪啊脑浆就稀成这样了……
“很脏么？”项西有些不能想像。
“然后呢？”程博衍问。
“是啊，你又不傻，有什么不明白的学就行，熟人就这点好处了，”程博衍拍拍他的肩，“出去说。”
身上的衣服有点儿不满意，现在天已经开始转暖，之前程博衍给他买的厚衣服都穿不了了，他就在这片的夜市上随便买了身衣服，挑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种，一身加起来都没到一百块。
程博衍挺忙的，项西等了四十分钟，他一直就没停过说话，项ำ西有些佩服他还能ม一直跟病人笑着。
宋一乐了：“有人受不了你了，喝了酒的指挥没喝酒的开车。”
虽然程博衍给他留แ了钱，但他研究过站牌之后还是决定坐公车过去，医院这边车不好打，公车差ๆ不多能到地方，走不了多远。
“听医生的，让你打就打，单子给我，我一会儿去交费，钱你先欠着我的，”程博衍打开饭盒看了看，红烧肉焖饭，“债多不压身嘛。”
“吃吧，”程博衍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挺漂亮，吃的时候就想像一下它应该是美味的就行了。”
“啊？”项西没想到她会问这么เ一句，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就是……”
“挺好的，”项西抓抓头，“那天要不是在自助银行碰上谭小康来撒尿，我现在都还住那儿呢，丫差点儿尿我一身……”
项西的腿可以正常生活，但现在他这工作的架式，跑来跑去的没几个小时歇不下来，腿总这样肯定不行。
也是，这种地方还能找着什么人去干活，也就这样的，他要不是碰上了程博衍，现在也不定在什么脏ู乱差黑的地儿干着什么เ呢，也没准儿早被平叔抓回去了，弄死了也有可能……
瘸子？
瘸子！
项西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抓过遥控器把电视声一下调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电å视上被老板档掉了一半的那个工ื人。
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新า闻很短，主角是老板，那个配角工人根本连一个正脸镜头都没有，但项西还是认出来了。
前十来年，除了平叔，跟他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