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馒头到超市来找过我，只呆了几分钟就走了，来道别的。”
是的，一定要去。
“……你想吃就过来吃。”程博衍说。
眼光高？
“怎么样了？”他问了一句。
报名广告都贴在公告栏里了，旁边还立着好些个小的牌子。
“嗯，怎么。”程博衍还是挺平静。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保证。”程博衍说。
“这个让你放照片，说你想说的话，算是记录吧，”程博衍说，“有兴趣吗？没兴趣的话就算了。”
“弄掉了？”项ำ西有些吃惊，赶紧把衣服一撑，看了看衣领，“这……什么啊？”
“那来了我看看再说吧，”程博衍说，“对了你那儿是不是有个相机，前年买了装ณ逼又没装ณ下去的那ว个。”
页面打开的一瞬间，项西就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虽然有点儿陌生，不过衣服他认识，程博衍给他买的那ว件外套，被方แ寅嫌弃过太新了的那件。
“我走之前你睡半天了，”程博衍笑着说，“要聊天儿？”
“你就认定是记者？”程博衍看着他。
“写着舒服啊，不是跟你说了么。”程博衍说。
上回那俩黑炭一样的鸡蛋居然没让程博衍对他做饭失去信心？
“行，”宋一说，又凑到程博衍耳边小声问，“这小孩儿，是不是风波庄那个？”
还有人。
“我去医院复查腿，”项西皱着眉，“你不会是一直在这儿蹲着吧。”
“程渣男说你们一边儿凉快去……”林赫在那边不知道跟谁说话。
去医院之ใ前他给方แ寅打了个电话，方寅表示昨天打针的时候拍的照片效果很好，今天不用拍打针了，下午跟他一块儿去面试。
沉默了挺长时间，程博衍把最后一口酒喝掉，手指在杯子上轻轻弹了两ä下：“不让动那个ฐ坠子，也是这个原因吗？”
项西缩在被子里，挡掉了半张脸，只露出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我刚哭一鼻子不是因为你骂我，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生病有人照顾我。”
项西突然就腿有些软，一手抱着垫子，一手还举着碗，就这么尴尬万千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程博衍皱着眉轻轻咳了一声。
“赶紧找人治治。”宋一挥挥手。
坠子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这件事情上他没有骗程博衍，这的确是平叔捡到เ他时，就塞在包他的小被子里的。
“……侧一会儿就行了，躺着不舒服你可以靠着坐，”程博衍交待着，“但腿不能下地，坐床边儿也不行。”
替他按铃的是隔壁床的家属，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在他身上不知道弄了些什么，大概ฐ是体温血压什么的。
腿疼并不表示就有什么问题，肌肉疼，撞到เ了磕到了……各种原因。
这人一脸铮狞地挣扎着，项西盯着他的脸看了看，路上闲逛的时候要注意躲开的人除了警察，别的项西基本都认识，但这人真不太有印象。
“你……”程博衍往他脸上扫了一眼，差点儿没咬着自己舌头，“展宏图？”
“骨科？那正好！”男人指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又看了看手表，有些着急地说，“您给看看，严重吗？是骨折吗？”
“大夫，你说我这是怎么เ了？我天天早锻炼还撞树呢，哐哐的！怎么抬个ฐ腿就能ม折了？你见过我这样的吗？这得是独一份儿了吧？”大妈很不理解自己的情况。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项西嗓音跟黄家驹的不同，要清亮得多，却意外地很合适，歌被他唱出了另一种味道，认真而执着的感觉。
“唱得还挺标准的嘛。”陈胖在一边喊了一句。
这一点程博衍也挺意外的，他们一般都唱普通话版，项ำ西这个粤语版唱得是不是真标准他不知道，但听起来却很像那么回事。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项西唱到这句的时候突然转过了头，看着程博衍。
程博衍笑了笑，看着他。
“喜欢你——”跟着项西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一屋子里所有人的声音。
程博衍一下就乐่了，这帮人就会这一句，能ม凑合唱得不走调的也就这个ฐ三个字了。
“喜欢你，”项西看着他也笑了，能听出歌声里带着笑，“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项西大概ฐ是不记得词，唱几句就得回头看屏幕，但每一次唱到喜欢你，他都会回过头来。
而每一句喜欢你，都会不受控制地变成齐唱，一屋子几个人一到这句就扯着嗓子吼，声音都跟项西拿话筒的差不多了，程博衍一直在笑。
虽然是这样，他还是能在乱七八糟的吼声中，准确地听到เ项西的那一句。
喜欢你。
一首歌唱完，项西放下话筒坐回了沙发上，陈胖把一杯啤酒哐一声放到他面前：“小项！唱得真好！来喝一杯。”
“谢谢。”项西笑着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我受到了鼓舞，我要唱一首青藏高原，”陈胖转身往宋一那ว边挤了过去，“快，帮我戳首青藏高原！”
“我的妈呀，”宋一乐了，“你还青藏高原呢，你能ม把四川盆地唱利索ิ了么……”
“合作合作啊，”陈胖说，“我不行的时候大家合作吼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