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项西回答，“我来……不影响你吧？”
“我刚ธ出去了一趟，没拿手机，”程博衍说，拿过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够也轮不上你，”宋一说，转过头看着程博衍，“这事儿你问没问项西？”
“钢๐笔写着舒服。”程博衍说。
项西没想到程博衍会心血来潮突然要在家里做砂锅饭，看着放在案板上的两个ฐ砂锅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收不了银。”隔间里传来项ำ西的声音。
门外的讨论还在继续着，没有人关心这人到底碰到了什么事，只是因为平静的生活里有了可以维持一阵子的谈资。
衣服没两ä件，简易布衣柜都没挂满一半，上面放小件东西的地儿还是空的，项西把自己的一双袜子和一条内裤ไ放了上去，看着有点儿好笑，不过就这点儿了，就算把身上穿着的袜子和内裤ไ放上去，也就四小团而已。
程博衍洗碗的时候手机在客厅响起时，铃声吓了他一跳。
项ำ西洗漱完了拿起包子啃了一口，觉得挺暖的，桌上还放着两百块钱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有三行字，每行三个，他看了半天只看明白了最后三个，最后三个字写得特别工整，一笔一划的。
“也可以验dna。”程博衍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对啊。”项ำ西乐่了。
女人听到เ他声音似乎是回过神来了，也没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然后打开鞋柜，动作很熟练地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了。
“这到เ底怎么回事儿？”程博衍问。
“那让林赫给你买筐咸鸭蛋多省事儿。”程博衍说。
程博衍捏了捏眉心：“我再补充一句，如果你到时没来，坠子我会拿到警察局去报警。”
“快快快快……”项ำ西赶紧转头冲旁้边的护士和孙大姐一连串ธ地喊，“姐姐大姐帮帮忙，把我翻个ฐ面儿！我要趴会儿趴会儿趴会儿！”
项西想偏过头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发现自己动不了，再转着眼珠子往身上瞅了瞅，顿时愣住了。
“哪儿疼？这儿？还是这儿？”程博衍问，“是肌肉疼还是骨头疼？疼了多久了？”
程博衍速度很快，项西刚用胳膊护着脑袋探出半边身子，他已๐经绕到了副驾这边，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那ว人正拿着钢管要往下砸的手。
程博衍愣了能有三秒才反应过来。
这会儿急诊人不少，三个大夫都没闲着，有一个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瞅着了程博衍，说了一句：“小程你有空没……”
“大妈，”程博衍从椅子上起来，蹲到เ了大妈跟前儿，“是小腿疼？”
其实这事儿他回来之后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觉都没睡好，就老想着程博衍这是为什么。
但没想通。
一直到周一，他该重新า去超市上班了，也没有等到程博衍的电话。
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等？
是的没错，项西把我陪爸爸……不，我陪妈妈逛超市和笔记本放进背着包走出小屋，他是在等电话。
要说松口气，大概是因为ฦ还是觉得尴尬，他很喜欢跟程博衍待在一块儿，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瞎逗，顺带对他突然亲了自己也不觉得讨厌，只是尴尬。
要说失望……是真失望。
就算尴尬，他也还是想接到程博衍的电话，就像那天晚上程博衍突然说人在路口了一样。
程博衍对于他来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么เ久以来，程博衍对他伸出的手始终都在，如果没有程博衍，自己能走多远根本不敢想。
也许就躺在那条满是泥水和烂草的沟里……
以前假瞎子跟他聊天儿的时候说过，底线。
“我是个ฐ有底线的人，”假瞎子推推墨镜，“有些事我肯定不会做的，那就是我的底线。”
这话让项西乐了很久ื，一个ฐ坑蒙拐骗偷对象全是女人的假瞎子，居然一脸深沉正经地跟人说底线。
“你有个腚的底线，你不会做的不是你不会做，是你不敢做，”项西边乐边说，“你的底线是你的胆儿，胆儿有多大，底线就有多低。”
假瞎子对于他直接戳穿自己的话耿耿于怀很长时间，那阵走路总往他身上撞，还用打狗棒敲过他好几回，说是瞎了看不见。
底线和原则，这两种东西，项西一直觉得跟自己้没有什么เ关系，不过他还真挺认真地想过底线这个问题。
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底线肯定有。
但比较飘忽不定，说不好。
比如平叔让他去碰瓷讹钱的时候，他就有底线了。
方寅找他拍照片的时候他不愿意，一说给钱他又答应了，底线又没了。
比如谭小康摸他的时候，他就有底线了。
程博衍亲他的时候，他……好像底线又没了。
只要程博衍别走，还在他身边，好像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今天他到超市时间比较早，同组的除了领ๆ班张昕，别的同事都还没到。
时间是他特意提前的，他进了更衣室，找到了自己划了波浪线的工ื作服，拿出笔，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