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够了。”林赫一边吃菜一边说。
“买支什么圆珠笔签字笔不就行了吗？钢๐笔这么贵，用着还麻烦。”项西一想到还要灌墨水就觉得很费事。
“嗯，砂锅饭不就要用砂锅做么เ，我这儿又没有，”程博衍洗了洗手，“你等我一会儿。”
“只要不是收银，会说话就行。”宋一说，明白了程博衍的意思。
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死了，这人孤身一人混得很惨，日子过得很糟糕，最后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这种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该呆的地方的感觉很奇妙，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衣柜，在程博衍那儿他也只是把外套跟程博衍的一块儿挂在客厅的柜子里。
现在天气转暖，鸟待在阳台外面的时间就长了，叫得也越来越欢，衬得屋里有几分冷清。
醒过来的时候程博衍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粥和包子，平时都只有粥，今天大概ฐ是因为ฦ他要面试，所以给他加了餐。
“是不是挺好笑的，”项西偏过头冲他笑了笑，“我看电视都这么演的，胎记啊，痣啊。”
“智商都烧没了还没烧呢？”程博衍站了起来，“发烧又不是只烧脑门儿，你手跟脑门儿一样烫呗。”
项西跟她面对面地瞪了半天眼睛才说了一句：“大姐你没进错门儿吧？”
“哥，谢谢你。”项ำ西抱着背包，偏过头看着窗外说了一句。
“里边儿有颗咸蛋黄，”宋一笑着说，“特别ี好吃。”
“行！”项西赶紧点头，“行行行行！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嗯。”程博衍点点头。
“这孩子醒了啊，”旁边有人说了一句，“哎帮按个ฐ铃叫护士来，他醒了呢。”
“啊，这阵胃疼都传染到腿……”项西话还没说完，程博衍突然弯腰在他腿上按了按，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找死呢！”项西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要是下车直接就是用脑袋迎接钢管，一把推开了车门。
那ว人在一秒钟之后突然倒在了地上。
瘸腿？程博衍盯他腿看了几眼。
大妈瞅了瞅程博衍，大概ฐ是疼得难受，没再多说什么เ：“那小伙子你给我好好接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项西有些无奈，感觉昨天那种昏昏沉沉还想吐的感觉基本消失了，但取而代之ใ开始的是腿上伤口的疼痛。
护士来给他打吊瓶的时候他拍了拍床：“姐姐，这伤口要疼多久啊？”
“很疼吗？”护士问他。
“挺疼的……”项ำ西皱着眉，“我早ຉ上是疼醒的啊。”
“忍一忍吧，实在太难受忍不了的话跟程大夫说一下，吃药或者打针ฤ止疼吧，”护士说，“不过最好别用，对伤口愈合不利ำ。”
“哦，”项西叹了口气，“我先忍忍吧。”
护士走了之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之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的，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เ这次他对疼痛似乎ๆ比以前敏感了。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苦出眼泪儿来。
项西冲着天花板笑了笑，多有道理。
按理说方寅今天会过来，眼前这场景其实挺符合他的要求，愁苦的少年挺在医院的病床上，承受着上一次挨揍留下的痛苦……
项西啧了一声，挺心烦的，这种状态下方寅要是来了，他没准备儿一烦躁会开骂。
不过一直到中ณ午，方แ寅也没过来。
程博衍拎着一个保暖饭盒过来了，走进病房的时候挺急。
“怎么样？”他把饭盒放在桌头柜上。
“腿疼，”项ำ西看了看墙上的钟็，中午休息时间都快过了，“今天门诊很忙吧？”
“还凑合，就是碰上个急性子的病人家属，骨折让先拍个片都不愿意，非让直接处理伤口，”程博衍笑笑，“骂了我半天。”
“我觉得吧，”项西靠在床上啧了一声，“先别说我有没有那ว本事，就是有，医生这活儿我也肯定干不了，成天忙死累活动不动就挨骂挨揍的，换我早跟人打起来了。”
“那要按你这样，一天怎么不得打个十回八回的，干一年可以转行去武馆了，前提是没让人打死，”程博衍把桌板架到床上，“到医院来的都是着急的，十个ฐ里估计就得有两三个一碰就着的，喝点儿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