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急了。”
听了这话，贤妃也偏头，目光紧ู紧盯着她们，神情严肃且认真。
德贵妃到达宫室内的时候，贤妃已๐经开始问话了，只是思若依旧闭口不谈背后之人，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俯首认罪，一人担下了所有罪责。
燕帝他们一行人到达凌霄阁时，凌霄阁内，正灯火通明。
他当时躲在假山后，看到那宫女正恭敬地向母妃汇报什么，他怕母妃见了他又要打他，疼得很，根本不敢走过去，所以只是看了几眼就跑了。
洗漱之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燕文肆，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仙童。
急忙出言打断慕子凌的话，燕文灏认真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有些委屈，他抿了抿唇，低声问道：“在谦和眼中，难道我真的是如此冷心，如此不堪的人吗？”
见状，慕子凌微微一笑，然后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慕子凌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先沉吟了一会，把心里要说的话都斟酌清楚，一盏茶之后，才缓缓开口。
慕子凌其实无话可说的，只是他再也忍受不了燕文灏望着自己灼热的视线，因此，他琢磨了一会，故作疑惑的问道：“殿下，我脸上是有什么吗？”说着，他还抬起手来，左一下，右一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说完话，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收回视线后笑嘻嘻的说道：“时辰不早了，臣弟也该出宫了。”
这边，慕子凌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花海，继续沉浸ฤ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回过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人不怀好意，朝自己走来。
闻言，福全低声恭敬道：“多元一直贴身跟随着王妃，殿下您无需担忧。”
当年，他之所以会结识淮王，全靠沐国公引荐，沐国公和淮王，都把他蒙在鼓里，只把他当做一颗棋子。
因着李泽章的配合，故而这起案件，审理的很容易，也十分快，短短半个月不到，就已经审理完毕，可以结案。
停顿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会，秦江抿着唇，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殿下审理此案。”
他轻笑一声，叹息道：“李大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之人啊。”
而‘甲’和‘乙’这两间牢房，至燕帝继位之后，便再也不曾关押过任何人。
燕文灏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到慕子凌神色淡漠，也不看自己一眼，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便没有说出口，转而问道：“谦和，你站在门口，可是为了等我？”
贤妃的长相，虽然不如德贵妃的倾国倾城，顾盼生辉，也没有良妃的美艳妩媚，婀娜多姿ู，至多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但她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一股飒爽之气。
对于骂人或者损人的那些词语，燕文瑾能滔滔不绝说半个时辰而且没有任何重复。
认真的回应了一声，燕文志双手紧握成拳，他低头跪在地上，隐藏在额发下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不堪了。
微微颔首，燕文灏睁开眼，方才眼中的疲倦此时已然全部散去，他从浴ภ池中ณ站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挺起胸膛，稍稍张开双臂，神色肃然，任由福全替他穿戴。
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慕子凌借着门槛，护住了自己，逆着光，他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多元，紧抿着唇，淡漠道：“无碍，方才只是想出来看看月亮，如今有些乏了，便不看了。”说完话，他又重新把殿门关上，转身回到เ了屋内。
“是。”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燕文灏再无其他事吩咐，暗四和落雨便不再多待，分别向燕文灏行过礼后，就如同来时一般，一前一后从窗外跃出，随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皇宫，消เ失在夜幕之中。
“属下领命。”
当时，慕子凌觉得与谢景钰极为投缘，甚至曾经一度，慕子凌已๐经将谢景钰视为至交好友，推心置腹。
他很喜欢落雨，也非常信任她。
这时的屋内，安静地可怕。
只是，他为什么เ会回到慕府，又为什么เ会在自己的房内，他便不得而知了。
待慕言离开，屋内剩下他们两人，慕纪彦便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如矩地看向燕文灏，直言道：“殿下找我，可是为了陛下命你主审之事？”
“你可以怨我，恨我，甚至报复我，但是，你不要伤了自己，可好？”
收回自己的目光，福喜的一双眼珠转了几转，心思瞬间千回百转，心中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思量。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窸窸窣窣地诡异声响陪伴他过了一夜又一夜——那些声音，是老鼠活动的声音。
燕文灏说着，握着慕子凌的手猛然收紧，眼里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母后她并非是病逝的，而是有人趁着她为小舅的骤然离世伤心难过，松懈下来的时候，对她下了毒。”
这样的话，慕子凌在心底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仿佛说得多了，就会成为事实。
往后退开一步，慕子凌抬起眼眸，在对上燕文灏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情意时，心里竟然控制不住地想去沉溺，随后，他又想起了昨日，他们在凉亭中ณ，二人一起合奏时，那份自然而成的默契，以及一曲结束时，他们相互对望，自己心底那抹将要涌出的异样情愫……
“好。”
现在朝中大臣，都有各自拥护的一方势力，不是支持三皇子燕文远，便是支持五皇子燕文志，这样一来，无论指派谁来主审，都极有可能因为牵系到เ背后之人，从而生出其他事端，影响到最后的案件真相。
伸手将食盒打开，燕文灏把整整齐齐摆放在里头的几样糕点一一拿了出来，之ใ后，他又将其中两样推到慕子凌面前，语调温柔道：“母妃的手艺极好，谦和你尝尝看。”
心里有些烦躁，尤其是谢景钰刚才的一番๘话一直萦绕在耳畔，让燕文灏非常不适，他觉得自己้是该找个时间，好好捋一捋同慕子凌的关系，也……要好好想想，未来到底该要如何。
燕文远并不愚钝，相反，他一向聪慧，故而经过这一番话的点拨，他几乎ๆ是立刻便恍悟过来。
二人身份对调，郑元拿了许昌的卷子，自然是名落孙山。
慕子凌没有推辞，他确实还没用膳，而且此时已经有些饿了，虽然他只吩咐厨房准备了几道菜色，但每道菜分量都不少，只有他和燕文灏两ä个人吃，是完全足够的。
“师弟……”
罢了，就这样吧，就当做是一种回报……靠在燕文灏的怀里，慕子凌神情复杂，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慕子凌不是第一次听见慕纪彦说起母亲生辰，只是上一世，他自小就沉浸在徐梓棋给他的‘母爱关怀’中，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侍奉，所以对于早逝的母亲，心怀感恩，却没有太多感情。
而这份尴尬，燕文灏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用温柔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慕子凌，在等他的回答。
将最后一笔落下，慕子凌放下手中的画笔，他低着头，怔怔的看着纸面上自己所画的景色。他一直看了许久，直到他的眼神从茫然到释怀，最后甚至隐隐透露着点点光亮。
“怎么เ会……”
一盘棋下完，燕文灏满意地看着棋盘上留แ下的，属于自己的黑子，他抬起眼眸，笑道：“这次是我赢了。”
说到เ这里，姜溪对着燕文志弯腰作揖，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恕臣直言，当前的形式对三皇子也是相同，一旦二皇子归来，他亦会受制，我们何不隔岸观火，先看他们互相争斗，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大败他们？”
这一边，回到内室后，燕文灏便不再继续假装ณ，福全也松开搀扶着他的手，退到一边垂首站着。
听到太监的话，良妃终于是控制不住，身子一软，整个人歪到在一旁，她脸上厚重的妆容已经遮掩不住此时此刻，她惨白无比的面色。
稍时片刻，她忽然回过神来，往前爬了几步，扒着燕帝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仰起头，良妃的双眸中噙满泪水，表情亦是极为哀婉动人：“臣妾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把父亲的死和祖父的入狱全部ຖ都归罪在了二皇子身上，心中怀着愤恨，才会犯下这般滔天大错，请陛下看在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臣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