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奶奶,你们终于回来了。”
吟儿撇着嘴想要哭:“霖爸,你和娴妈都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我不想离开你们。”
“这位兄台,这是你们陆老板生前答应过你们的,你们就收下,否则陆老板地下有知,会不高兴的。至于陆老板的家眷,我们商会会想办法接济他们的。”
“我们这些工人可怎么办?难道继续留下来给日本人干?”
陆昱霆叹了口气,依旧一言不发。
“你们把我男人怎么了?”玉蓉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臂。
“秦律师,袁先生,麻烦你们了。”昱霆向秦律师和袁化验师握手致谢。
“那你呢?”玉蓉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哎哎哎,这里是糖果厂,你们不要瞎胡来。”
谭敬廷才不去理会这些卑鄙无耻的闲言碎语,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然后把那些爱嚼舌头的八婆们碾碎在自己的权势之ใ下。
“早就注意到了,谭副处长的小妹天天穿宽松的衣裳,以前的皮衣皮裤和皮靴已๐经很久ื没见她穿过了。”年轻女人忙点头。
“原来是这样,好的,你速去速回。你把电å话给哨兵,我跟他说。”
“大哥,谢谢你,我今天来找你,还有要事相商。”
“昱霖,现在你和淑娴都还在被通缉中ณ,你要是抛头露面的话,风险太大,我不赞成你去冒这个ฐ险。”淑妍态度坚决。
玉蓉望着昱霆期盼的目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问题是,现在又来了一个漂亮的时髦女郎。”中年妇女神秘兮兮地说:“我见过这个女人,皮衣皮裤皮靴,可神气啦。她一来呀,谭副处长就拉着她去吃饭了。“
一听这话,廖莎莎有些失望。不过,既ຂ然谭敬廷肯收留自己,以什么名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有敬廷大哥这样的男人依靠了。
很快,谭敬廷便给孟若愚答复了。
桂花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想要弯腰捡地上的碎片,被谭敬廷一把拉住。
入夜,谭敬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般历历在目,而孟若愚的话更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茅塞顿ู开。原本他以为靠自己้的雷霆手段,灭了几个ฐ烟贩,得到上峰的赏识,今后便能青云直上。现在看来,他确实有些幼稚,想当然,连于勇这样的粗人都好几次告诫自己这官场的水很深,可他居然还那么เ书生气十足,非要去捅这个ฐ篓子,现在鸡飞蛋打,非但没有把石宝昌这样的烟贩绳之ใ以法,自己้反而遭到เ诬陷,停职反省。
于勇见谭敬廷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多言:“好的,我这就去布置。“
“淑娴,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鸣儿出生时正逢广州大轰炸,鸣儿算是命大,能顺利出世,我希望我们的老二可以在平平安安的环境中诞生。我想这是对我爹妈最好的告慰。”昱霖想起母亲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们平平安安,陆家人丁兴旺。淑娴的再次怀孕无疑是让父母含笑九泉的最好消息。
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时,又有一批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平房。陆昱霖给他们每人一张身份证。
“爹,你回广州ะ之后,就留แ在陆府,我们会派人接你去我们抗日游击队。”淑妍提议。
“老爷啊……老爷,你这是怎么啦?”陆太太望着丈夫惨白惨白的脸,轻抚着青色长衫的胸前那片血迹,哭晕过去。
“阿成,你什么时候娶媳妇,红包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怎么回事,这小两口不睡觉,就一直在弹琴?这好像有点反常。“便衣组长觉得有些蹊跷。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日军被迫关闭了南山集中营,但为了避免泄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日军残忍地进行就地焚毁和屠杀,几百名难民被掩埋在化骨池和山沟里。
杰仔一听,拍了一下大腿:“好,我早就想狠狠地揍这些个狗日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大哥,你说句话。”
“这两天我已经好多了,过两天我就可以下地了,这样吧,三天之ใ后,我去九龙峡。”
“真是太感激你了,黄大夫。”昱霖紧紧地握住黄恩博的手。
陆轶翔不去理会山田的嘲讽,继续说道:“犬子陆昱霖被渡边一郎大佐带去了陆军特务机关,硬说他是抗日嫌疑分子。可是,我儿子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报社编辑,一个写写文章,爬爬格子的文弱书生而已๐,怎么可能ม跟抗日分子有牵连呢?所以我想渡边大佐一定是搞错了,想请山田先生出面,向渡边大佐求个情,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是的,她连零钱也不要了。”寿司店老板诚惶诚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对方一定是个有背景的人,所以不敢得罪,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看来,陆公子是认识此人啰。这就是证据之四。”渡边一脸得意,看着陆昱霖情绪激动的模样,他感到对方心绪不稳,那他一定会阵脚大乱,露出破绽。
渡边见玉蓉前来阻挡,语气变得低缓了些,但见玉蓉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连忙把玉蓉往一边一拉,玉蓉倒在床上。
“是啊,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陆少爷这是要去哪个地方啊?”
“是啊,他们挺可怜的,父亲被炸死了,母亲又被当作细菌实验品,我也想收留他们,不过,我觉得昱霆大哥现在无儿无女的,不如问问他,是不是想收留他们?“昱霖首先想到的是他那可怜的昱霆大哥,自从秀琳嫂子去世之后,一直孑然一身,形单影只,徒增不少白发。如果有大眼仔兄妹相伴,也许昱霖大哥的心情会舒畅许多。
“死鬼,你又去喝酒了,是吧?”忽然,玉蓉出现在陆昱霖面前,用手拧着陆昱霖的耳朵:“你是不是喝醉了,摔在牛粪堆里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到了凌晨要换岗哨的时候,突然发现院子里的两ä个哨兵都不见了。于是,哨声四起,宪兵全体集合,寻找失踪的哨兵。
那个ฐ日本军医又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翻译官连忙翻译。
“陆少爷,您来啦?是夫人病了吗?”黄大夫赶紧过来相扶。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从这里过去?”一个日本宪兵问道。
“他们狠不了多久的,这天下早晚还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好了,孙师傅,你好好在家养伤吧。”
“我说,我说。”孙师傅浑身是血,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是陆府的少爷让我做的。”
“淑娴,你发现了吗,鸣儿这两天又长高几公分。而且这小子的食量越来越大了,看见我们在吃饭,也咿咿吖吖地伸手想要尝尝。”昱霖望着儿子,一脸幸福。
“行不行的,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好啦,跟我走好了。”
渡边一郎走到玉蓉面前,拿掉塞在她嘴里的毛巾,替她解开麻绳,玉蓉大口地喘着粗气。
昱霖和淑娴走了进来,今天他们是想和父母摊牌。
陆昱霖下了楼ä,打算原路返回,忽然看见一队日本兵正朝停车场走去,他连忙收住脚步,看来只能改变原来的撤退路线,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服,便大模大样地朝大门走去。
那ว哨兵看着玉蓉的背影,摇了摇头,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陆轶翔不做声了。
“淑娴,昱霖来电报了?怎么说的?”陆太太急切地询问。
“昱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少奶奶,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要是太平盛世,你哪用遭这份罪啊!”
“死ねよ。”
佐藤抽出武士刀,朝耀叔砍过去,耀叔顿时倒地而亡。
冯连发吓得尿了裤ไ子,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