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六扇门众捕快送行,一定要隆重;成固县中山匪游街,也一定要隆重。
王川心里发出感慨。
“龙捕头莫急,属下还有诸多细节没说呢。”
“不怕你严,就怕你无所求!”
那知县拱手相谢,从龙捕头身旁走过,当先去看那些被结实的绳子困缚起来的人。那群人被狗追得满山跑,后来又被绑着走了一路,这时候几乎精疲力竭,一个个ฐ耷拉着肩膀低着头,没精打采,仿佛快死了似的。不过看来这帮人都是山贼里的小卒子,知县绕着他们看了一圈,并不能认出一个人来。
武道高手果然了得,被如此重力一砸,又有个成年男子坐在身上,却犹有力气起身。背上的人对他来说,仿佛就想一只小鸡仔,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多大压力和障碍。
当然,对于那些只知暴殄天物的江湖登徒子,王川还是非常鄙视的。
王川哪能听不明白?龙捕头明显是明知故问。这一番话下来,被追杀的那群人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汪!汪!汪!汪!”
次日天亮,一行人继续赶路。走有天半,出了京畿,进了成州,一场瓢泼大雨突如其来。龙捕头不欲停下避雨,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取出蓑á笠穿戴,冒雨而行。但大雨倾盆,道路难免泥泞,坑坑洼洼处,又积满雨水,难见深浅。众捕快行进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王川细细回忆刚才的所见所闻,确定自己的幻觉其实都是真的,小桃花被人簇拥到韩同面前,折柳相赠时,那ว一闪而逝的无奈和不情愿,看来的的确确存在。
王川朝着那人背影拱手一礼ึ,道:“六扇门白丁恭送花街先生。”那人与自己้言辞不善,话里大有鄙视自己之意,自己自然也不会与他和善了,先扣他顶帽子戴戴。可惜花街名字不好,如果叫绿帽街,那这顶帽子就扣得更让人神清气爽了。
到了长亭之ใ前,六扇门捕快们牵马而行,被占住了路的一群人堵塞了交通,不得不停了下来。但前面那群人的注意力都在韩同和小桃花身上,这一大队人马根本没人关注。即便是杨总捕,也正忙着发恨呢,就没回头看身后。
众人纷纷瞧去,就见总捕大人混在那群人中,虎背熊腰颇็为显眼。
王川哪敢应声?连忙推脱道:“回禀总捕,属下还要在京当值,实在走不开啊!”
王川一听牛大平说出这等残忍至极的话来,哪还有功夫磨蹭?忙起身就往外走。
洗完脚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功夫,王川就睡了过去。至于梁捕头的安排,早被王川当成耳旁风,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因果因果,这就是因果啊!如果没有当初偷懒โ,自己就不至于回得迟了,要跟梁捕头同一个刑é房里审问嫌犯,也就不会知道梁捕头的另一面,那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引起梁捕头注意,也不会被那老头一路安排,麻烦缠身,到เ了如今这个地步了。
杨总捕忽然回过头来瞧见王川ษ,瞪眼怒斥。
杨总捕正在气头上面,顺带着就把陈正怒斥ม了一句。
王川丢â给罗明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也不知道谁当初听到兄弟在柳巷里嫖霸王鸡被挂起来了,急得上衣都赶不住穿,就杀了过去。你俩半斤八两。”
鲍苍山被吓坏了,急于签字,然而那手哆嗦得越发厉害,王川很担心他把供词本哆哆嗦嗦涂上一个ฐ黑漆漆的大号的叉。
六扇门外大门紧ู闭,青龙河两岸喧嚣渐少,但灯火依然璀璨不灭。
“逍遥散?!”
杨总捕便出了刑é房。王川跟在梁捕头和龙捕头后面出来,回头把门关上,听见杨总捕道:“如此一来,京中白云观,就能撇清关系了。王川啊,你们完事得早ຉ,这时该也不困,就去跑一趟白云观吧,叫上一个炼丹ล道士回来,好趁早把这九个ฐ瞎吃药的给验了。”
“这贼商,果然是做生意的,真会乱攀关系。”
梁捕头道:“但凭总捕决定。”
门中随着杨总捕一声令下,都忙碌了起来,押人的去刑房,叫人的去叫人,拿着从玄武区富商宅子里搜缴来的物事的人,则跟着杨总捕去了议事堂。
龙捕头留在宅子对面的小楼里,梁捕头和王川跟进了宅中ณ。
黄元武皱眉,还不肯全信。
如此的话,再等一会儿,这边就能收工了,自己้或许还能回家去,美美睡个觉。
王川点点头,道:“麻烦兄弟把他找来。没有潜伏经验,还敢到处乱晃,而且那里面的人怕是都认识他,跟个靶子似的,也不怕露了马脚。”
各个捕头们吩咐下去召集手下,六扇门所有在京的同僚迅速到达,挤了满登登一院子。杨总捕站在院中堂前,高喝道:“封门。”一声令下,就有门中杂役把门关上。
身为六扇门一员的骄傲,和在跑偏的道路上一口气跑到底的气魄,在一段话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个有点想法又未经历练显得骄傲自大的小年轻形象简直跃然纸上!听了自己้这话,再对比众捕头的计划,高下立判ศ,杨总捕哪还用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