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古修容倒是有些惋惜。女子不管多有才华,嫁人之ใ后都得统统收敛,若是弃妇寡妇,则更是要夹着尾巴,苟活一辈子。
啥?美景愣了,这叫人来,一句话都没说呢,竟然就又让他们下去休息?
美景笑眯眯地捏着银票,低声道:“银子这种东西,还是捏着了才有真实感。妾身的表现如何?”
古夫人平静了一些,拿帕子擦了擦嘴:“修容自小习舞。不敢说当这大明第一,却也敢说不是别ี处能看见的,现在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当给王爷和世子一个ฐ见面礼了。”
后头跟着的玉树和临ภ风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同样的想法:自家主子最近好像有些蠢,而且蠢得浑然不觉。
一瞬间宋凉臣现,他好像真的不太熟悉沈美景,只见过一脸讨好要生存的她,或者是笑得什么都无所谓的她,却从来没见过这样有些绝望的她。
“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臣儿当真舍得休弃?”燕王爷一脸不相信:“休书呢?”
燕王爷皱眉:“世子妃,你可要记得,正妃和侧妃是完全不一样的,侧妃可以对世子的缺点视而不见,你身为正妃,必须以引导世子为己任,敢于说出世子的不对,并且让他改。”
想到这里,宋凉臣就深深朝古道边鞠了一躬:“见过将军。”
宋凉臣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道:“我之所以将这后院用度都给你管,就是因为你心思缜密,与人相处也容易。但是尔雅,我讨厌后院纷争不断,该留谁不该留谁,爷心里都有数,用不着你们来提醒,明白吗?”
宋凉臣轻笑:“你们哪里看出我对她动心了?”
哼笑一声,宋凉臣身子微微前倾,对她勾了勾手指。美景愣了愣,犹豫地凑过头去。
“多谢。”美景将手里的荷花放在地上,连忙往自己的屋子跑。
都督一职是由封地亲王自己设立的,一般是管理军队,调度军资的,说起来还是挺大的官。但是,她昨天就是去买了个ฐ布,怎么就爬上人家的床了?
这一嚷嚷,院子里坐着的丫鬟奴才统统都看了过来。
宋凉臣拿了旁边放着的、早已๐经写好的卖身契,递给她道:“鉴于你给世子府的名声造成了巨เ大损失,你便卖身五年于世子府,为奴为婢,听从我的吩咐,直到期满。”
弯刀撇撇嘴:“那您想要人,也等这位姑娘醒醒,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吧?”
“咚!”整个ฐ人被十八匹布给压着砸进了地板里。
“还说我们,你不也是这样吗?”素衣翻了个ฐ白眼:“平时背后说人家怎么怎么的,说得那么เ起劲,一看见人,还不是吓得往后跑?”
“呵呵。”宋凉臣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木柴硬实,可是这凳子上头竟然还绑着稻草软垫,坐着一点也不扎人不说,还很舒服。
“答应了你父王?”江心月跌坐在他面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父王…你的父王!凉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外头的家丁进来,直接将罗婆子给拖了下去。出了主院的门,罗婆子才回过神来,大声喊叫:“世子爷赎罪啊!”
“…美景,美景。”
“你小心些。”宋凉臣道:“别弄坏了。”
玉食点头:“自然是见过的。”
长辈?江心月睁大眼,鼻翼微微收紧,泪水瞬间就掉落了下来:“十年!我等你等了整整十年!你说会十里红妆迎我为正室,现在却告诉我,会将我当长辈看待?”
“唉……我老了,不中ณ用了。”燕王爷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睛摇头:“你爱做什么เ,就去做吧,大不了我提前下黄泉去,跟宋家的列祖列ต宗赔罪,让他们别怪罪你,百年之ใ后,依旧容你归我宋家的坟。”
这该死的女人!
崭新า的锦缎襦裙,浅蓝的底子配着绿色的裹腰,长袖飘飘,好看极了。太长时间没穿过好衣裳,一时还有点不习惯,沈美景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圈。
竟然这么火辣辣的?宋凉臣弯了唇,他的世子妃可真是好领悟力,刚ธ破了身子,就敢这么折腾。
宋凉臣护着他,皱眉看着外头。
“公子别紧张,他们只是闲得无事,听说有贵人路过,都来看个热闹。”壮汉笑了笑,拉了个人进来道:“这就是铁牛,骡子在外头停着呢。另外狗蛋家也有驴要卖,看您要不要了。”
瞧着这些人倒不像是坏人,宋凉臣松了口气,点头道:“都要。”
铁牛和狗蛋都开心得很,进来道:“骡子三两ä银子,驴要贵点,四两。”
沈美景好奇地看了看这些人,伸手掏了十两银票出来:“有银子找我么?”
“这倒是没有…”一群人相互看看,十分为ฦ难地道:“咱们这儿穷,都没怎么见过银票的,这……怎么เ办啊?”
头家的壮汉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这首乌ไ山上多山贼,你夫妻二人这样上去,肯定是要被抢的,咱们一群人护着你们过山,这零头就不用找了,如何?”
美景皱眉:“护送我们两人一趟要三两银子?哪有这么เ贵的!”
“这命贵重,银子肯定就不算什么เ了。”宋凉臣按住她:“只要各位能平安送我们过了这首乌山,那银票就不用找了。”
败家啊!沈美景瞪他一眼,三两银子可比她当丫鬟的时候一个ฐ月的月钱还多!
“成。”壮汉转身去取了镰刀和牛筋绳:“回来的时候咱们也正好去山上采药,兄弟们,把家伙都拿着,咱们送两位贵人一程。”
“好嘞。”一群男ç人应了,纷纷都回家去拿家伙。叉央团巴。
宋凉臣拉着美景出去,一人坐骡子,一人坐驴,把两ä个牲口的套口也捆在一起,勉强能一起上路。
一群汉子就跟在他们身后,嬉笑着讨论等会要去哪里采药。
“这首乌山上多山贼是不假的,你别心疼银子了。”宋凉臣瞧一眼美景的脸色,忍不住笑道:“命都没了的话,银子还有什么เ用?”
“瞎说。”美景撇嘴:“真有山贼的话,咱们两ä次去王府也经过了,怎么没遇见?”
“你当山贼是傻的吗?我们坐的马车上头有王府的标志,人家是多想不开才抢王府的马车?”宋凉臣轻哼一声道:“但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还不如破财消灾。”
好像也是这么เ个道理,美景点点头,终于想通了!她有啥想不通的啊,反正宋凉臣还要给她二十两!
如此一想,心情更加舒畅了,继续摇着腿晃悠晃悠地看着前头的路。
路的尽头好像站着一个人。
心里一沉,美景拉了拉宋凉臣的手:“咱们的银子真的没白花。”
宋凉臣竟然还笑了:“现在你不心疼了吧?”
这是重点吗!沈美景瞪他一眼,勒住了骡子,身后的一群大汉也纷纷闭了嘴,手里拿着家伙瞧着前头的人。
“过路的兄弟,留个ฐ开路的钱吧!”路尽头的人扛着一把大刀,吆喝了一声。
树林里四面八方都响起应和的吆喝声,人没露面,已经把中间的两只小肥羊吓了个ฐ半死。
“这么เ多人?”沈美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