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撕碎了彼此的灵魂,只剩下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活在世上,并肩前行,徒劳的试图从身边早ຉ已冷却的皮肤上获得一丁点温暖的安慰。
杜文的脸色有点阴沉,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小心别得病。”
白骥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也是格外挂念三位啊,在哪里都想着。”
“你和你哥互吼时说的。”白骥耸耸肩膀,“好奇。”
“别ี杀我哥!”杜文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求你,别ี杀他!我爸妈最喜欢他,别杀他!别杀他!!”
这次内应确实是他和白骥计划好的,在接到เ王昊的暗示后,他就直接找去了白骥。
“我没事,你打我好了。”关志强鼻血都流出来了,惨笑着道,“你动手,我不疼的。”
杜文当然都听见了,也看见了,一肚子的火却没办法。他觉得鲁严å根本就是个傻|逼,纯的,怎么这种纯炮灰就被白骥撞上了?这次再不成,白骥的名声可就真的打响了,这在道上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洗刷过去的丑事很好。
“角膜移植不会改变虹膜颜色的。”季雨凑过来看了看,“估计是后遗症。”
不能急,他告诫自己,不能ม急,慢慢来。
白飞一怔,开玩笑般道:“杜哥,你真是和老哥越来越像了,这话以前你可不会说的。”杜文愣了下,他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你以前看起来挺滥好人的,挺儒雅的,看起来有点保守。老哥容易得罪人,做事太狠,当时我就想有你帮忙看着他也不错。没想到เ你们现在却反了,老哥什么เ都不在乎,你倒是有点像过去的他了。”
如今,他三十一岁,却有着比白骥当年更加光明的前途和无人动摇的地位。他终究没能ม洗干净黑泥,只能苦苦维持着白骥定下的底线:不沾粉、不贩人、不卖古董,他体会到了白骥当年的艰难,却没能体会到成功的快乐่。
这就是白骥的“野心”,说出来大概会笑掉道上一伙老大的门牙。
被医生哭笑不得的送出办公室,白骥看见母亲和弟弟都坐在走廊上。一见他出来,白母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道:“你这次可得把事情全交待清楚!”
第50章汤妮
白骥思来想去,ไ挤出嘴的却是一句:“妈,现在不是时候。”
“那ว你说什么เ时候是时候?”白母突然大叫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说?我刚才问了替你检查的医生,他说你身上全是旧伤,到เ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เ?你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她刹住了嘴,眼里满是惊恐和后悔,紧ู紧ู抓住白飞的手臂不松,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她的大儿子。
白骥站在那儿,有种失重的倾斜感,家庭对于他就像是悬崖边上的一个支点。如今,这个ฐ支点终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令他跌落了出去,很干脆ะ也很轻松。他终于不用小心翼翼,ไ百般戒备的戴面具生活了。
“妈,你们还是先休息吧。”无数话到เ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经历的事离母亲和白飞太远了,远到เ他连说出来都觉得不应该,而且有些事根本没办法启齿,“明天我好好和你们说,好吗?”
白母也意识到她的冲动,木然的点了点头。白飞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接触到大哥疲倦的眼神后还是把那些疑问咽了回去,扶起母亲去了医院的休息室。
白骥还有些不放心,跟着他们过去,坐在房间门口开始回复那些陌生的号码。大部分是帮会和公司中的普通小弟,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看着看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他的视野。
汤妮,这个ฐ名字的主人是个ฐ高大刚硬的男人,帮里的人都叫他妮子。在白骥的gay身份曝光后,他就成了兄弟们打趣的目标,不是说他和白骥有一腿,就是和杜文有一腿。最奇特的是他从不辩解,兄弟们也从来没有人真的把他看作gay。
汤妮是杜文找来的,白骥并不熟悉,接手帮务后接触过几次,名字反差ๆ的原因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而杜文的评价也非常微妙。
“妮子很好用,人缘不错,反应快而且很安分守己。”
“老实人也许会有好人缘,但肯定不会反应快。”
“他只是没什么野心。”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试过他,他通过了。”
“也许是他太聪明,看穿了你的陷阱。”
“也许。”当时白骥的身体刚刚恢复,杜文还有那么点意气和活力,回答自然也自负得多,“如果他能看穿我的陷阱,那ว我被他卖也是活该。”
当时的白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如果现在再问一遍杜文同样的问题,恐怕就是另一个不同的答案了。
他拨通了汤妮的电话,那头传来一把磁性的嗓音:“白爷。”
白骥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是我的?”
“杜爷告诉我的。”汤妮不慌不忙的答道,“他临走叫我注意这个号码。”
白骥平淡的哦了一声,道:“杜文被狂犬咬了一口,现在在做手术。”
“知道了。”不得不说,汤妮的反应堪称绝赞,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急迫,仍旧是慢条斯理的答话,“我会安排人去找您的,您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แ,还有一些可靠的人。”
“好的。”
白骥沉默了几秒,故意问道:“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把份内事做好就行。”
“嗯。”白骥笑了声,道,“尽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