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骥的眼睛拆纱布了,当一层层纱布揭下来后,他的眼前也逐渐出现了光明,不像原先狭窄而充满了各种干扰,这光明干净而纯粹。
“你应该期待我太忙。”白骥突然撑着胳膊坐直了,睁开眼,清醒无比的看向杜文,就像从来没疲倦过般,“我们是仇人,你这样的心态,最后想得到什么?我的原谅吗?”
白骥以前就喜欢吃稀饭,说是吃得快,方便还有营养,对胃也好。他本来就有老胃病,现在的胃更是千疮百孔,季雨原来建议手术治疗,几经努力后才保了下来。
随着杜文的说话,白骥的面容毫无变化,监视器却很快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白骥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像是坏掉的木偶般倒进他的怀里,那ว双眼睛仍旧呆滞的睁着,身体的情况却很快濒临ภ死亡。
所以,他想要收手,做一个普通的富翁,去某个偏僻的小县城或者国外哪个大农村,弄个小山头,过过退隐生活。这世上的风光他见识得够多了,已经厌倦,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你怎么会不感兴趣?”
白骥笑起来,望了望杜文。鲁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报仇?”
白骥终于笑出了声,用一只手拍了拍鲁炎的肩膀,道:“傻娃子,你以为你压低声音说,他就听不见啦?”
鲁严的脸一下子红了,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往后急退一步,结结巴๒巴的道:“别ี、别碰我,你这个二椅子!”
杜文当然都听见了,也看见了,一肚子的火却没办法。他觉得鲁严根本就是个傻|逼,纯的,怎么这种纯炮灰就被白骥撞上了?这次再不成,白骥的名声可就真的打响了,这在道上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对洗刷过去的丑事很好。
鲁严又和白骥凑在一起说了一番话,之后,就这么เ头也不回的带人走了。
杜文已经不再惊奇,阴着脸道:“你做了什么?”
“只是给他讲了几桩陈年往事。”白骥在沙发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他急着去找别人麻烦,暂时没空来管我了。”
杜文撇了撇嘴,片刻后,他低声道:“你真的不生气?”
“什么?”
“他那样说你……”
这话一出口,杜文就知道糟了,白骥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正想着该怎么补救时,白骥又突然道:“哦,对了,你在这边布的人里有扎子,不是警方แ的,不然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快。”
杜文先前就有所怀疑,也不想抬杠,当下就问道:“谁?”
“谁最先进来就是谁。”
话音刚ธ落,一个人影就闯了进来,杜文一看,眼睛就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段
白骥等着杜文去清理人,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这几天的事情消耗了他大部分精力,大病初愈的身体随时随地都会处于休眠状态。
在梦中,他似乎ๆ又回到了过去,刚出校门的杜文和一颗嫩芽差不多,一掐一手水。这样的画面没持续多久,嫩芽瞬间就变成了苍天大树,占着他的阳光,把他遮入了阴影中。等他惊出一身冷汗醒来后,映入眼帘ຈ的是柔和的灯光,和坐在灯下捧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เ的杜文。
白骥爬起来,腰酸背痛的,活动了下,道:“几点了?”
“五点多。”杜文合上电脑แ,道,“饿吗?”
“嗯,有鱼吗?”
“有。”杜文点点头,“我去叫厨房做。”
白骥所属的病区单独占了一层楼,不仅有医护休息室,还有单独的厨房和清扫工,可谓是待遇优厚。未来这病区撤了,杜文也保证医护人员可以分配入大医院的肥科室,自然人人抢着来。
饭上来时,白骥突然问:“我有件事想问你。”
杜文眨了眨了眼睛,道:“什么?”
“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这话一脱口而出杜文又后悔了,明摆着的撒谎也恁没意思了,他们之ใ间早ຉ就过了这阶段了,他坦白道,“三千多万吧,毕竟有些不是专门为了你,还是有收益的。”
白骥点了点头,道:“那我给你扣掉吧。”
杜文一愣,问:“扣什么?”
“我接受你的事业后,把你花在我身上的这部分扣掉。”白骥微笑了下,“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宽和大度?”
杜文脸上的肌肉一抽,正好门开,厨房上菜了,反驳的话就没能说得出口,拿起筷子默默扒了几口饭后,他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不那ว么冲动了。考虑来考虑去,他反而觉得白骥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宽宏大量了,他们的立场如果对调,恐怕他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抬起头,想说点缓的话,却发现白骥还没动筷子,想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开口道:“菜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