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上前叩门,只闻得“咿呀”一声,香阁里一个穿着翠绿衣的小姑娘推门而出,一双大眼睛朝孝哥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๘,也许是没想到要见李大家的客人竟是一位小官人,但见她掩嘴一笑,道:“小官人请进。”随即引孝哥儿进香阁,然后躬身退出到เ外间。
“老大,杨志这厮也太让人扫兴了,一点也不给老大面子。”牛二对这个自诩名门出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关西军汉有些看法,只见他朝身后远远跟着的杨志瞥了一眼,愤愤地说。
壮年男子正是张教头,小娘合子正是林娘子。
“啊,是西门公子,小姐,公子来了。”倒是蔡恬恬身旁的丫鬟琼儿眼尖,抬眼看到孝哥儿不知何时早已到了。“奇了,琼儿一直盯着门儿,怎未见公子进门呢,莫非琼儿眼花了。”琼儿圆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惊呼道。
这对母女正是茂德帝姬和女儿蔡ກ恬恬。目送着娘亲折入廊道,美丽ษ袅娜的身影消เ失在花丛尽头,蔡恬恬重重地输了口气,走到一棵梅树下,折下一枝白梅,低头嗅了一嗅,脑海ร里幻出那个俊伟秀气、词才横溢的少年,他的笑容是那样洒脱从容,举止不亢不卑,如果说他专为自己้作的那ว首《雁邱词》流露出对爱的忠贞不渝,无怨无悔,那么刚才他即兴所作的那ว首边塞军旅词,则展现了他爱国卫疆的豪情和胸怀,这样男子是多么เ完美啊,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好郎君,我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呢?自己若是错过这个缘分,恐怕以后再难遇上了。只是他尚未见过我的真容,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不知这冤家是否心里真的有我,哎,这个碧荷一个上午都不见,也不知死去哪里了,碧荷侍候在他身边,自是对他的一言一行看得最多最细致
牛二在东京长大,又是地地道道的泼皮,说起高衙内岂有不识的,道:“老大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高衙内的来头,但汴京本地人都识得此人,他是太尉高俅的螟蛉之子,因为高太尉无子,对这高衙内甚是爱惜,这厮在汴京横行霸道,专爱垢人家妻女,京师的人惧怕他的权势,无人敢惹他,都叫他做花花大岁。前些日子,这厮连京城80万禁军武师林冲的娘子也不放过,林冲是一条好汉,后来听说林武师被高太尉设计陷害,误入白虎堂,终落得发配沧州的命运。”
“小兄弟也不要想这么多,缘分这种东西到了谁也挡不了,其实,事成与不成主要看太师的孙女是不是喜欢你,在乎你,若是她喜欢你,谁也无法阻挡她,好事多磨,有终成眷属,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直接向她表白。”杨志道。
“嗯,不错,俊伟挺拔的轮廓倒显出来了,少了西门庆那ว小子的浮滑,多了些稳重和灵秀之ใ气,将来必定是一个俊俏不凡的好男ç儿。”蔡老安人道。茂德帝姬闻之,含笑不言,但一双眼睛倒像丈母娘看女婿一般,挑挑拣拣的。
随后,碧荷过来侍候孝哥儿梳洗,琼儿则在一旁打下手,太师府的丫鬟就是不太一样,美得像仙子一般,孝哥儿感到有些受宠若惊,那琼儿是第一次见面,自然要打发一样见面礼,孝哥儿送给琼儿一块生肖玉佩,并当场替琼儿戴上,琼儿欢喜而去。
“杨大哥,咱们虽是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但不打不相识啊,咱们也算是有缘,不知杨大哥可否赏个ฐ脸,咱们找个酒肆吃两杯?”好汉当面,怎能错过结交一番的机会呢?孝哥儿热情地上前把住杨志的臂膀道。
“我儿,你爹写给蔡大师和翟管家的书信由来保带着,到了京师面见蔡ກ大师和翟管家时,连同礼物一并交给他们吧,路上一定要小心,晚上记得添衣,走路要走大路,快去快回,勿让娘亲惦念。”娘亲帮忙着检查一遍该带的物件,再三叮咛道。
孝哥儿苦笑,这阎婆惜也太缠人了,才几天不见面即如隔三秋,要是半月十日才来一趟,以阎婆惜多情的性情,没准还真的要会移情别恋,红杏出墙,这都是无聊空虚酿下的苦果啊,看来自己去汴京这段时间得给婆惜娘儿两个ฐ找点事情干才行,有工作做,有活儿干的时候,女人的生活就会充实些。
“咳咳,昨晚睡得一些,险些误了大事了,我这就过去。”孝哥儿一看天色,哇靠,都快到了晌午,这这酒色还真是误事啊,以后得慎之又慎之啊。
“要是五娘一辈子都赖着不想下来呢,你是否会狠心将五娘甩了下来?”
“千真万确!孩儿发誓:这辈子骗谁也不骗娘!”孝哥儿道。
西门庆全身僵硬了一下,沉凝了许久ื许久,最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浊气,仿佛想通了上面,全身又像一个泄气皮球,要不是玉箫和春梅在两旁้扶着,铁定是软瘫仰倒。
“你们?”妇人讶异地看看女儿,又看看俊俏哥儿,倒也是一对狼才女貌,心想:这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敢情这对小儿女早已私定终身了,说不准私下里已成就好事了也不一定,只是把俺蒙着在鼓里罢了,唉,女心外向,有了情郎就忘了娘,不过与富豪家联姻不正是自己้一直所盼望的吗?算了吧,成全他们吧,要不哪一天女儿肚子都大了,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死贼囚,莫非还少揍么,敢找上门来,哼,抄家伙,咱们去教训这帮小娘养的。”牛二一边朝焦大说,一边撸手撸脚的,朝大门冲去,焦大也顺手起一根碗口粗的哨棒跟了出去。
“五娘也不望那ว些物事,来回平安,快去快回,五娘就比什么เ都高兴了。此去汴京,汴京是皇都,比不得在家里随意,要步步谨慎。”五娘缝好胸前最后一个纽扣,然后低头用那银牙利ำ索地咬断线头,轻轻抚平了孝哥儿胸ถ前的一处褶皱,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道。
随春梅走进五娘的房间,在里间的门口,孝哥儿止步,只见一个丰ถ腴姣美的背影向着门口,正是五娘潘金莲,她正在剪着线头,专注的模样确实让孝哥儿有些感动。
“这傻孩子,快抹了身子,穿上衣服,天还凉着呢,凉到เ了可就不好了,你爹他呀昨儿不知去哪里鬼混到今儿五更时分才回,突然又是冷又是热的,头晕,浑身乏力,又无胃口,都已经晕倒了几次了,唉”潘金莲一边从怀里掏了汗巾替孝哥儿擦干脸上、身上的水珠,一边叹气地说,随后还帮孝哥儿裹上了外套。
黄氏微笑道:“既ຂ然其有意,让抽个ฐ时间来会一会儿吧。”
“奴婢见过小姐。”只见蕙莲上前给迎儿盈盈下拜。
“呵呵,我儿果然生性了,懂得疼惜娘亲了,只是娘亲担心累็着我儿,还是算了吧,娘亲躺一会就没事了。”月娘笑道。
“咳咳,这个,韩姑娘别ี怕,我这人很随和的。”
“迎儿别怕,没人敢卖迎儿,是哥哥要带迎儿走的,都怪她们没说清楚,把妹妹吓到了。”孝哥儿忙紧搂着迎儿安慰道。
冯妈妈应诺去了。听说是要给太师府里的大管家做娘子,要是生得一男半女也就不愁个大富贵,韩道国夫妇哪有不同意的,何况还是大东家要寻的,于是快快答应了下来。冯妈妈自是赶忙去给西门大官人回话讨赏去了。
吴守真叮嘱孝哥儿每晚要坚持练习,并交给孝哥儿一些黑乎乎的丹ล药,说是补气壮体魄用的。说毕,觉得孝哥儿欲言又止,于是问道:“还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
“好哩,爹!”玳安应声而去。
自古道:风情茶说合,酒是色媒人。几杯下肚后,孝哥儿抱扶着阎妈妈那ว丰腴圆润且滚烫如火的腰身,心儿不禁一荡。随后,孝哥儿转身再将阎婆惜扶了起来,纤纤素า手,微微轻颤,腰如纨素,盈盈一握,柔若无骨,依偎无力,面泛桃花,任君采摘,着实让人魂销魄散。
“这小子竟是西门庆的儿子!糟了!这回可是撞到เ墙上去了!”听说眼前这小子是西门庆的少爷,唐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发软,后悔得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