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鉴的镜面上浮出一张图片。
应非池的注意力便给转移了,立刻起床忙里忙外地准备复课的事。
池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东西就撞进了他怀里。那东西温度熟悉,呼吸也熟悉得很,软软的一团靠在他的胸膛上,好像他的心肝肉激动得蹦出来了一样。周满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喃喃地想说话,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刊登、杂志、稿子什么เ的,应非池都不懂,但周满已๐经大概交代过了,他并不害怕。黎敏听了却吓得心惊:“替换晚报的稿子?班长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出事怎么办?就算不出事,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ม混进杂志社ุ?”
“你……”应非池不料他的反应这么เ大,他是筑基期的修为,这点汤水的热度当然伤不了他,与从前在阆风派所受的侮辱相比,这种程度也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还要救周满,没什么เ不能ม忍的。应非池的脸上的愤怒一闪而过,那句“你生那么疯”就吞回了肚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恭顺:“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周满出事了,我心里着急,你别介意。”
“可是……”周满帮助的女生之ใ一,四年级的妹萝犹豫地问道:“应哥,你真的有办法救周老师吗?周老师是被我们害的吗?”小姑娘今年十岁了,对人世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想到敬爱的周老师,眼圈都红了。
应非池撒腿就往教室外跑,学校的茅房在后山上,需要出校门。应非池出了校门就往反方แ向跑,直奔辨认符的地方去,一边跑还一边记得躲在树丛里,不让路上的人现。
“你这是作甚!”应非池就像后世维护校园纪律的教导主任,而罗锐就是那个屡屡违反纪律的顽劣不堪的学生,他恨不得将罗锐关到后山面壁思过。他一生气,那ว些文绉绉的批评都冒出来了:“还没到เ下课的时间你敲钟干什么?当真胆大妄为!还有没有规矩了?”
居民户口本。周满的。
他取出一本薄薄的本子,枣红色的壳,看上去很硬。周满指着封面上的字说:“这个ฐ叫户口本,就是我们这里的户籍凭据,这里的字是从左到右横着读的,知道吗?”
当自己้是这世界唯一的依靠固然很好,但周满更希望他在具备独立直面世界ศ风雨的能力后,仍然将他视为ฦ唯一的唯一,最安全的最可靠。
开学是要做很多准备的。先要把破旧的教室打扫干净,其次就要修缮屋顶,确保冬天的雨季来临时,学校不会漏雨。随后还要把桌凳都弄干净,把院子里的杂草都除掉。不过这些事周满只需要交代一声就好,应非池会有各种各样的符咒把事做完。而周满自己,则又要出门。
“哎呀,你同学不急在一下子,但我着急啊!”老来背着手转了转,说道:“老弟,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的灵芝干药效很好,我不会看错的。我现在急着要一两ä斤ภ你的灵芝干,价格30่甚至4๒0块一斤都可以。你先把东西买给我怎么เ这样?阿弟,我儿子的未来就看你了!”
“就是这么严重!”老来拉着周满的手,神色着急得几乎ๆ恳求。“阿弟,只要你卖我你的灵芝干,我能做到的事都答应你!”
他说了个开头就说不下去了,满肚子的话积压在喉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好。
黎敏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他自己้也争气,初中毕业时成绩很不错。但天意弄人,他不知怎么的被师范中专录取了!天知道他这么เ个大块头怎么当老师,这一脸凶相小孩子看到เ必须哭啊!从小周围的孩子都不喜欢跟他玩,害怕他,这点已经够憋屈了。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别的男孩子变声期都变公鸭嗓,偏偏黎敏没有明显的变声期,一直保持着少年时软软的声音。那软软萌萌的声音简直不能ม更坑爹!要不是明确关键部ຖ位十分雄伟,黎敏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的了!
“哎呀,你这个娃ใ仔,恁子都讲不听的咧?”吴东着急得满地乱转,“你马上就开学了,留着这些笋干灵芝做什么เ?听我讲,快买了吧。”
“出去?”吴东问,“去哪里?”
想去帮他擦汗,想……代替那些汗珠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滑进他的衣服里……
周满站起,应非池也背着背篓跟着站起,周满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托住背篓:“重不重?用搬运咒了吗?”
“没事。”应非池目光不离竹片,“我是筑基修士,眼睛没事的。我听师父说过,高深的符咒师能在米粒大的东西上刻九转百回的暗符,好几万画呢,我在竹片这么大的地方刻,绝不会出事的。”
周满只能暗中观察,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ฐ着急的家长,心里矛盾得很。又为孩子取得成绩骄傲,又想孩子得到更好的成绩,同时又心疼孩子的身体,不知道怎么เ取舍,只好暗中保护着,就像教小孩子走路的时候虽然放开了手,自己的手却不会离开他身边一样。只要他一不小心有摔倒的趋势,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抱住他,不然泥土与伤痛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