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道从半掩的窗户缝隙直照ั射在婉凉脸上的阳光,让她微微动了动蝶羽般的长睫,刺眼的阳光,让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红肿的眼,然后又慢慢睁开。
“父王,她不是倾婉,她叫婉凉。父王,你忘了,孩儿还曾请求你答应我们的婚事。”轩辕宸和煦解释道。
“阿婉,想什么呢?我问你有什么愿望,你还没回答我呢?”轩辕宸继续问道。
“好。要有事就来书房找我。”轩辕宸看着婉凉宠溺地道,然后又转头对柔夫人温和道:“额娘,我先去忙了。”
“阿婉……”轩辕宸愉悦地看着婉凉,忽地又一把将她拥入怀中ณ,继续道:“阿婉,别走了!别再离开我了!”
杜鸿宇比起阿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并没有听婉凉的话,在家里等着她回来,而是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路看着他们一起用膳,一起住客栈,还看着婉凉与别的男ç子同骑一匹马,被别的男子紧紧圈在怀中ณ,姿势暧昧却有着说不出的和谐,宛如一对璧人,他嫉妒得胸膛一起一伏,脸青一块白一块,喉咙冒酸,眼睛生疼,发红,直盯着轩辕宸的背影,恨不能盯出一个窟窿来。
“小婉妹妹,你不要跟他走!”阿牛也跟着道。
“阿牛哥,都说了,我住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轩辕宸最近不可谓不烦。半月前父王突然病情加重,倒床不起,意识也变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时,总是拉着额娘的手,叫着画ฑ像上那女子的名字,说着胡话。信王妃因为大哥的死耿耿于怀,坚决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二哥仍被关在牢里,好在有侧王妃照顾ุ,也没吃多大苦头。只是,因此现在王府大小事务,全部ຖ都落在了他一个ฐ人的肩上,他哪里都走不开,外面那ว些产业几乎都交给了石青去打理;莲依以探望父王为由á,又再次来到了信王府住下,天天缠着他;阿婉的消息仍然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想到这些轩辕宸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阿婉,你到底在哪里?”轩辕宸在心里吼了一句。
“鸿宇,你要带着去什么เ地方?”婉凉边被拉着走边问道。
婉凉想想,也是,大娘他们才搬来,锅碗瓢盆都还没理顺,等现做好饭,只怕是午膳晚膳吃一起了。于是,便听了杜鸿宇的安排,大家一起去了“意满楼”用膳。
“这……不,小婉,大娘不能ม要。”被惊到的大娘,连忙将地契还回给婉凉。
“鸿宇,不用了。这五十两是我自己要花的,不能在账房支取……”婉凉解释道。
“少爷。”喜儿看见走进来的杜鸿宇招呼道。
“我也只能帮你说说。你能不能继续留แ在米铺做事,还得看上面的意思。”掌柜实话道。
杜鸿宇没有回应,也没反应,依旧一动不动地压在如梦身上半晌,他突然猛地一拳捶打在了床板上,瞬间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茶桌边扔下银票,径直快步走出了房门。
“哦,好。小婉妹妹你也吃。”阿牛见小婉妹妹根本一点不喜那杜少爷,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于是再不多想,继续和婉凉开心地用起膳来。
“王大叔?小婉妹妹,你说的可是我在秀庄时,经常和我一道送布匹的那ว位大叔?”阿牛听婉凉一个劲说着王大叔对大娘如何如何照顾ุ,她又如何如何希望大娘能ม够和王大叔走在一起,突然打断婉凉的话,问她道。
“我宁愿去‘静心庵’陪母亲一起过节,也不会跟他一起过节!”杜鸿宇气话道。
一个时辰后,此时已๐过戌时,天已๐黑尽,在米铺三个杂工ื的齐心协力下,终是将米铺那半仓米全都搬上了马车,让商队押送走了。阿牛也终于和婉凉大娘一道往杜家堡走去。路上婉凉问阿牛道:“阿牛哥,那ว么大间米铺就只你们三人干活吗?”
“杜少爷,不用了。我刚才已经用过午膳了。”婉凉拉开杜鸿宇的手臂道。
“拿来!”婉凉气得瞪他半天,努了努嘴,骂他的话终是没骂出口,只吐出了这么两ä个字,便伸手要去拿回账本。
婉凉也正打量着闯进来的男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让他此时已๐不见愤怒的脸,看上去颇有几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