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吗？”周由己้在电话那边呵呵地笑。
“是我要他走的。”
“服你个头。”
我瞪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淌在了枕边。
两个ฐ礼拜后，展览如期举行，本来开幕那ว天我是要去的，因为在台里赶一档节目就没去成，但我事先已๐赠了好多门票给同事，希望他们都去捧场。高澎也在给周围的人送门票，连祁树礼ึ都送了，我问送给他什么，高澎说邻居嘛，当然得送。他还说，开幕的那天他不去，我问是你举行的摄影展，你不去怎么行，他说他没勇气，但他已委托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到时候帮着应酬。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根深蒂固的自卑，一点也不象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洒脱，越到后头越胆怯，最后连展厅的布置也是那帮哥们帮着弄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เ胆怯。
“不过什么？”
“我喜欢自己设计房子，别人设计得再好也难合我的意，”祁树礼起身放音乐，是很好听的轻音乐，然后他又坐回沙发紧挨着我说，“我在美国的房子有这房子的四个大，全是我亲手设计装修的，很漂亮，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见我面露惊愕，他扬起脸，眯着眼睛望着那张照片陷入深深的回忆，“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们偷偷的好了四年，后来被她家人知道了，她父亲是做生意的很有钱，捐了一笔钱给学校要学校开除了我……从此我就一直在社会上打流，家里怕我学怀，就托人让我在一家照相馆里当学徒，但我和她还是分不开，经常偷偷约会，有一次被抓了，我被她父亲的手下狠揍了一顿，躺在床上半个ฐ月没起来，她想来看我，却被父亲反锁在家里，她就爬窗户想沿着下水道管子溜下来，结果一脚๐踩空……死了，死得很惨，头部先着地的……他父亲扬言要杀了我，我父母都很老实，怕得要命，就凑了笔钱把我送出了城，临走前我就到เ她墓前拍了这张照片，很多年来我一个ฐ人在外面流浪，虽然也混了点名堂，但我一直就不快乐，我发疯似的换女朋友，最多的一次是一周内换了三个，越换越虚，换到后来自己้都厌了……”
“你的意思是，我去当小姐还不够资格？”
“考儿，你别这样，谁都不会把你杀死，除非你自己้想死。”高澎搂住我的肩膀，竭力安慰我，却徒劳无功。我又抓住他的衣领说：“我是想死啊，现在就想死，可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就象刚才说的，躺进去或许比活着还难受……”
我扑在铺着绿格餐布的桌上，用手捶桌子，痛苦得不能ม自已。桌上的杯子盘子被我捶得跳起来，发出更刺耳的声音。樱之ใ怕我再失控，只得买单把我拉出咖啡厅。
我看着他，还是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一震，有些不悦地说：“你怎么能ม这么说呢，再怎么样你也是树杰的哥哥，我当然不希望你出事……”
“为什么要我跟那只小羊照相？”我坐在车上问。
“我不去行吗？你要冻死了，谁给你收尸？”耿墨池摘下墨镜瞪着我，“如果我在这边突然发病死了，谁给我收尸？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跟你一道吧，这样互相有个ฐ照应。”
“关你什么事，跟他拜了，再找一个呗。”我故意说。
话一说出口，我立即就轻松了，没来由的轻松。高澎看着我，又是一贯地眯着眼睛，狡黠地说：“我们一直就是朋友，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朋友呢？”
“没关系，你抽，很久没闻到烟味了，我想闻！”我赌气地跟高澎说。
“难得啊，居然有女人为我醉！”高澎装ณ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反问道，“但你是为我醉吗？应该不是吧？”
“拜托，送……送我回家，我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