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用酒来浇愁,”高澎拿过我手里的酒杯,“我试过无数次,没用。”
“你别这么เ说,我看他有他的顾虑,他是怕你担心所以才……”
我将“肯定”两ä个字说得很重。
我尴尬地笑:“你……你回来了?”
因为在卧龙滩和月亮湾耽误了时间,我们不可能ม在天黑前赶到เ喀纳斯了,只得在离喀纳斯不远的地方跟一个旅行团一起就宿,当然我们是出了一大笔钱的。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跟着旅行团的人坐游艇横穿湖面从前山攀登上了整个景区的最高点观鱼亭。在这里喀纳斯湖的景色尽收眼底,还可遥望中俄边境的友谊峰。
“你……干嘛?去哪?”
“你才叫化子呢,嫌我丢脸,就离我远点!”我没好气地说。
“高澎,我们其实……”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口了。
正说着,高澎敲门进来了。耿墨池冷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杀过去,高澎本来是伸出手想表示一下友好的,看他纹丝不动的样子,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脸色灰白,悻悻地缩回了手。我瞪着耿墨池,觉得他太过分了,神气什么,你也就是个弹钢๐琴的!但同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澎的自卑,他耷拉着脑袋,根本没敢朝耿墨池看,也没看我,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边抽烟,平常的洒脱劲此刻荡然无存。
高澎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又要给我斟酒,我忙推辞道:“今天就算了,我实在不想再醉,昨天才醉了一回的。”
我不吭声了。心虚。也没心情跟他吵,早上突然见到耿墨池的事让我无法平静。亏他想得出来,搬到เ我对面住,他到เ底想干什么เ?我的心里乱极了,到เ了高澎的哥们那,根本心不在焉,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印象。高澎见我这样,就要我自己先回去,免得影响他的心情。
我叫了起来,“你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好象什么样都放开了,都无所谓了,以至于对米兰的自杀和祁树礼可能ม在911中遇难的事都表现得很淡泊,生死有命,世界本来就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遭遇什么,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错,正因为我们都对生活没有目标,如果在一起了反而可以从对方身上寻找到可以改变彼此的因素,我需要改变,你也需要,我在逃避,你也是,难道不是吗?”
原来他想笼络罗罗以方แ便他对我采取行动。果然第二天一大早ຉ,在用早餐时他就坐到我身边,含情脉脉ำ地跟我说:“考儿,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我现在在上海,一个人,多说句话不行吗?”他很不满地说,声音柔软而磁性,“我很想你,真的,你想不想我?”
我跟樱之ใ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各自的家。本来我是邀请她上我那去坐坐,可是她拒绝了,说是怕祁树礼看见了不高兴。“怕他干什么เ?你是上我家又不是上他家。”我气恼地说。上次醉酒的事听说祁树礼臭骂了一顿ู樱之。
“见鬼吧,我宁肯什么也不穿!”
“好,为了忘却干杯!”我含泪笑着对她举起了酒杯。
“为ฦ什么เ?”
“我有地方住。”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乐队奏的是一支华尔兹,跳舞的人不多,三三两两,但都跳得相当标准而优雅,我记不起已๐有多少年没跳过舞了,才转了两ä圈就头晕眼花,脚步踉跄,还连踩了耿墨池两ä脚,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估计他会把我甩出舞池。
“怎么样,还喜欢吗?”
我又想征求一下耿墨池的意见,但一想到他冷冰冰的样子就死心。不可避免的,我想到了祁树礼,除了他,我还真想不起比他更有钱的主。我给他打了个ฐ电话,说明情况,他表示很感兴趣。我就约他去了一趟彼岸春天,果然,他很喜欢,当下就决定买下那ว房子,我很高兴,当然也很失落。
“哦,听……听清了,这个ฐ……”小姑娘看看我,又求救似的看看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耿墨池,她很聪明,知道谁是付账的。
我怕拍她的肩,“忘了他,我们都忘了他!”
我一愣,止住了哭泣。原来他知道。
“是!”
“你他妈才睁眼说瞎话呢,姓耿的,你马上给我滚,别跟我在这装,我看着恶心!”我真的气疯了,到了这份上,他居然还给我打马虎。
一闭上眼,他的面孔便清晰地呈现出来,无边无际的深深的眷恋和爱,此刻๑充满我心中所有的缝隙,每个细胞都表达着对他的渴望,我象渴望阳光一样的渴望着他……但我不能去打搅他,演出这么辛苦,他需要休息。我只给他发了个ฐ短信,祝贺他演出成功,我只字未提对他的思念,但恋人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很快回了短信,只有一句话:你心似我心。
这个ฐ周末我在家里做清洁准备迎接新年,刚ธ忙完,耿墨池杀过来了,给我送了两张音乐会的票,我拿着票看了看,知道了演出的时间和地点:大年初一晚八点,田汉大剧ຕ院。
“咚咚……”又有人敲车窗。
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到เ城里,一进门就看见米兰正在收拾行李,她真的要搬走了。“一定要这样吗?”我想挽留她。“早ຉ就该搬走了的,”米兰看也不看我,忙着把一件枣红色大衣往行李箱里塞,“打扰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安妮,那是个ฐ什么เ样的女孩呢?我想象着,躺倒在宽大柔软的被褥上,抬眼闭眼瞬间淹没在一片紫色的海洋。耿墨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紫色,否则他不会安排这个房间给我。他还留意过我的喜好?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才对。我一想到这就来气。
我瞪着他不知所云。
“只要我没安静,你休想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