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真的是很难说……”
“呸!还公平呢!”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老巫婆和祁树杰的姑妈吓得面如土色,连声喊,“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快打1้10,我们家里来了个ฐ疯子。”
“那ว确实!”米兰用长沙话笑答。
(文华把这段词念得很平,没有丝毫的情感在里面,玻璃房外的导演冯客脸色已๐经很不好看了。)
我不知道她这回甩掉的又是哪个倒霉鬼,没问,也不需要问,因为过不了几天她马上又会进入热恋状态,我一点也不用为她担心。
“祝你们幸福,你们很般配,我跟樱之也说了这事,她也很高兴,还说改天要你们上她家吃饭。”米兰笑着说。
“我怎么过啊,我的家人全都在国外!”
“你们学校不是有单身宿舍吗,平常你就住宿舍嘛,周末了再回湘北。”
“哦,对不起,我忘了这边是白天你那边是晚上。“
“你恐怕吃不了……”
“大家都说我傍了个ฐ大款,是真的吗?你很有钱吗?”我看着他忽然问。
我哑口无言。
耿墨池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来……
“过分?”米兰当时瞅着我剁了我的心都有,“你悠着点,什么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做得太过分小心遭报应。”
但是祁树杰后来却反对我配音了,原因是我工ื作时入戏太深,分不清戏里戏外,一天到เ晚精神恍惚,神魂颠倒,吃饭睡觉的时候念台词,生气发怒或悲伤的时候也念词,就象鬼魂附了体,完全游离在现实世界之ใ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就让我亲爱的丈夫深感恐惧,怕我有朝一日会疯掉就坚决禁止我再参与任何配音工作。
“不,我不要他的钱!如果要了,就是接受他的补偿,他对我的伤害难道是用钱可以补偿的吗?”我突然放大声音,瞪着眼睛叫了起来,激动地敲着桌子说,“不,不,我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我要让他即使上了天堂也辗转难眠,我要他的心在坟墓里也为他的所作所为ฦ不安,我要他下辈子做牛做马给我还,而且是加倍地还!”
接着警察开始封锁现场。一辆吊车开了进来,几个潜水员潜入湖中实施打捞。岸边一时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凌晨四点左右,冲入湖中的本田终于浮出水面。吊车小心的将其吊向岸边,车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被抬了出来,祁แ树杰和一个女人湿漉漉的紧紧抱在一起。一个女人!看清没有,是一个女人!
祁树礼接到我的电å话简直是喜出望外,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å话,让他很有点受宠若惊。我没在电话里说赞助的事,只说有点事想跟他谈,约他见个面。祁แ树礼当然答应了,他在华天大酒店定了房间,很隆重地接见我这个ฐ一名不文的电台小dj,我一进酒店大门他的保镖和助理就一脸酷酷地迎了上来,我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上三楼的包间,感觉象是去见一个*โ*老大。
“老大”祁树礼显然是对这次见面做了精心准备,西装ณ笔挺,头发一丝不乱,胡子也是刚刮过的,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า,精致的无边眼镜后面目光闪烁,却依然是深不可测。见我进来,他笑吟吟地起身牵我过去坐到เ靠窗的餐桌旁,温和地说:“对不起,这阵子太忙了,我实在抽不出空跟你见面,抱歉。”
回国已有些日子,他的中文适应了些,刚回来那阵满口的中ณ文加英文,听他说话是件很费力的事。“你的中文进步了很多。”我笑着说。
“是吗,那我很高兴。”他喜形于色。这时候他的保镖也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坐到他身后的沙发上。我看着那ว两个ฐ大汉,浑身不自在,就打趣说:“祁先生,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不是来行刺你的,你觉得就凭我有可能ม行刺得了你吗?”
祁树礼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手一挥,示意保镖离开。那ว两ä个ฐ人一走,他就很无奈地说:“对不起,平常他们都习惯了这样,今天怪我忘了支开他们,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有点,以前没见你这么摆谱过。”
“以前跟你见面,我都是不带保镖的,”祁แ树礼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是我最愿意亲近的人,我怎么เ可能怕你行刺我呢?”
“哈,那ว你就错了,要说行刺你,我应该是最具备条件的。”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祁树礼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我忽然发现他其实长得不难看,甚至说得上是仪表堂堂,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想行刺๐我吗?”他把手支在桌上,身子向前倾,更靠近地看着我。
“你想让我行刺吗?”我避开他的目光,反问道。
祁树礼毫无惧色,镇定自若地瞅着我笑。我也呵呵笑起来。两人都是笑里藏刀,跟这么个高手过招,我受益匪浅进步神速。
“看来我还真要小心了,不过……我一般不会逼你,因为我知道欲速则不达,事缓则圆的道理。”祁แ树礼说。
“不错,中文确实有进步,都知道用成语了。”
“唉,没办法,在国外待久了,中文生疏是不可避免的事,你就不用笑我了,好在我并没忘记中文,当然也不能ม忘记。”
“忘记……忘记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少了很多痛苦。”我莫名其妙地说。
“可很多事是无法忘记的,人区别于其他动物最明显的特征除了人类特有的智慧,还有就是记忆,人有记忆,哪怕是精神错乱的人,他都有记忆,有记忆就情不自禁要回忆,回忆什么呢,有快乐的事也有痛苦的事,这是不能随人的意志转移的。”
“是啊,如果能选择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就没有悲伤这个词了。”
“你现在就很悲伤,怎么了,面对我让你很悲伤吗?”祁แ树礼ึ的目光又在我脸上搜索ิ。“不,不,当然不是,”我连忙摆手,正色道,“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我和你之间还用得着‘帮忙’两个字吗?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我看着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预感到他可以帮到我,但同时又莫名的不安,心想他凭什么帮我?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
而祁树礼果然是财大气粗,得知我找他的事由后,当即许诺赞助我们50万,还说如果不够,可以追加。从酒店出来时他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考儿,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能帮到你是我的莫大荣幸。”
“我也是没有办法,工作上的事……”
我有意提醒他,我只是因为工ื作关系才来找他。
祁树礼不露声色,马上接招,“不管是什么事,这总归是一个ฐ很好的开始嘛。”
我抬头瞅了他一眼,不好说什么了,心里更加不安,这个ฐ男ç人,只怕没有我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可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ฐ很不好的开始呢?我怎么老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似的,即使此刻他对我笑容满面和蔼可亲,我仍摆脱不了那种被猎人瞄准枪口的恐惧。我恐惧什么呢?
思考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我已经不习惯过多地去思考什么了,是祸是福,岂是你想躲就躲得过的?我决定不去想这件事了。从酒店回来的路上,我把好消息报告给冯客,他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当确定事实后他在电å话里放心地说了句,“老天,终于不用我去卖身给老崔做女婿了。”
五天后我们一行九人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在机场,我看见阿庆情意绵绵地给男ç友打电话,幸福写满她的脸。这样很好!我对自己说。
飞机起飞了,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兴奋,一路上有说有笑,计划着到上海后如何借工作之便去吃喝玩乐่,好象我们不是去工ื作,而是去度假。我靠窗坐着,心情却随着飞机的升降忽起忽落。我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买保险了吗?”
“没买,但我带了保险。”
两年前跟耿墨池私奔去上海ร时在飞机上说过的话历历在目。我赶紧将脸别ี向窗外,刹那间泪雨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