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打闹闹半日总算是出了酆都城,楚子衡站在酆都城出口,望着黑沉沉的天空,面上笑意更盛。
送出的玉佩是当时云落生辰月泽给的礼物,这分明就是在告诉月泽他二人之间要撇清楚干系,云落真真是横下心要与月泽断绝所有联系。
“七七,当初之事,我已……”
“你为了月泽难过。”楚子衡若有若无的叹息传来,云落正要矢口否认,楚子衡却一把松开了她,瞧着她笑。
泰禾公主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咳了两下,望向云落身后的楚子衡,语气一下子就软下来了,“你也别装可怜,本宫最是瞧不得你这博同情的模样!”
长得这么玉树临风,全天下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本事什么เ的,日后也可以慢慢培养。
“我就是见不得他好,不行吗!”云落忽然发起火来,将帕子丢在地上,抬起脚要踩,又想起来这是楚子衡的帕子,这般做实在任性,只好捡起来,不知道该不该丢,心里堵得慌,就哭得更狠了。
“这凡世的阳气重得很,奴婢们本是阴间之物,离了云将军哪里受得住。”
“原来如此。”
楚子衡摸摸鼻子,无辜地2摇摇头:“小爷可没有用全力,不过就是随便使了几分力,它不会死的。”
楚子衡飞得极快,云落只是与他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酆都城的大牢,一落地,云落还是紧ู紧抱着楚子衡,愣是没有缓过来。
“我就是见不得她与我相像如何?”云落回过身和天枢星君吵了起来。楚子衡就坐在一边瞧热闹,也没有上前去劝说的意思,吓得苏苏和浅浅也顾ุ不得规矩,你一个我一个ฐ地拉住了云落和天枢星君,面上皆是羞愧之色:“是苏苏和浅浅的错,殿下和贵客莫要再吵了。”
“话说昨夜清微君睡得可好?”楚子衡对着云落嘻嘻哈哈完,又凑到月泽面前去闹他,月泽显然是受不了楚子衡这么热闹的性格,朝旁边避了避,正待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天枢星君的声音:“云落,你起了没?我今儿个ฐ起了个大早,就等着你带我在这酆都城里逛一逛。”
“小落子你怕不是旧情复燃?”楚子衡见她过来,放开攥住月泽的手来拉她,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好马上尚不吃回头草,你都吃过一回亏了,可千万别在同一个ฐ地方跌倒两次。”
“你起来吧,莫要紧张。”云落淡淡地笑道,“别害怕,我从前也常常来这里的,上回这里还是另一个ฐ鬼婢守着呢,起初她也和你一样,怕我怕得要死,日后我来的次数多了就好了。”
说罢,他便转到里间去换衣裳๙了,云落扶着柱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月泽也是一顿,继而回道:“自东南处,有一扇小门,从那里进来的。”
某晚,清凌凌的月色之中,佛堂的门开了,月泽背着他的清微剑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外边风好大,月泽裹挟着一阵凉意走近她,站着看了佛堂前的佛像一会儿,跪在她身边虔诚地拜了一拜,云落根本想不到เ还会有人会过来看她,更何况这人还是月泽,直愣愣地盯着月泽看,也说不出话来。
北阴大帝坐在上面,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叹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云落,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本帝不怪你,先起来吧。”
“消息真是灵通,月泽受伤不过是前几个时辰的事情,神京城距离这里这么เ远,想不到เ小哦现在都坐在这里了。”
“带我去,快点!”云落一听到เ是帝父亲自审问,想来云斐这次是凶多吉少,慌慌忙忙提着裙ำ子就跟着阎罗王走了出去。
保命要紧,人情日后再还,云落登时抽出手掏了掏腰封里的玉符,勉强拼在一起,这才刚松手,面前白光一闪,“阿七”被打出去好远,云落喘了几口气,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月泽:“清微君,你来的还真是及时……”
“嘻嘻嘻,看样子还是瞒不过小落子。”面前的“月泽”摇身一变,紫衣的男子笑容满面地看着云落。
“与我同睡。”云落倒是诧异了一下,昨晚看帝父拉着白白不肯放手,白白也是黏乎得很,原以为昨晚该是和帝父一起歇在北辰宫了,怎么最后又和云斐一起回去了?
“清微君,你醉了罢。”云落想了想,就算月泽现在对她还有偏见也好,没有偏见也好,她都不该再有任何反应才是,毕竟她二人,如今还是各走各路,各回各地。
“小落子。”
云落碍着有人在,面上还得做出庄重之ใ态,对着子夜微微一笑:“过奖。”
云落心知他心中ณ也不好受,今日见面这般平静也不晓得是他忍了几百年的痛苦之后才有的改变。可是想要补偿,无论如何都补偿不回一条命来,她云落就算本事通天也没办法让死人复生,尤其是已经魂飞魄散的鬼。
“说的什么话,你的住处自然是要给你留着的。你不在帝父便派人日日打扫,等你回来了就可以住进去。”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云落信誓旦ຆ旦道:“真的是我自己的儿子。”
“那你呢,你又是何人”都市王接着看了看楚子衡,还没有等楚子衡开口,都市王忽然脸色一变,“北邙山鬼殿酆都城与北邙ท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错。”楚子衡对这声夸赞很受用。
云落大喜,牵了白白的手就要走,还未走出几米路,楚子衡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堵在她面前,摇摇头:“先别走,等等。”
“阿七”明显一愣,随即冷声笑道:“他的命关我什么事”
“你看,你都没表明心意,人家肯定是无法回应你,你怎知人家对你是否有意。”云落一边拴住“阿七”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说是吧。”
云落只觉得心底的伤口被揭了伤疤,伤口汩汩地朝外面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