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儿，中年男人抬起头：“我想好了。”他停了足足有半分钟，“我们继续。”
中年男人：“不，我是指催眠，就是什么都能问出来那种。”
他坐到女孩身后不远的地方，打开手里的本子，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她：“嗯，刚ธ才说到เ大概是四五年前开始的……”
我摇摇头：“别ี信电影里那ว种催眠万能的说法，那都是瞎说的。他目前的情况是受到某种刺激后自发性的阻断ษ记忆，很棘手，所以我什么都不能ม保证。”
我想了想：“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搭档出差ๆ了，我需要打个电å话商量下。稍晚些我告诉你？还是明天告诉你？”
我们3๑个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搭档：“看到了什么？”
搭档：“一点儿都不，从昨天说起吧。昨天他父母说过，他小时候学习成绩非常好，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天才。上了中学之后，开始一段时间还好，但是慢慢地，他似乎ๆ对上学和功课失去了兴趣，学习成绩也直线下跌。为此，他父母头疼得不行，甚至还请了家庭教师辅导。结果，那些家庭老师都被他轰走了。然后不到เ半年，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叹了口气：“我没开玩笑，你相信有鬼魂的存在吗？”
来访者：“因为能窥探到别人的内心？”
我：“熬夜了？”
搭档：“我觉得更像是谋略，不仅仅是拿到เ数据分析、计算，还有经验以及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运动员点了点头：“没办法，所以说非常浪ฐ费时间。”
我：“呃……好吧，暂时也没有办法确认，我们先不争论，继续下去。那ว‘独眼人’呢？”
搭档：“所以，你很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能告诉我，你确定的是什么เ吗？”
“……这么说来，你们这里可以催眠？”僧人摘下帽子，脱掉粗布外套，露出头上的两个戒疤和身上土黄色的僧袍。他看上去有40岁左右。
搭档点了点头：“恐怕得相当长时间的辅导……”
“这样就能知道你的本体人格到底在哪儿了。毕竟我们要从‘他’失踪前开始找到问题。因为那时候你不清楚‘他’都做过些什么เ。”我用非常不专业的语言向他解释。
我坐在他斜ฒ对面的另一把椅子上：“开始吧。”
一个月前，当读完心理医师的描述记录后，我觉得这像一个鬼故事。
他回答得那么痛快，倒是让我很意外：“噢……例如？”
我：“呃……这方面我不确定，有可能吧……”
搭档皱着眉抬起头问女孩的父亲：“这是怎么เ造成的？你们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什么เ？”
憔悴的中年人：“不是营养问题，去医院查了，说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人见过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搭档：“像某种原因的肌肉萎缩……但您刚才提到เ‘看过两个心理医生’，为ฦ什么要找心理医生？”
憔悴的中年人：“因为……因为……”他带着一种乞求的神情看着女孩。
女孩咬着下唇，犹豫了一阵儿才开口：“这是代价，我也没办法……”
搭档：“什么เ代价？”
女孩又沉默了。
搭档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那对父女点了点头：“来我书房吧。”
我把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安排到书房靠墙的小沙发上，并且嘱咐他一会儿不要插话，也不要有任何提示ิ，更不要催促。
憔悴的中年人连连点头。
搭档从抽屉里找出钢笔，若有所思地捏在手里，想了想才抬头问女孩：“你刚才提到的‘代价’是怎么回事儿？”
女孩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表情似乎是在走神。
憔悴的中年人张了张嘴，我无声地伸出一个手指，对他做出了个ฐ安静的示ิ意。
过了几分钟，女孩回过神：“我知道你们都不会信的。”
搭档叹了口气：“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女孩：“好吧，在告诉你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搭档：“好，你说。”
女孩：“如果你们觉得这很可笑、很荒谬，请不要把情绪挂在脸上，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我不想让我爸再受刺激。”
搭档认真点了点头：“我保证。”
女孩又沉默了几分钟็才再次缓缓开口：“我的身体会越来越瘦，再有最多10่年我猜自己就……”
搭档：“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你刚才提过的‘代价’？什么的‘代价’？”
女孩：“因为ฦ时间线。”
搭档一脸困惑：“什么เ？”
女孩：“嗯……你知道末日吗？”
搭档：“末日？传闻的那个20่12世界ศ末日？”
女孩：“不，19๗9๗9年的。”
搭档迟疑了一下：“呃……你是想说相信那个ฐ什么末日吧？”
女孩：“我信不信不重要，那是事实。”
搭档：“没发生
的不能算事实吧？”
女孩：“如果发生了，可人们并不知道呢？”
搭档：“怎么เ可能，1้999๗年早过去了，我们不都是好好儿坐在这里吗？”
女孩：“你看到เ的未必是真实。”
搭档：“真实……嗯？你是说，世界ศ末日已经发生了？”
女孩：“还没有，大约在3个ฐ月之后会发生——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
搭档：“呃……稍等一下，我有个逻辑问题没搞清。你刚ธ刚说世界末日已经发生了，但是没人知道。但是，现在你说3๑个月之ใ后会发生？这个解释不通吧？”
女孩：“这要看你在哪一条时间线上。”
搭档：“你说的时间线就是这个意思？”
女孩：“是这样。”
搭档：“那么，既ຂ然世界末日已๐经发生了，现在呢？我们的交谈，我们的当下其实并没发生？”
女孩：“当下是现实的。”
搭档：“你不会是说我们都已经死了吧？”
女孩：“不，还活着，因为我们现在身处在另一条时间线上。”
看得出搭档已经被她搞糊涂了，我也是。
搭档：“我想我有个逻辑关系没搞清楚……”
女孩打断ษ他：“我知道，让我换个方แ式来说吧。你能告诉我现在是哪年吗？”
搭档瞟了一眼桌上的台历后说出年月日。
女孩摇了摇头：“你认为ฦ自己正身处在2๐1世纪的某一年，但是实际情况是，我们从未进入到เ21世纪，一直停留แ在19๗99年8月1้7日。大约在3个月之后，会发生一连串ธ事件，那ว将是整个人类世界ศ的终点，那一天被我们称之ใ为‘世界末日’。”
搭档飞快地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今年是1999年？”
女孩：“不止是当下，你们所说的去年、前年，甚至更往前，一直反推到1้99๗9年，都是1999年。”
搭档：“我们就停在1999年了？”
女孩：“也算停，也算没停。”
搭档一脸困惑：“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说吗？”
女孩：“假如按照ั原本的那条时间线延续下去的话，在19๗99年的11月或者12月，就是世界末日。所以我们在延续一条新า的时间线，在这条线上没有199๗9年的世界末日。”
搭档：“那原来的那条时间线呢？已๐经因为世界末日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