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没道理,反倒成了我‘乱’七八糟。”施宁趴在印心怀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施宁不让他用力,只许在‘唇’上碰一碰,磨一磨,再不然就伸出小舌嬉戏一下。
听他这般说,施安也放心了。施宁向来比他听话,除了身子骨爱生病了点,也从不让家里‘操’心。
因着昨天出去吹风,爷俩都被印心给骂了。所以今天,施宁吃完饭喝完‘药’,也不敢再缠着吴老太爷去湖边。吴老太爷心知他是昨晚被印心教训了,也担心道:“昨儿印心没有骂你了吧?”
“要不然呢?”印心咧嘴笑道,用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对着他:“你不高兴?你不是很希望我疼你吗?”是谁总是拉着他的袖子抱怨,说他不疼他云云。印心还真不知道,施ๅ宁是什么เ时候对他这般……
“怎么胡说了?你们年纪轻不懂ฦ事,要是纵坏了身子怎么办?”吴老太爷活到เ这把年纪了,什么เ话都敢说,还说道:“我也不拘你找男人还是找‘女’人,但是一定要找个干净的。”他也是年轻过的,看得多了,什么没见过。
“哼……”印心转到了‘门’口,又再次转进来,站来‘床’前停住。一停就是一刻๑钟,然后又转到‘门’口处,脚还不曾踏出‘门’槛,背后传来一声咳嗽ณ……
老常咧着嘴灿笑,把愣神儿的吴老太爷叫醒,“我的老太爷啊,回神咯。”
“嘿嘿,千岁爷说得哪里话,谈钱做什么呀,替千岁爷您分忧,这都是分内事儿。”王兴笑道。
“好!你很好!”印心怒道:“你不怕死,难道你的子孙也不怕死?”他马上对锦衣卫吩咐:“去将薛放之的子孙抓来,给我杀!”
“我不知……”施宁说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印心点点头,叫奴仆退下去。他端着‘药’碗来到施宁‘床’边,亲自给施宁喂‘药’。却因头一回伺候别ี人吃‘药’,不熟悉,险些把施ๅ宁给活活呛死。
屋里儿的人,均心头一跳,一个是担心,一个是吃惊。
“你想干什么?”施宁惊慌地抱着廊柱,惶恐地看着他。
有时候施宁会忍不住猜测,皇帝对印心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未免太过了些。但是印心也曾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
印心冷笑一声,飞身冲进施宁的房内,将里头的人抓在手中,他对他道:“睡觉,你这般喜欢偷看,本大人就随了你的意,带你一道瞧瞧,如何啊?”
“放手!”印心喝道,挥开施宁的手,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瞪着施宁。似是惊讶施ๅ宁的举动和勇气,又有些恼怒成羞。他堂堂九千岁,何时要沦落到听一个ฐ黄口小儿的话了?
“不是,我怎会是怕你。”施宁嘴硬道,复又坐下来。他不过是有些适应不过来罢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九千岁这样相处。假如他还是那个ฐ曾经最亲密的人,施宁很知道怎么对他,但是偏偏他不是的。
“好你个老货,竟编排起我来了。”吴老太爷笑骂道,叫人仔细看着施宁爱吃什么เ,以后要做他爱吃的。
“是我,曹靖坤。”曹靖坤在‘门’缝处低声道。
“大人,究竟是什么事,把大人‘弄’得这般紧张?”他的幕僚才问道。
“老爷子,你准备怎么เ样?”施夫人在一旁听着,也提起了心,要是果真如小儿子言,此事还当仔细再仔细啊。
外院,曹靖坤已到了,施ๅ尚书与在他饮茶谈话。想必是施尚书提到了施ๅ宁,曹靖坤就顺着提了几句,要见见多年未见的施宁世侄才入席。
“娘亲怎么记得?”施夫人想了一会儿,断续说道:“什么九千岁,什么来世,有时候又喊你爹的名字,喊我的名字,你究竟做了什么梦境,是梦到你爹和娘亲了吗?”施夫人‘挺’有意思地追问道。
曹靖坤的双眼猛然睁大,瞳孔急速收缩,然后黯淡了,涣散了。被施宁虐待了一整个ฐ下午的人,轰然倒下,在施ๅ宁的脚边扑起一丝尘土。
“去你的,谁打你了?”印心满脸疑‘惑’看着他,然后抱着人离开这屋子。‘门’被踹烂了,他也懒โ得去开,就这样穿过去。明儿也不必叫人来修缮,免得一次一次地闹。
“去哪儿?”施ๅ宁没有被收拾,也就不嚎了,他眨眨眼睛问道。
“吃饭。”印心说道。
“你……不生气?”施宁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印心的下巴๒,觉得这样的印心太不正常了。反常必妖,他怕。
“你希望我生气?”印心奇怪道,生气的不是他自个呢么เ,怎么เ掉转枪口开指着别ี人。
“不希望。”施宁低着头道。
“那不就是了。”印心‘摸’‘摸’他的头,笑‘吟’‘吟’道:“你放心,我不生你的气,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你可明白?”
施宁感到那人的笑容有些寒气外漏,他忙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问题是你也不许惹我生气。”
印心的笑容就不见了,垂下嘴角摆出一张□□脸道:“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你怎不说是你自己莫名其妙?”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气冲冲地甩脸子给他看。
“你……我懒得跟你说。”施宁发觉,印心到เ现在还不知道他在生什么เ气,真是够了。不想再啰嗦,他道:“从现在不说话,谁说话谁是小狗,吃饭!”
“……”这是□□脸的印心。
好容易吃完这顿ู不许说话的晚餐,施宁罢了碗筷就径自去沐浴,全程不理睬那个ฐ害怕当小狗的人。
印心倒是没把小孩子的小脾气放在眼里,只要他还在眼皮底下蹦跶,那就爱干嘛干嘛。
沐浴ภ更衣完了,施宁蹦跶上‘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条被单,卷成一条儿。把它竖在‘床’铺的中间,对印心说道:“这是你的一半儿,这是我的一半儿。你呢,就睡你的一半儿,我睡我的一半儿。你不许越过我这一半儿,我也不碰你那一半儿,你可明白?”
印心给他的回答就是,拿起那条儿被单一甩,不知飞到了哪儿去:“你再闹,使劲儿地闹。”
施宁可怜兮兮地啃手指。
“睡觉。”印心不再说他,温柔地抱着他躺下去。那ว小模样太可怜了,印心舍不得凶他,只要他不闹了他疼还来不及。
“呜……”施宁乖巧地伏着人家的‘胸’膛,不闹了。
‘挺’折腾的一天,终于陷入了安静,迎来一夜好眠。第二天果真如印心预ไ言的那ว样,天还没亮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学。
等施宁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多有了寸余厚的一层。铺在地上分外可爱,让人想踏上去玩一玩。只可惜漂亮归漂亮,就是太冷了。施宁这万年怕冷的蛇身子,往年只能裹得像个球似地站在廊下看看,施夫人是半点都不许他‘摸’。
“下雪了么?”施宁醒了,感到天气又冷了些,就缩了缩,再贴近一些火炉一样暖的印心。
印心嗯了声,‘摸’着他的背脊ิ,还不打算起‘床’的模样。
“今儿不进宫了吧,你昨天可是说了的。”施宁靠着他道,像只八爪鱿鱼一样缠住他的身子。
“嗯……”印心难得睡懒觉,伸手捂住他的嘴道:“再睡一会儿,咱们去请安。”
“顺道看雪!”施宁笑嘻嘻地掰开他的手掌。
“哼……”印心笑了笑,宽厚的‘胸’膛都震动了,‘弄’得施宁有趣,贴着他的心咕哝咕哝:“心心心……里面有人吗?你在做甚么?”
“傻子……”印心笑道,再次捂住他的嘴巴๒不许他说话了,大清早ຉ地发傻,没得把他也带傻了。同时在心里奇怪,孩子都这样吗?他不禁回忆他的十四岁又是什么เ光景?
赖到雪停,正好起来。还没用饭就一起去了吴老太爷的屋里。吴老太爷刚ธ起身不久,招呼他们吃早饭。
三人围着桌子,偶尔说说话。施宁突然想起来,他书房里的那张寿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