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炮说,“那老帮子!敢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吹呢!”这家伙连亲爹都敢骂,简直坏透了。孙大炮的父母也挺逗的其实,当初他爸就看不惯孙大炮成天混没个正经,一怒之ใ下给了他八百块钱然后把他撵出去了,孙大炮只得自己้租了个房子住。那会儿孙大炮一缺钱就跑来找我,每次都咬牙切齿地说:“老帮子!以后老了看谁养丫的!”一副苦难仇深的样子。
孙大炮说,“哪跟哪啊,我跟你说啊,大年三十我跟张红都上你那过去啊!”
妈的还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เ长的一大段话。喘口气我接着说下去:“再就是陈燕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比阿芬大七、八岁吧,有时你还不如阿芬懂事。你说话得过过脑子别张嘴就来,要知道话是最伤人的,你说你刚ธ才说得那些个话,阿芬听了心里什么เ感受?你叫阿芬怎么做人?还好人阿芬心眼好不跟你计较,要是那些话搁你身上你受得了吗?你不得跟人掐起来?有句古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虽然不是成心的但也不能ม随心所欲不顾ุ别人感受。再说我容易吗?我虽然经常也拿话疵你可都是只当着你一个人的面儿,在其他人面前我说过你半点儿不好吗?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没事跟我闹腾其实我也无所谓,但你得分什么,别把矛头对准人小阿芬,那太不地道。你要是愿意跟着我过,我肯定也不会辜负你,不是吹的,我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决不负天下人。你要是找着比我更好的人,当然这比较有难度,不愿跟我过了也没关系,吱一声就行,现在咱们俩既ຂ然在一起就塌塌实实高高兴兴过日子,别跟自个儿较劲。你说是不是?”
我觉着应该趁今天这个ฐ机会跟她俩正儿八经谈一下。给她俩这么เ一闹我大脑也很混乱,我得捋捋思路,把该说的说说清楚。
有一次我记得,家里来了好些亲戚,一大屋子人。有个人夸我哥:“小健我哥的名字肯定是个模范丈夫。”我嫂子这时大声来了一句:“要讲模范丈夫,你们这些男的都不够格。真正的模范丈夫——在那!”嫂子的手指向厨房,一看,老爷子正一个人在厨房里埋头苦干呢。大家齐声大笑并集体发自内心地鼓起掌来。老爷子扭过头来一脸愕然:“啊?么เ事啊?”
别看老爷子在家里凶,在外面却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我就从没看见过他跟家里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人红过脸。别人要是有什么求着他了,他倒象自己欠了别人似的,竭尽全力帮忙不说,还生怕别人过意不去。几十年下来,不管人前背后,好象没听人说过我老爷子半点坏话,老实说我对此虽有些不屑但也着实服气。
阿芬也端着茶进来了。小丫头看样子昨天还是很高兴,现在脸上还荡漾着笑意。
陈燕先颠儿颠地跑过来了:“醒了?快起来快起来!咱们到外面照ั相去!”
就洗菜切菜什么的慢点儿,不瞒说我一般切一个ฐ土豆加上去皮大概ฐ就要花上十来分钟。这好家伙要准备七八个人的饭可把我忙坏了。陈燕还特来劲,拉着阿芬死活不让她帮忙。
第二天人我一大早ຉ开车到梢远一点的大点儿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大包小包买了满满一后备箱。
完了,自掘坟墓不是。小阿芬一个人时还不敢对我怎么样,这以后和陈燕在一块指不定她俩怎么折腾我呢。
陈燕依旧ງ嬉皮笑脸的,“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住大屋。这多舒服啊又有厕所又有阳台的。阿芬要不你和我一块儿住大屋,叫他住小屋去。”
阿芬不说话,忽然拿起我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大口。呛着了。
阿芬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哥你真是好人……要不是遇到大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你也帮了燕燕姐好多。你心很善的。”
张红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俩,“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们就跟没事似的,也不帮他想办法出出气什么的,就知道吃喝。”
张红大叫:“你们怎么这样!怎么还给他喝酒!不让他活了!……”
阿芬撅着嘴:“呸呸呸!别胡说!”
阿芬见我好转多了也高兴起来,忙里忙外的。我实在无聊,又没气力动弹,只能拿阿芬打趣了:“阿芬,过来!好象你昨晚上还哭来着?那么心疼大哥?”
阿芬先闹了个大红脸,陈燕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有我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我对阿芬说,“噢,正好,给我倒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