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就往后退，宋寒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出去！”我不敢不从。
进来一个女人，我警惕的盯着她，她说：“宋总让我给拿衣服换。”她递给我一套衣服，我不敢去接。她看我的眼神很平静，既ຂ没有同情也没有厌恶。看我不接，就放在地上出去了。
顾明素不敢说，宋寒也没追问，扫了她一眼，走到我身边问我好了没有。我老老实实说好了。
顾明素一下跳开好几米，颤抖的食指指着我，你你了半天。
夏茹走后，我又躺了一会。陈维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发烧了在医院呢。他好像很着急，非要来看我。我推了半天都推不掉，人都说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现在脆弱极了，陈维那么坚持，我很感动。过了一会，陈维就来看我了，还带了一束百合花。
我本来心一跳，宋寒听得懂我的家乡话。但是细想，宋寒绝对不会亲自守着我的。他肯定是请护工ื的。我问宋寒哪里去了，夏茹说上班去了，她也要去上班了，让我自己好好呆着。
陈维就在他学校对面的快餐店门口等我。远远看见我，他快步跑了过来。陈维还是那样子，很阳光明朗，问我怎么淋成这样。我吸着鼻子，看着陈维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我站在小区外的公交车站牌下等了一会，风夹着雨直往我身上扑。没有公交车，等了很久才打了一辆的士。
我多傻。在宋寒看来，我对他好，都是谄媚。都是为了他的钱。当然，原本也是这样。就算我心里很希望他能看上我，这也不过是为了攀高枝而已。人往高处爬，宋寒只是比我更现实而已。
很快，我就知道我的利益价值是什么了。
江边有很多人，夏茹坐在阶梯上看着水发呆。
谁知道夏茹居然接到เ电话之后，声音很奇怪，沙沙的，好像在哭。
我报了仇高兴的只想跳着回去了。一看到เ宋寒那种阴沉沉的脸，赶紧ู收敛了表情，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走。我故意把眼睛笑的弯弯的，挽着宋寒的胳膊说：“哥，你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吧。”宋寒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说干了也很脏啊！宋寒心情挺好的：“反正又不是我洗。”
宋寒嗤笑一声，还是看着我。我低下头把手机递给他，说：“半年之后，手机还给我。”
我觉得心底一阵发寒。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宋寒叫住了我，伸出手：“手机给我。”
其实我没打算问她，我心里都是乱糟糟的一团。哪里顾的上想她。而且当时也主要是很傻很天真。换成今天吃过苦头了，我肯定不敢。但是人家跟我示好，我也不能不理，就接着她话头紧张的问，他打你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夏茹先开口了：“你手怎么了？”我啊了一声，低头看手臂上果然有一大片青紫。估计是昨天撞到的。就说，没什么เ，可能撞到了。
我憋不住气，水不断的往我鼻子嘴里灌，太难受了。我真的以为那ว一次就会那么เ死掉。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还笑了起来：“你把我买回来，不就是要我吗？”
夏茹听了小姐这个词更反感了，说了句要陪唱找小姐去。周容康身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的齐刷刷็的站起来黑着脸盯着夏茹。
我点了几首张惠妹的老情歌唱了，估计太久没唱歌，声音太高，唱完喉咙有点哑了。跟周容康一起的一个男的就叫夏茹唱。夏茹本来在陆云生旁边玩手机，一直以来头都没抬过。音乐按了暂停，大家都停下来看着她。夏茹也很不给面子，就是不肯唱。
陆云生说：“别吓着白小姐了。带出去吧。”
那姓李的打完人，笑嘻嘻的向我走来。绕过去给我扶起了椅子，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吓到白小姐了，真是抱歉抱歉。”他语气虽好，我心脏还是砰砰直跳，赶紧往宋寒旁้边靠了靠，手小心翼翼的抓着宋寒的手腕。宋寒低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安慰的笑容。
我埋头签了字，发现欠条上不是宋寒的名字。这个名字很霸气，叫李擎天。我狐疑ທ的看了宋寒一眼，难道宋寒改名字了……
“你可以不签，不签你现在就可以走。”宋寒看我犹豫，往床上啪的扔了一堆东西。我回头看，是昨天那套衣服，还有我扔在他车上的钱包手机。
我推门进去，他抬头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我这是第二次找宋寒。
那女人脱下衣服，里边只穿了个黑色的蕾丝内衣。皮肤很白，很丰ถ满，腰腹上有一丁点儿赘肉。她背过身去，我还担心她要开始脱其余的，有点着急的看宋寒。却看到宋寒似笑非笑的目光从那ว女人背上挪向我。
我也转过头去看，那女人白皙的背部伤疤纵横，我能认出来的很多个圆圆的大烟疤，还有些不知道是鞭痕还是什么，有的还没好透，结疤掉了露出一块红肉，反正一大片，惨不忍睹。我看着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这都是姓周的杰作。我是贪钱，但是我不想死。宋总现在相信了吧。”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拿起上衣，从头上套了进去。然后弯腰拎起包包就要走。
宋寒敲了敲桌子，声音挺响的。那女人回过头来，宋寒指了指桌上的信封，说：“这些钱，拿着。”她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返回来拿了钱，说：“宋总您放心好了，钱我拿着，近期我就会转了店，离开这里的。还有我店里那ว些被姓周的整过的女人，我会通知她们走。”
她说完就走了。我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里涌ไ上一股异样的情绪。饭也吃不下了，宋寒胃口还可以，喝了杯酒，吃了两碗饭。然后起身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