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说:“它隐了身,肉眼是看不见的……”
老七连忙喊道:“大家注意了,有脏ู东西靠近来了,小心一点。”
那位典当师听了,点了点头说:"ิ兄弟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但是我也爱莫能助。我给你的这个价格已๐经不低了,如果换成其他行的话,我敢保证绝对当不了这个价。"
我寻思着怎么凑齐这笔钱,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我脖子上那块蝴蝶形的玉佩。这块玉佩跟了我十几年,是我小时候在外婆那里偶然捡到เ的,当时觉得好看,就把它当成配饰挂在脖子上了,这一戴就是十几年。后来经我的鉴定,这块玉佩乃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遗物。本来像这样一件上千年的历史宝物,到เ了现今不说价值连城,区区几百万还是能值的,遗憾的是我这块蝴蝶玉佩缺了半边,因此价格也就一落千丈,不怎么เ值钱了。
蔡琳见他们如此古怪,好奇地问我:“他们这是干吗呢?出嫁吗?好奇怪哦?”
这情形似乎ๆ出嫁的样子,但是出嫁哪里会由巫师带领呢,而且还哼唱着如此诡异的诗歌?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地说:“估计是吧,这可能ม是他们土家族奇特的出嫁方式吧。”
蔡琳说:“真是出嫁?不是吧,出嫁怎么会哼唱这样的调调的,这《九歌》可是祭祀เ词。”
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土家族的哭嫁歌我倒是听说过。”
蔡琳一怔说:“哭嫁歌?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就是新娘在婚礼前后一边哭一边骂,有骂父母亲的、骂爷爷奶奶的、骂兄弟姐妹的、骂媒婆的。而且哭的时间在出嫁前的七至二十天就开始了,到新า娘被送上花轿时,才算结束。”
蔡琳有点好笑说:“居然有这等事!听起来蛮搞笑的。”
我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种哭嫁形式在湘西可是衡量女子才智和贤德的标准。谁家的姑娘不善于哭,就会被认为ฦ才低贤劣,越哭得好骂得好,到了婆家就越受到เ尊敬,娘家人的脸上也越有光彩。”
蔡琳说:“哦,这样啊,那ว一般是怎么เ骂呀?”
我说:“在众多哭骂中ณ最精彩的应该是骂媒婆了,也是最有意思的。我给你学上几句你这该死的媒婆,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呀,三番五次上我家,吃好的,喝辣的,你却用你那三寸不烂之ใ舌,说动了我的父母,打动了我家兄弟,就连我家那凶恶的狗,也对你摇头摆尾,害我如今要远离……”我怪声怪气地给她学了几句。
蔡琳扑哧一声笑了说:“这也太逗了吧。”
我故意板着脸说:“小蔡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笑什么笑,人家这是风俗,懂不?严格地说是一种文化,这表达了新娘出嫁时对亲人的不舍和依恋。”
蔡琳说:“少在我面前装ณ老学究了,我不吃你那一套。她们出嫁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都说来听听。”
我说:“算了,不告诉你了,省得你又笑别人。”
蔡琳说:“你是不知道吧,不知道就直说,不要绕弯子。我不会说你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说:“谁说我不知道了,今天我就给你上一堂湘西土家族的婚俗课,好让你长长见识。这湘西土家族姑娘出嫁,除了哭嫁歌之ใ外,还有’发轿歌’和’拜客歌’。前者是在送亲时新娘和母亲唱的,后者则是新า婚夫妇进了洞房后由专门负责唱歌的歌手唱的。另外他们结婚还有一大特色,那就是在出嫁的当天晚上,有用锅灰涂抹’模米’的风俗。所谓的’模米’就是代表新า郎来迎亲的那ว个小伙子。一般’模米’没有特殊标记,还故意混在人堆中ณ,要女方แ将其找出来。”
蔡ກ琳笑吟吟说:“结个婚搞得像打游击战一样,还派卧底呢。”
我一耸肩说:“没办法,这是习俗嘛。呵呵,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在湘西的永顺县还流行半夜娶新娘呢,据说现在都还有。这个风俗的来源有点郁闷,相传有一彭姓土司王,横行乡里,谁家娶新า娘,他必须先霸占三天。乡里人敢怒不敢言,于是就有人在半夜里偷偷迎娶新า娘。清朝雍正年后,虽然废除土司制度元明清三代中央王朝在西南和中东南的少数民族地区,在建立省级行政机构的同时,根据少数民族的实际情况,推行有别于内地的土司制度,其实质是’以土官治土民’,利ำ用各少数民族的首领ๆ施行间接统治,改土归流就是由中ณ央政府选派有一定任期的流官直接管理少数民族地区的政务,但半夜迎娶新า娘的习俗却被沿袭下来。不说了,他们过来了。”
那行人走了过来,跟我们擦身而过。连那ว巫师在内他们一共五人,其他四人抬轿,五人表情都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样子很是古怪。从那顶ะ红色的轿子中传来的哭泣声来看,里面坐着个女人是毫无疑ທ问的。难道他们真是迎亲队伍不成?但是越看越不像呀,既ຂ然是迎亲队伍,那ว新郎呢?还有就这四五个人也太寒酸了点吧,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哪有半点迎亲的喜庆,简直比送葬的还沉闷。更让我们纳闷的是,这一行人出来之后,全村子的人不是关门就是闭户。原本还算热闹的小村子,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好像空城一般,只有那个老巫ใ师的哼唱之声在这黄昏时分显得异常地刺耳与怪异。我隐约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可是又不方便上前问,怕触犯他们的什么忌讳。
突然,前面也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拦住了那顶红色轿子,并与他们起了争执,双方แ还大打出手。那么เ多人欺负一个人,这情形我们怎能看得下去,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了上去想劝住。由于我们有意跟他们保持着距离,所以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行抬轿子的人早已把那年轻人打翻在地,扬长而去。
我们把那ว年轻人扶了起来,他看起来并没受什么เ伤,可却哭得不成人样。我们忙问个究竟。
那年轻人哽咽着告诉我们,他叫张程荣,是麻黄村的村民,那顶ะ轿子里的人是他的未婚妻林飘苹。在他们村头的山上一座废弃的土司王城里,三年前来了个妖怪,这个妖怪每年要吃一个女人,不然就施ๅ妖法进村作乱ກ。村子里请了不少巫师和法师来除妖斩魔,可都没把它消灭掉。村民们被迫无奈,只好答应了妖怪的要求,每年供奉女子一名以求平安。每年到เ了供奉的日子,全村未婚女人就聚在一起,以抓阄的形式选出被供奉的女子,然后抬进妖怪盘踞的那个土司王城。今年很不巧,林飘苹被抽中了,作为未婚夫的张程荣怎能ม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妖怪吃掉,所以就有了先前那ว一幕。
蔡琳听完火冒三丈,说:“居然有这样的事!走,我们追上去跟他们理论,如果他们不听,我们就把人抢下来。”说着,作势要追上去。
我一把拉住她说:“先不急,我看这事得从长计议。”
蔡琳以为我怕事推辞不去,一甩我的手说:“还不急?再晚点林姑娘就要给那ว妖怪吃掉了!好,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就成了。你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忙说:“谁说我不去了?我是说就算我们追上去把林姑娘抢下来,也是于事无补的,那ว些胆小怕事的村民又会送其他女子上去供奉的。为ฦ今之ใ计,唯有把那妖怪灭了,才能ม永绝后患。你看这样成不?我们先不急着救人,悄悄跟着他们,等那ว妖怪一现身,我们就扑上去灭了它。”
蔡琳一想觉得我说得还是比较在理,点头说:“好,就依你说的做。”
我又对那个张程荣说:“兄弟,你先在这里等我们,我们等会儿就回。放心吧,你未婚妻的事就包在我们身上,我们一定会安然无恙地把她救出来的。”
张程荣一听我们要去救他的未婚妻自然大喜,不过马上又垂头丧气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妖怪法力高强,前几次请的巫师都没把它降伏,你们俩更加对付不了。算了,都怪我们命苦,有缘无分。”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兄弟,这你就放心吧,我们自然有办法对付它的。那个土司王城就在前面那个ฐ山上吧?”我指了指前面的那个山头。由于我们这番谈话耽误了一些时间,那ว几个ฐ抬轿子的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我只是隐约看见他们好像是往那ว边去的,故问。
张程荣见我们一副胸ถ有成竹的模样,斩ล钉截铁地说:“你们两ä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这么เ讲义แ气,我张程荣怎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对,就是那ว个山头。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带你们去。”
于是我们三人追了上去,这一追就追到了一座废弃的土司王城之中。从王城的遗址来看,这里以前极为繁华。这些千年古迹断墙残垣,在夕阳的辉映下,还在显现着昔日的辉煌。
我们三人伏在一堵石灰拌鹅卵石的墙下,偷偷观察着押送林飘苹的那ว五人。只见他们把那顶红色的轿子抬进了一个残破的木屋里,那ว个巫师一边踩着七星步,一边嘴巴里叨念着什么,其他四人则跪在地上伏拜着。如此一番๘折腾后,他们五人如释重负,出木屋下了山。
待他们走远之后,我们三人立马走进了木屋。那张程荣一进屋,就大叫着“飘苹妹妹”,跑到了轿子前。轿子里的人一听有人叫她,立马掀开了轿帘,一个ฐ面容姣好的姑娘探出头回呼着“程荣哥哥”。两人顿时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我原本的主意是躲在木屋里,以林飘苹为诱饵,做好准备专等那妖怪自投罗网。但是见他们两人如此,当下改变了主意,走了过去说:“总算赶得及时,林姑娘没什么大碍,你们两ä个ฐ先下山吧,这里由我们来对付。”
那林飘苹自然不知道我和蔡琳究竟是何人,看着我们,对张程荣说:“这二位是?”
张程荣说:“这二位就是前来营救你的恩人,我们来叩谢他们两个。”说着拉着她就要向我们磕头。
我们马上扶起了他们。我说:“不必多礼,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现在可什么都没做。赶紧ู下山吧,等下妖怪来了,可不好走了。”
张程荣对林飘苹说:“也是。飘苹妹妹你先下山,我和两位恩人留在这里对付妖怪。”
我说:“不用了。你和她都一起下山吧,我们不需要帮忙。说真的,你也帮不了什么忙。”
张程荣不死心,说:“我知道我不行,可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蔡琳这时开口打断他说:“你们两个ฐ是下还是不下?不下的话,我们可要下去了。”
张程荣见蔡ກ琳这么说,生怕得罪我们,不再执著,对着我们千恩万谢了一番,拉着那ว林飘苹下了山。
他们一走,我从背包里拿出军刀,对蔡ກ琳说:“蔡大小姐,鱼饵走了,看来现在得让你暂时充当一下新娘子了。”
蔡琳从腰间拔出她那把软剑,一笑说:“呵呵,好啊,我早对花轿好奇得很了。正好这次有机会坐坐,先过过干瘾。感觉好的话,下次我结婚的时候也要坐花轿出嫁。”
我嬉皮笑脸说:“我也是,正好先过过当新郎的瘾,如果感觉好的话,下次就以花轿把你娶了。”
蔡琳白眼了我一眼说:“王子安,你是个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坐到花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