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等斩了慕容家的余孽,我便带你回故乡,过那ว种悠闲自在的生活。等着我,有你在此,我必归来。”少年眼里是万千柔情,他低头,在少女唇上印上一吻,带着无尽的温柔亲昵。
“景哥哥,你这个人呀…”少女低声啜泣,小脸皱巴巴的,“嘴上明明说喜欢我,却又总是让我这么伤心。”
按理说,若莲山匪盗只是一般的土匪,仅仅犯些夺财害命、奸淫掳掠的事。朝廷根本不会有丝毫忌惮。可最近有传言,莲山匪盗不仅盗卖朝廷珍宝,还逼迫百姓食用诱人心瘾的毒物。
弘毅帝不会无故派谢梓安来沈北,他此行是奉了皇命,前来剿匪的。而走来的这群男子,便是在沈北一带颇็为ฦ猖獗的莲山匪盗。
他报仇之愿,又能持续多久?想着,阿九凄凄一笑,双手圈起自己的膝盖,往角落缩了缩。“奴…奴这就起来…”
“一个ฐ奴隶罢了,何必劳烦大人。若不是有人好心扛他回来,指不定已经死在昶月院外头了呢。”另一名婆子凑近看了阿九几眼,踢了他一脚,怒喊道,“喂,别装死。有一大堆活要干,还不快点起来。”
谢梓安的手沿着他的脸庞一路往下,笑容绚丽,手指在他唇瓣上游离揉捏,用力撬开贝齿,“这、也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谢梓安锢住他的肩甲,眼中神色晦暗,虽笑着却让人心生寒意,“阿九,襄王府被灭门时,据说鲜血将整树木樨花都染成了红色,沾血的花香,你也喜欢?”
阿九低头,原本苍白的脸更是白上三分,“睡了。但做了噩梦。”与往日的梦不同,这次他梦到了更为绝望的事情。梦中,亲人在前,却无法靠近。顾ุ兮盼兮,终载满心遗憾。
他说罢,又小小声补充了一句,“不会有事的。”
谢梓安似乎极其厌恶阴冷潮湿之所,脸色不佳,唇瓣也有些泛白。他一甩衣袖,道,“这次就算了。如有下次,我定取你性命。我要审阿九,将他带出来。”
那下人闻言,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吓得冷汗直冒,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大人饶命!”
“何错?”
四处无声,房内没有人开口。谢梓安眸中早已๐波涛๙汹涌,面上却看不出喜怒,“你将玉萧推去当替罪羊,捏造所谓的罪证,并斩杀了淮府二十名侍卫。”
末了,他沉沉一叹,似是惋惜,“你做这些,以为我会不知道?”
“属下知错。”
谢梓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色幽黑,“为何相助阮星月?就因为她的这张脸皮长得像碧绾?”
玉衍唇瓣动了动,手蓦地失去了力度,他将长剑压在地上,头重重磕了上去。顿时鲜ຒ血淋漓。
谢梓视若无睹,他站直身体,手指转动茶杯。沉默许久ื,方冷声问道,“若我让你杀碧绾,你该如何?”
“属下做不到เ,但又不能ม违背大人命令。唯有自尽,以死谢罪。”
谢梓安猛然松开手,茶杯在桌上滚了一周,最后掉落在地,砸了个粉碎。他大笑着拍了拍手掌,“这份感情真令人感动。在我和碧绾之中ณ,你还是选择了你的姐姐,一个哑巴废物。”
玉衍吞咽一口,双眸染上红色,身子紧绷着,五指扭曲的抠入地面。
“念你伴我十年,不取性命,自断左臂。”
谢梓安浅浅一笑,温柔触了下玉衍的发尾,“我本来是想废你双臂的,但你是我的暗卫。若无手臂,如何护我?所以,你得感谢我,给你留了一只手。”
“是。”
玉衍低头,抚摸了一下剑柄上挂着的剑穗,他深吸一口气,拔剑,面不改色地剁๗向自己的左臂。
撕拉一声,血光四溅,一条断臂掉落于地,发出惊响。风推开门窗,吱呀作响,却怎么也吹不落沾在桌台的鲜血。
玉衍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他稳住身体,即刻端正跪好,问道,“大人,您前往莲山,可需属下准备些什么?”
“一个ฐ酒壶,一把弯刀即可。”谢梓安说完,转眸看向地上的一摊鲜ຒ血,平静道,“玉衍,断臂对剑术有影响,你日后要勤加练剑。可别把自己้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
“属下明白。”
长夜过去。
第二日,谢梓安独身前往莲山,到เ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他望着巍ณ峨雄壮的山峰,轻轻将鬼面具戴在了脸上,遮盖住眸中ณ神色。
他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笑意,“小九儿,你死了十几年了。七月二十三,你的忌日,我欲血洗莲山,作为礼物送给你我。我喜欢的东西,你也一定会喜欢。”
这一句话语,随着山间清冷微风,卷入莲山深处,消散于山林之间。
莲山,地底弑魂牢
自那日离开万枯洞后,阿九等人就被关入了这不见天日的弑魂牢。进来时尚有五十余人,过了几日,便只剩下不到十人。
每日被抓出的人送回来时,就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尸首无踪,死相凄惨,眼皮布满针孔,皮肤每一寸皆有烧过碾压的痕迹。
牢房一角,已堆积了四十五个头颅ๅ,俨然是一座矮矮的小山。窄小的四方แ之地,弥漫着腐肉的气息。
阿九双手环肩,睁着一双圆滚滚眸子,注视着门外,视线未曾离开分毫。直到看到เ了那ว被拖回来的小身板,脸上才飞快闪过一抹笑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玉蝶被丢回牢里,他如往日一般,可怜兮兮地往阿九身上凑,带着点娇็嗔的语调喊道,“阿九,屁股痛,帮我上药。”说完,熟ງ络的脱下裤子。
阿九一瞅,眉头紧蹙,玉蝶臀部上布满伤口,鞭痕、掐痕,还有手掌印,他一时有些无措。
玉蝶倒一脸嘚瑟,回眸冲他挤眉笑了笑,“他们出去都死了,就我还能活着回来。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阿九低声蠕道,他在指尖抹了点药膏,怕玉蝶痛,便极其轻缓地将药涂在他的裂口上,不敢用力,“你身上都没有这么เ重的伤,他们为ฦ什么更喜欢打你的屁股?”
玉蝶眸中ณ亮光一闪即逝,他晃着脑袋,咧嘴一笑,“想知道?”
阿九看见玉蝶这副模样,知道他又要说些不正经的话了,立马摇头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