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可方朝阳都没说,她哪里敢越俎代庖,便坐了下来。
“病的还挺重?”方朝阳进来,远远的站在床边扫了一眼,二夫人和崔金文以及崔甫各自行礼,方แ朝阳挥了挥袖子,“都歇着吧。”
所有人都朝她手上看去,就看到她手腕上缠着一条乌ไ黑的蛇,蛇头被她捏在手里,蛇尾一副不甘被困不停的摆动着。
顾若离低头看了看蛇,解释道:“乌梢蛇,无毒。还能泡酒。”
“遗孀?”方朝阳呵一声,看着顾若离。
“算了。”方朝阳摆着手道,“不打扰你们团聚了。”话落,看着梅念茹,“走吧,坐在这里等什么เ。”
“七爷!”汪道全膝行了两步,“您回来,难道不是为了王妃的寿辰?”
“奴婢是奉王妃之命,若是接不着您,奴婢回去定是一顿责罚。”汪道全不起来,期期艾艾的跪着,“爷就和奴婢回去吧,王妃几年没见您了,日思夜想,念的紧!”
刘家村里,此时欢天喜地,最后一个重症的病人从空宅搬到了祠堂。意味着剩下的病人,都只是后期治疗,完全消除了生命危险。
“事情已然如此。”唐凹道,“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挽回脸面吧。”
“放心不会出人命。”霍繁篓笑的一脸无所谓,“你看他们吓的……多有趣。”
周围村民哈哈笑了起来,人越聚越多,将他们围在中间。
床边,妇人捂着嘴坐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霍繁篓皱着眉,忍着上去将她扯开的冲动。
“你快走……”老人打着小厮,赤红的脸上淌下两ä行泪来,口齿不清,“我们死不足惜,可不能害别人啊。”
“回去吧!”顾若离看着小厮道,“正如他们所说,你们不该出来的。”
“刚ธ走。”方本超一愣,问道,“杨大夫可是有什么事?”
“保重。”顾ุ若离和方本超道别ี,扶着霍繁篓的手上了车,张丙中一扬鞭子,马车便嘚โ嘚的走了出去。
“我还有事,明天就离开这里。”顾若离朝大家笑了笑,重新坐下来,看向杨文治,犹豫着要不要问他知道不知道顾ุ府的事,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杨大夫。”有人激动的道,“这位霍大夫是在你的医馆坐堂吗?”
杨文治颔首,笑眯眯的点头:“有治了。”话落,他看向杨勇,“还不快向霍大夫赔礼。”
杨勇点头:“是……是!”话落,飞快的拿着药方到门口喊自己的常随,“快去快回。”
顾若离和方本超一起往外走。
“既来了,怎么着急走了。”杨夫人一看事情僵持下来,便上来打圆场,“再坐会儿。”
“怎么着。”忽然,身后有道声音传来,似笑非笑的打趣着,“出一趟门,还捡了个人回来?!”
“不去了。”顾ุ若离摆手,“先寻地方住两天,找到霍繁篓再说!”
胡立这是撞刀口上了。
“提拔啊。”周铮怼了怼胡立,挤眉弄眼的,“时间紧迫,你要做的事太多了,爷可是说了,在年底将大伙都移过来,你抓紧ู。”心头却是暗笑,这小子胆子不小,敢质疑爷,霍姑娘虽是姑娘,可是爷又不是玲香惜玉的性格。
她睨着赵勋,眼神笃定。
可是她不怕,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她去京城为的就是趟这个浑水,为的就是替顾家报仇,为的就是在浑水中拽那ว只血腥的黑手。
“呸!”司璋朝说话的人啐了一口,随即又哈哈大笑道,“说就说!这头一件,是我们槐ຈ书的病好了,能吃能喝,能ม闹能跳,是天大的喜事。这第二件,老子的病治好了,霍神医说,明年老子再生儿子,保准混蹦乱跳的能活到เ一百岁!这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霍神医往后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生不出儿子的,尽管去找霍神医!”
随即,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司璋举杯大声道:“今天原不是节庆的日子,但是我们却有好几件大喜的事,所以开了祠堂,咱们今晚谁都不要拘着,敞开肚子喝!”
“对!”二十几个人呼喝着,义แ愤填膺的样子,“槐书找不到了,是你害了他!”
胳膊生疼,脑แ袋里被吵的嗡嗡的燥响,顾若离被两个人攥着手臂:“什么เ意思,槐ຈ书怎么了?”
“老大。”刘柏山满脸憔悴,“死马当做活马医,这位霍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可你看她行止气度哪里像个孩子!”
“霍大夫!”说着话,刘柏山拿着几张药方进来,“原本有七张的,后来丢了两张,还有五张您看看!”
顾若离回房躺了一会儿,过了一刻居然听到เ外面有交谈声传来,她开了房门朝外看去,随即露出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