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你真不合格。”安好忍不住埋怨,她心里难过,憋的慌。还没开始求安慰求自愈就被拒之门外了。
“唉……”安好长叹一声,话有很多,却不晓得从哪里开头。
“不想麻烦张叔,你把我扔市里头就行,绝对不打扰你甜蜜约会。你要是不载我,我就告诉爷爷,你自作主张帮我换了专业。”□裸的危胁。
“我讨厌那个楚妍,小叔你好像挺喜欢她的,对她那ว么耐心。”莫安琪语带微酸,“一会我要回学校,坐你的车。”
看着他的身影晃进不远处的品牌甜食店,这男ç人也吃甜食?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买给别人,这个牌子的点心很有名,好吃而且不发胖,深得女青睐,只是有些贵。手指有节奏的叩着椅垫,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为之ใ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目光一掠,落在车外的甜品店上。莫怀远将车靠边,提醒她稍等他一会。
没有感情了吗?安好嘴角一抿,想当初分开的时候,她好像也似这样问他的。
“噢。”心突然掉进一片泥淖,有些上不来气,她垂眼不让梁洛看出端倪。
“好。”司正南买单,交待多的当做小费不用找了。
安好见他买单完毕,挎上包包就起身。司正南拿起身旁的西装外套很快跟了上来。
“安好。”
两ä个ฐ人并肩离开,哪想刚到门口,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安好脚步一顿ู,紧接着拉起司正南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只觉得肺快要炸了,才不得不停下脚๐步,弯下腰扶着膝盖直喘气。好半天缓过气,一抬头,发现司正南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
“让你见笑了。”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安好心里自然清楚,落荒而逃说的就是这般情景吧。她说不清为什么เ会逃,有点乱还有点怕,算了,懒得较真了。
“为什么跑?那人是谁?”也不管问得唐不唐突,司正南心里莫明的有些恼,他就想着弄明白,面前的女人看似涉世不深,偏又像有故事的人,让人不透看不清。趴滚打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快成了,哪想到เ还有看走眼的时候。或许,女人本就是表里不一的。
“我说,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人是谁,你信不信?”安好一本正经的问,那声音很熟,莫怀远,可是,她又不敢确定,送酒的人是他,他怎么看见她的,又为什么เ要送酒给她。她拒接他的电话后,他也识趣的再也没有打过来,更没有找过她,她以为已经靠一段落了。
“你说我就信。”司正南点点头,她眸里的惶恐让他的心蓦的一软。
“算了,不说这个ฐ了,真浪费呀今晚。”想着点了还没顾ุ上吃的大餐,安好一阵心疼,浪费可耻。扭头一看路边,热气腾腾锅里着无数小竹签,香气袅袅。麻辣烫,多久ื没吃了,她想着便食指大头。
“不是吧?”司正南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确定道。
“我请客,走吧。”安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很高,应该不少于一米八,白衬衫系着条深蓝色的领带,穿的太正式跟这破烂的路边摊很不搭,想着之前高级的法国餐厅跟自己้格格不入,安好心情顿ู时轻快起来。
风水轮流转嘛。
安好调好油碟还要了几瓶冰啤,本就到了吃饭的点,再加上逃跑过程中的能ม量消เ耗,她是真饿了。
“司正南,别扭扭捏捏的行不行,试试看嘛,味道真的很好的。”她胃口大开,大口嚼着麻辣海带还不忘诱惑旁人。
“不吃,都是地沟油。”司正南敬谢不敏,端坐在位置上,连筷子都没动。
“你这只海挺讲究的嘛ใ。”一个小时左右的相处,两个人已经像熟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安好开始佩服自己自来熟的功力。不过,司正南那ว家伙也不弱。
“我听小洛说你称呼我为金。”司正南整了整刚才跑乱的衬衣,他都没搞明白,怎么เ就跟着她像遇见鬼一样夺路而逃了,这到เ底算什么事。
“现在看你像只绿毛。”安好咬着筷子笑。
路边摊昏黄的灯光打着她的脸上,一头直发披散在身后,脸不大,眼睛却不小,晶亮晶亮的,肤若凝脂,薄唇莹润。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司正南被自己的意识吓了一跳,端坐好摒弃邪念,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呃,生气了?”见他不回应,还板着一张脸,安好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没说我是只带着绿帽子的乌就很厚道了。”司正南脸上的肌抽了抽,“我的车还在餐厅的停车场。”他冷不丁的提醒,“吃完还要回去取车。”
“不是吧。”安好哀嚎一声,这算哪门子事呀。
“行吧,先吃,吃完我送你回去,然后再折过去取车。”司正南见她为ฦ难,立马提议让她安心。
“没事,我吃完自个ฐ儿回去,你直接去取车。”没想着再麻烦他,安好直接拒绝。
“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虽然咱俩没成。”司正南坚持。
“切……没成有什么了不起,来日方长,放心,真那么想送我,本姑娘会给你找机会的。”安好拍拍脯,豪气承诺。
司正南刻๑意隐住笑意,酒量也不怎么地,才喝多少就这样了。
“走吧走吧。”还没开瓶的酒退了,两瓶已๐经下肚,微微醺,这种感觉非常好,回去洗洗倒头就能ม睡着。
“你没醉吧?”司正南不放心的询问道。
“我量没这么เ浅,司正南,别跟着我,你去取车,我回学校。”买了单,她挥手拦了辆车,交待司机去j大。
“到เ了给我消息。”看她脸色绯红,笑得犹如山花般灿烂,司正南还是不放心。
“我没你电å话。”安好笑,除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ม做什么。
“我有你的,我现在打给你,你记下。”司正南说完掏出手机便拨号。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的都笑开颜,娃哈哈呀娃ใ哈哈……”
安好出手机,瞧着一串ธ阿拉伯数字,输入,姓名,绿毛,保存。搞定,嘴里喊着司机开车,挥挥手,算是道别ี。
司正南目送那深绿色的车身缓缓溶进夜色里,想着刚才某人一连串帅气的动作,绿毛,忍不住微微一笑。
出租车只开到校门口,安好便让司机停了车,她想走走吹吹风。晚上的校园不像白日里那ว般热闹,偶尔有三三两ä两结伴的人从身边经过。拉着手搂着胳膊揽着肩的各种姿ู势都有,想那时她读书的时候,每日跟聂冰梁洛粘在一起,班里有人取笑她们是连体三人组,吃饭上课就连去厕所都一个不少。
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多备几份,梁洛家里条件是最好的,有一次嫌弃她跟聂冰的内衣俗气,居然一口气全给扔了,然后拖着她们上百货大楼,买新的。那ว时候她们的感情是真的好吧。
也是那次买内衣遇上的齐楚舸,那ว天不是周末,逛街的人不多。那ว么大的内衣专柜,就只有他一个男人立在柜前,一脸专注,认真挑着花花绿绿的内衣,最后要了几套特别ี感的款式,还各种码都拿了一套,付了钱转身就走。可能ม是被几个女生怪异的眼神盯的很些发慌,钱包被胡乱往口袋里一塞没装紧,才走两步便掉了出来,可是他走的急居然没发现,安好还算镇定,飞速捡起钱包,追了上去。
不久竟然在校园里重遇,齐楚舸一见到安好就脸红,那ว模样真的很逗。为了感谢她他请客吃饭,就在学校的五食堂。后来慢慢熟悉,大二那ว年她生日,齐楚舸忸忸怩怩表白,她半是意外半是甜蜜,缓缓点头答应。她记得,那年她的生日礼ึ物格外丰富,蛋糕玫瑰还有只高过她的大熊。
很快她也弄明白他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出现在内衣柜,原来那时他在一家内衣公司兼职,因为那家店牌子小,请不起太贵的设计师,于是只能买些大品牌的新า款,模仿着做。
这事后来就成了他们那ว群人老说的笑话,很多人都问过她,见过齐楚舸买内衣的变态样,怎么还敢跟他在一起。安好就笑,说哪有男人帮女朋友买内衣像打批发一样的,就算他真有那么เ多个女朋友,也不可能ม各种码都要吧。真有那么变态的男ç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女人的尺码都不晓得。
每每听她这样解释,齐楚舸的眼睛里就会闪着别样的光,安好看得清楚,那里有赞许、感激、信任……
他们就这样幸福的腻在一起,她曾经以为ฦ,他们会幸福一辈子,哪想,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都说人开始喜欢一个人回忆的时候,那便是老了的标志。她老了吗?二十六七的年纪,是心老了吧。再也回不去,那年少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
安好凄婉一笑,眼睛有些睁不开,脚下的步履越加凌乱起来。一个ฐ不小心,脚尖被什么เ东西绊了下,重心不稳,作势就要摔下去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就这样一头摔下去,再也起不来,是不是种很悲壮的死法。
死也有死的好处,至少心不用这么累็。
哪想脸离地面越来越近的瞬间,手臂猛得被人抓住,一个用力,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