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你助我的真正目的我想你该比我更清楚,你本是一只不过才三百年修为ฦ的小妖,而今能ม这般顺畅地成仙得道是何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我已๐随了你的愿,还了你的恩,本便互不相欠,何况,关于那可解魔障的凤血草,千年来我虽未问过你来由,但以你的修为却是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地从火焰圣山中采得此草归来,你不说我便也不会多问,但其中因由想必你自己้也该明白。”
……全都是因为他啊!
曾经没有心的他,很清楚也很能掌控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但自从有了她的心后,一切却似乎有些渐渐不受他的控制了。
离墨屈起手指在额上一抵,轻轻摇着头笑了笑。
若是以前九魅说要离开,她会欢喜地放鞭炮庆祝,但是现在,九魅突然这么说,却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哦。”九魅十分平淡地应了一声,却是又平静地扔出一句:“忘了告诉你,我不跟着你们上路了,我要回我的族里去。”
容浅又是怔愣了一下,恍然就觉得又被戏弄了,后退两步,她定了定心神,才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睨着他道:“早说你喜欢我,你不承认,现在这样向我诉衷情,我可不会当真。”
直到他伸手按着她的后颈,鼻尖轻轻相触,淡淡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容浅顿时僵在那里不会动了。
若是他说不喜欢自己,她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该放手时便放手,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自他五年的避而不见时的郁结,到如今将她推送给别人时的失落和心痛,这日日夜夜的纠结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ฐdáàn。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容浅总觉得九魅的气色似乎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差。
不过还让容浅郁结的是,九魅现在就如同一个甩不掉的尾巴一般,天天围在她身边转。
良久,他长袖忽而一挥,一道青光划ฐ过,狠狠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却用力抽回手,还是歪着脸微微笑着:“你会不会杀我?”
容浅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容浅微微一怔,却只觉后颈突然一凉,意识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凤孤出声打断:“不过,身为仙君又怎么会与妖关系如此亲近?若是传出去怕是也没人会信罢!容浅,人妖虽说也殊途,但终归比仙妖还是低了一个层次,仙太高你攀不起,倒不如跟着凡人混。”
“如此说来,你便是这位九曜神君的女人了?”没等九魅开口,凤孤已是戏笑着先出了声,眯细的眸里闪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早知道他有办法帮胧月族,她又何需将自己搞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而云竹的胳膊却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面对凤孤的攻击,朔风微凝起了眸子,只是一味闪避,却一直未曾还手,几次张了张口似想说什么,却是在看了云竹一眼之后,紧皱眉头没有开口。
云竹只是静静凝立,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却是凤孤俊眉一沉,蓦然提剑朝朔风袭去。
九魅的修为其实并不比容浅差,但却似有所顾ุ忌,怕伤到容浅,一直只守不攻,面对出手毫不留情的容浅,他显得很是被动,身上已有几处轻伤。
“喂!女人!醒一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九魅一面闪躲着容浅手中如剑一般锋利的白绫,一面大声地叫喊着。
这两人一直以来似乎关系都不合拍,没有她在中间调剂,很难想象会演变成什么局面。
“……”容浅的脸色立时垮了下来,别过脸不再理会九魅。
落在地上的剑气钉出了无数深坑,而落在恶蛟身上的剑气已然将白绫尽数划破,刺在恶蛟的鳞甲之上,只带出了几道血痕,却并未给予其重创。
云竹微微握住她扯着白绫的手,一股暖暖的力量自他手心缓缓传来,白绫上散出了淡淡的青光,将恶蛟的身体绞的更紧,令其无法动弹半分。
上山时已๐是入夜,山间黑漆漆的一片,容浅摸索着走在山路上,怀着满心的怨念死死瞪着前面的凤孤。
“不过失踪之事确是有些蹊跷,许是又有妖孽作乱,不妨上山看看。”云竹微笑着淡淡开口提议,将话题又重新引了回来。
九魅却是一点也不领情,低眼睨着碗中的黄瓜不满道:“我不喜欢吃……”
凤孤微微皱了皱眉,不说话,只又转筷去夹另一盘酱黄瓜。
容浅也不理他,只凑到云竹面前,笑吟吟道:“云竹,你呢?要不要跟来?”
容浅斜眸睨了一眼九魅,挑了挑眉道:“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必跟来啊。”
凤孤只皱了皱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