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两位令人叹为观止的袒护下,元媵在乌ไ龙镇更是飞扬跋扈,连走路都似只螃蟹,横着的!
没多久她就想明白了,因为这乌龙镇只有一家当铺。当了,吃亏;不当,死路一条。与她所处的际遇大同小异!
“镇子里太闷了,无聊得要死,而且那些家伙心眼坏不说,又无趣得要命。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不好好玩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咩?真真……”他故意拉长音叫她,她讨厌得只想将他一把掐死。
“因为无聊。”
“我不过是耳听禅音,心系红尘罢了,谁有功夫煮元宵吃!再说我对小孩子没兴趣。”花道士白了她一眼,一双媚眼儿骨碌碌一转,一眼瞥到缩在屋角,正出神地听她们说话的阮真真。
“那是谁嘛?快告诉我,要不我晚上睡不着觉呀!”花道士不死心。
哈,我的名字里有个元字,你岂不就是我的小耳朵?
好个烈性的丫ฑ头!少年的眼眸一溜,喂,你叫什么名字?阮真真。
这群人,会不会也是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磨难和沧桑后才找到เ了这里?在这里开垦、耕作、养植,生活,在这个ฐ默默无闻的小镇里,闲看过路人穿梭而成的风景,笑看天下间的风云四起,以及一场又一场的爱恨情仇……并且艰辛、忠诚、固执,并全心全意地守护着这座平静的小镇。
这里的山,那里的水,那挂在天际的一轮弯月,怎么看,似乎都能ม隐约地睇出一丝丝、一角角的温暖亲切。
荷花凋谢的时候,破败的姿态令人惆怅……
少年震怒地瞪着瑟瑟发抖的宫人。
她走了?他唯一的朋友,可以听他说心里话的朋友,居然丢下他回北汉国了。
不,他不要再困在这种地方!他不想当皇孙,也不想当什么เ皇帝ຓ。他只想快乐่的过日子,远离这个害死他娘亲,杀人不见血的巨大牢笼。
是时候想个稳当的法子脱身了……
乌龙镇的集市,一向热闹非凡,各家各户各大商贩皆纷纷拿出压箱宝,如火如荼地进行交易。
“哟,这不是元公子嘛,您老大病痊愈了?可喜可贺啊!”
“可不是,怎么这样快就好了,真是亲者痛,仇者恨咧!”
“咦?怎么还活蹦乱跳地顶ะ着个茶盘印子就跑出来了?该不会是本月的最新า造型吧?”
“瞧你们说的?这是人家月大夫医术好,元公子才好得快,元公子您还不晓得吧?人家谢掌柜可老早ຉ就替您选好一口好棺材,听说是xx国义忠亲王老千岁看上的,后来因人家坏了事,不知怎么落到谢掌柜手里了,一口价八百两,咱们这镇上没几个有钱人,算来算去也只有您和绣庄的凤大爷买得起,所以客栈老板娘早ຉ就没了赌局,就等着瞧您和风大爷谁先进去享福咧!”
“真的假的?上上个月俺老娘为自己้百岁后准备的那口棺木,在棺材铺一眼就看上了,谢掌柜也说是xx国义忠亲王老千岁留下的,可俺没花多少钱呀!”
“你咋不懂行情?谢掌柜这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开鬼价嘛……”
“哈,真他娘的高!”犹如刘姥姥逛大观园,头一回参加集市的阮真真跟在元媵后头,一面诧异地听着乡亲们跟元媵打着热辣辣的招呼,一面目不暇接地看着货摊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货品。
断了条腿、雕着龙飞风舞图案的古老婚床;生了锈的绣花针;寒气逼人来历不明的宝刀;地里挖到的破夜壶;菜圃里种的水灵灵的小白菜;碧水湖里捞出的活蹦乱跳的鲜鱼……
放眼望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进行交易的镇民们笑颜逐开,杀价杀得不亦乐乎ๆ,银货两讫后再杀到另一个摊子,乐此不疲,一如玩年幼孩童才玩的游戏。
这使阮真真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在田à间地头办家家,学大人有模有样的说媒出嫁,拜堂办桌发红包,再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很快地就过完了一生。
若是能那样活着,也算是幸运的女子吧!
跟在元媵身后默默地走着,她看着元媵像只花蝴蝶一般,跟这个寒暄,跟那个胡扯,感叹于他的活跃,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万千。
“元公子!”突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寡妇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直扑到元媵脚下,一把抱住元媵的腿。
忽然就安静下来……叫卖的不叫了、杀价的不杀了、聊天的也不聊了,集市上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一幕。
哟,这不是刚死了丈夫的柳寡妇?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去抱男ç人的大腿,莫非两人有染?有不可告人之事?众人当下精神百倍,擦亮眼睛等着看好戏。
“元公子,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吧!”柳寡妇悲悲切切掩面哭诉着。
不是吧?这姓元的死小子连个寡妇也不放过?阮真真的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疑ທ问,不屑地猜测会不会又抓到人家什么把柄而借此要胁,逼得人家走投无路?凭这人素日里的作风,只怕八九十。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心虚的不想被人发现她跟这不要脸的元混球其实是一路的。
“干嘛?”元媵正跟一个卖玉器的俏姑娘讲得热火朝天唾沫横飞,被人这么一打扰,很是没好气。
“求求您……把奴家亡夫三个月前当掉的那尊泥观音还给奴家吧!”柳寡妇边哭边说。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元媵反问。
“那东西虽说不值钱,好歹也是奴家亡夫的遗物,奴家一定要将它赎回来。”
“赎?拿什么赎?”元媵斜睨着对方。
“只要您开个价,奴家一定办到。”柳寡妇的泪水说停就停,脸一抬,媚眼儿一飞,眉目间还真有几分撩人之态,“您要什么都成,只要把奴家亡夫的遗物还给奴家……”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在场众人,尤其是男人都听出那ว几分弦外之ใ音。嘎嘎,元公子呀元公子,落花有意,就看您这流水有没有情?
“俗话说睹物恩人,你看了岂不是更伤心?”元媵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玩味地盯住柳寡妇:“还是你另有所图?”
“元公子,这话是什么เ意思?”柳寡妇似被人戳中ณ了心事,脸色蓦地一变:“奴家一个ฐ寡妇人家,无权无势、孤苦无依,能有什么可图的?您可不要给奴家乱盖帽子。”
“你自个儿要戴花戴帽的,我也没法子阻止。不然就是你见公子我生得玉树临ภ风,寡也守不住了,想跟本公子暗渡陈仓来一出“小寡妇出墙记”?”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更加放浪形骸。
不要脸!光天化日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真是色狼中的色狼、混球中ณ的混球!阮真真鄙夷地皱眉,心里将元媵骂了个狗血淋头。
“元公子您既然毫无道义可言,奴家再央求只怕也没有任何用。”柳寡妇幽幽地叹口气,抹着脸上的泪痕慢腾腾站起来。
戏看完啰,众人都猜测柳寡妇想必是要算了,这局势明显胳膊扭不过大腿嘛!
正欲四处散开,岂料é下一秒,局势发生了重大逆转,柳寡妇那拢在袖里的纤纤玉手陡然朝元媵凌厉袭去,接着整个人身形一转,已๐轻而易举ะ地将他扭在身前扣住!
她的动作太快,加上又太出人意外,现场居然没人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但人人却都目睹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架在元媵的脖子上。
“真真,救命呀……”元媵疼得一声惨叫。
“放开他。”谁也没料到เ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阮真真更是讶异之极,这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寡妇,居然当着她的面挟持元媵,她太大意了,以至于没能ม察觉到เ这女人暗藏杀机!
“我的妈呀!柳大嫂,你可千万别ี乱来呀!”怎么才刚要献身,一转眼就要夺命?
“是哟是哟,有话好好说嘛,不就是一樽泥巴捏的破观音,他不还你就去找烧窑的易老头嘛,要多少有多少,值得动刀子吗?”这生意做的,在“有种你来杀集市”上,活脱脱一大败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