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陶初手腕上的手镯终于松了一些,不再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腕,微微的痛感也在顷刻๑间消失。
陶初一下子坐直身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陶初回过神时,她抿了一下嘴唇,“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知道吗?外面很危险的。”
沈玉致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凝滞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他轻轻颔首,对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如春风雨露。
他就仍是缥缈九天上的神明,而非是被困在长极渊的恶龙。
那条恶龙,天生仙骨,生来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
“谢谢你,阿致。”
他不能说话,但这一刻,她好像猜到了他想说些什么。
因为多年没有人打理修剪,这梨树长得很高,她本来就只够一米五八的样子,还不到เ一米六,摘梨实在有些困难。
他不喜热,贪凉,所以在炎热的天气里,他看起来总是恹恹的,对什么เ都不大感兴趣。
他一如往常那样摇头,也不言语,只是对她弯了弯唇角,他眼尾下的鳞片状的神秘银纹微有闪烁。
到现在,他已๐经能够比较熟ງ练地运用这些东西了。
她盯着他龙尾上缺了一寸龙鳞的地方,不由地攥着自己手里的项坠。
她微微晃神,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只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快到她什么เ也抓不住。
陶初ม看清了那一汪清澈的湖水,看清了周遭的阑珊树影,也更加看清了薄烟微湿的对岸那ว一抹静默如一幅水墨画的修长的身影。
月光的银辉散落在湖面,层层柔波随着夜风轻轻微泛,银光闪烁,漫天的星子颗颗散落。
“你不冷吗?”
所有的画面在这一瞬间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道风沙,吹散在看似无尽的黑暗里。
如果不是真真实实地疼过,她都要怀疑ທ,这是她做的一场梦了。
“阿致你怎么เ这么厉害呀!”她抱着自己的右手,抬头望着沈玉致时,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流露出几分惊喜的意味。
好像还有几分崇拜。
面对她这样的目光,沈玉致稍稍侧过脸,耳后隐隐有些微烫。
但他藏在宽大衣袖间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แ袋。
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
在陶初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下眼帘,那ว双春茶般的眼瞳里有光芒流转碾碎,一片晦暗。
空气里,属于她之前手背上伤口的血腥味已๐经淡到微不可闻,而他微眯双眼,轻轻一嗅,眼底渐渐染上隐秘的笑意。
他记得数千年前,那个以身饲龙的姑娘。
也永远记得她血液的味道。
☆8、唯一的光
夜色浓深时,被窗帘ຈ遮掩完全的窗外忽有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来得十分迅疾。
陶初窝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她并不知道,此刻客厅的落地窗外,有一团时浓时淡的暗红色的光芒顺ิ着落地窗的缝隙一点点浸入。
浴室的浴缸里,上半身隐在朦胧烟雾里的少年陡然睁眼,那ว双茶色的眼眸深处迸发出寒凉的光芒。
稍稍靠近眼尾下方鳞片状的神秘银纹微微闪烁,其芒凛冽,他忽然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凝起淡金色的光芒,迅速飞到เ客厅里将那ว一团凝聚的暗光顷刻间打散。
黑气四散,仓皇出逃。
在滴滴答答雨势不歇的某条通往郊区别墅群的公路旁,停靠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坐在后座上的那个ฐ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此刻捂着胸口,脸色煞ย白,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ຒ血。
他周身有暗色的气流涌动,犹如地狱的业火燃烧,一点点浸入他的骨髓。
点滴的雨水在车窗上滑落,年轻男人抬眼,隐约看见车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着一抹霜色的身影。
坐在驾驶座的另一个ฐ身形高大的男ç人脸色一变,顿时回头看向后座上的年轻男人,“少主……”
年轻男人抬手,示意他噤声。
额角隐隐已经渗出些汗意,男人眉眼锋利,明隽的面庞苍白如纸,他伸手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站在大雨里,雨水低落在他的身上,他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那一抹霜色身影时,无可避免地晃了一下神。
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