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你忘了咱们娘三儿这些年在后宫受的委屈了吗?你母后身为一国太后,在陈氏那个小儿跟前,居然要强颜欢笑,动辄受了委屈还要强忍着往肚子里咽,便连她不甚恭敬也批判不得。”
皇上伸出手,揉了揉刺痛的额角,身子靠到身后的引枕上,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儿臣自然没忘记,那ว是儿臣的皇后。”
“这……”司务监总管脸上冷汗涔涔,口干舌燥,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敢,不敢,奴才亦有罪,奴才有大罪啊呜呜呜。”
一刻钟之ใ后,陈以祯搬了个小杌子,坐到เ床榻前,扬起扇子,一点一点地给睡梦中ณ还拧着眉的皇上打扇。
“快去!”
——果然,心脏和脑แ袋处的疼痛真的在慢慢减轻!
他的痛楚因她而起,那治疗这个痛楚的诱因是否也跟她有关?
“你没事就好,啊,身子最重要,请安的事不必太过在意,既ຂ然身子不好那就不要跪着了,快起来吧。”
“母后,您可别被皇后给迷惑了,哀家怎么听说皇后那天还出来遛弯来着。”
说到这,她嘴唇微抿,眼角微掀,透露出一丝倔强的湿润。
小太监立在双陆跟前,许是没将事做利索ิ,耷拉着脑袋,十分失落,“奴才在那边徘徊了好一阵,找了好几位管事厨子,他们都说要忙着给各宫做午膳,抽不出空给咱们做一份冰糖梨水来。”
用过晚膳,皇上再次将神武卫传召过来,一来问问有没有找到เ渡一大师,二来问他最近调查和关注的人和事怎么เ样了。
“哎!”荣盛欢快地应了一声。
在后宫颇有威แ望,几乎能在后宫横着走的御前大总管在皇上跟前也不过一奴才,皇上稍稍皱眉他就吓得胆战心惊。
“若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在身边伺候了。”
眼皮一跳,长长吐出一口气,陈以祯回身,微笑,“檀素姑娘还有何事?”
说罢,她忙不矢拽拽呆愣的双姝和双陆,麻溜往回走。
“我来了,你明日就回家,告诉你家里人你一切都好。”
用过燕窝,她正要去右侧室看看琳姐儿,突听外头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
“学哥儿?”
信的内容很简单,陈以祯只简单交代了自己的生活,告诉家里她一切都好,让家里不用为她担心,另说这五千两ä银票是给家里挺过难关的,先暂时给这么多,日后再想办法多送点,一次性送出来她担心路上丢â失。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即便要念废后诏书那也不用他亲自出面啊。
随后,他方开口,“起来吧。”
“吧嗒!”手指按住棋子,手腕弓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大师,可曾听过离魂症?”
食指和中指将一枚黑子把玩在指间,来回转动,棋子墨黑,手指白润,漆黑的颜色愈发衬托那只手晶莹白皙,皇上坐姿ู隽雅,盯着棋面,凝神沉思,久久未有出声。
如果有手,他定然要扶住额头,沉思凝神。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意识到เ,他没有做梦,更没有发癔症,他真的变成了那座束腰琉璃瓶,周身的景象熟悉又陌生,眼前桌椅还是他熟悉的桌椅,软塌也是他熟悉的软塌,只是在他眼中,这些东西都变大了。
这道熟悉的嗓音吵得他额角抽痛,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他不禁拧起眉,出口斥ม责:“荣盛,小点声。”
一个尖锐的嗓子在耳边来回扯呼,“御医,皇上究竟怎样了?”
在那边乱成一团的时候,长春宫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照旧是一滩死水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所有内容逻辑都是为剧ຕ情而服务,若是什么เ不合适的地方,纯属作者瞎掰,架空小甜文一枚,望大家看得开心。
“陈氏女自为后以来怀执怨怼,数违教令……既无《关雎》之德,又无《郑风·有女同车》之高尚……自知无能为后,今愿退却其位,勉陛下及其宗室令择贤淑德后,执掌六宫凤印。”
看见皇上和朝臣都出来了,陈以祯平静地对身后郑嬷嬷道:“嬷嬷,念吧。”
她约莫五十来岁,鬓角已๐经斑白,头发挽在后面拢拢坠合成髻,髻上只斜斜插了一支檀香木凤纹雕刻๑的簪子,簪头镶嵌一颗大拇指肚大小的米白色螺珍珠,螺珍珠浑圆莹泽,熠熠发光,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ณ跪下来,叩首高呼,“皇上,皇后来自陈家,便是她最大的罪责!”
若她只是一位普通失势人家,他们也没借口拉她下来,但她出身陈家,声名狼藉,将皇上当做朝政傀儡的陈家,这不是她的罪责这是什么?
对啊,众位朝臣一个激灵,须臾,好些人齐齐跪下,叩首:“恳请皇上废后!”
“嗡——”
脑袋和心脏ู剧烈作痛,冷汗涔涔,瞬时渗透了衣衫,皇上咬牙,心下陡然漫起滔天怒火。
“来人,将跪着的这些人拉到殿外,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