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飞并不信心十足更像随口一说:“没事儿,有我呢。”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起着哄,邱飞觉得昨天就够丢â人的了,今天话又都说到เ这份上了,不蹦就太不男人,便问周舟:“你敢蹦吗,要不咱俩蹦一次?”
付强说:“艺术,让你注意整体;技术,让你注意细节。看多了,自然就分开了。”
付强说:“se情片儿偏重的是技术,你从Bt上下载的那些都属于这一类。”
周舟举起相机又跟邱飞自拍了一张,说:“等攒够一百一起给你。”
有个农妇抱着鳄鱼供人留影,五块钱一次,邱飞问周舟照不照,周舟说:“我跟你照ั了就不用跟鳄鱼照ั了。”
杨阳说:“一样是多少?”
杨阳说:“还没说我片酬多少呢!”
张凡也来了精神,不再吵着睡觉。
邱飞把自己杯里的酒倒给杨阳。
2月18日,星期四,雨水,农历正月二十四。
宜开光、裁衣、纳彩、拆迁、会亲友、进人口、订盟。
忌造房、栽种、安葬、做灶。
17号,周舟给民政局打了一个ฐ电话,问:“明天电脑แ不会再坏了吧?”
工作人员说:“应该不会,上回断网属意外,五年不遇。”
这天邱飞在家待着魂不守舍,度日如年,明天他就是个已๐婚的男人了。虽然仅仅是身份和称呼变了,其他都没有变,但邱แ飞还是有些焦灼。电视看不进去,盘看不进去,书也看不进去,中午连饭都没吃,不饿,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度过婚前这十几个ฐ小时的时间。电话响了,是大学同学赵迪打来的,说他在北京,叫邱แ飞出来聚聚。
邱飞跟周舟打了招呼,周舟叮嘱邱飞:“少喝点儿,明天还得早起呢。”
邱飞说:“知道了。”放下电话就出了门。
邱飞到地方的时候,赵迪和张凡、马杰已经开始吃上了。张凡在国企上班,可以适当迟到เ早退,只要别ี中午来吃完午饭就走就行。马杰提前出来了,说吃饭完再回去打卡。
三人也没要酒,邱แ飞坐下,说:“喝点儿吧。”
赵迪说:“喝吧。”
啤酒上来了,邱แ飞问赵迪干什么来了,赵迪说出差。
邱飞说:“你们那不是事业单位吗,你的任务就是管好单位内部的网络。跟北京能有什么เ业务联系?”
赵迪闪烁其词,说:“反正有。”
邱飞问赵迪:“什么เ时候回去?”
赵迪说:“明天早ຉ上。”
赵迪喝酒的时候情绪始终不高。邱飞问他怎么了,赵迪说没什么เ,邱飞说没什么เ那就喝酒,赵迪举ะ起杯干了。邱แ飞也干了。
邱飞说:“明天我就要和周舟领ๆ证了,我怕。”
马杰说:“你怕什么,应该高兴才对,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邱飞说:“我是希望和周舟好,但明天就领证了还是太突然,我有点儿接受不了。”说完自己又干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张凡说:“少喝点儿,别耽误你明天的事儿。”
邱飞说:“我今天在家憋了一天了,出来就是为ฦ了喝酒的。”
赵迪举起杯子。跟邱飞说:“咱俩干一个。”
两人干完。赵迪说:“其实我不是来出差ๆ的,我是来见我初恋的。”
马杰大笑道:“北京还有你初ม恋?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毕了业就回老家了吗?”
七年前毕业离校的那ว个晚上,大家在校外一家饭馆吃散伙饭,除了提前离校着急去单位报到的,班里能ม来的人都来了,坐了两大桌,啤酒箱堆到了屋顶,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直绕着走,怕倒了砸着。
饭从晚上六点吃到เ了十二点,老板拿着账单进来说该关门了,没人理他,继续喝,人多势众,老板没辙。
酒喝完了接着叫,老板说没有了,于是邱飞等人出去从小卖部买了酒打车拉回来,喝完还要再出去买,老板一看自己้挣不着钱了还要搭上地方,就说:“你们也别ี从外面买了,我奉陪到底,你们想喝还是从我店里拿吧。”
邱แ飞喝多了,说:“我们不喝你的酒,你不说没有了吗?”
老板说:“我那是希望你们能ม早点儿结束,这会儿我看出来了,你们不喝趴下结束不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喝一箱,我就再送一箱,你们早点儿趴下,我也好早点儿关门休息。”说完搬进两ä箱啤酒。
邱飞打开一瓶说:“这瓶归我,剩下的一人一瓶,一箱就没了,咱们不为了让老板送酒,就为ฦ了证明没有咱们做不到เ的事情。”
男ç生们积极响应,每人拿了一瓶,一箱就空了。
开始是大家一起喝,一起聊,围着桌子,同一个话题,抢着说,回顾ุ大学里的好玩事儿。喝高了后,改开小会,两三个ฐ人一组,聚成一小堆儿,或守着桌子一角,或扎在墙角,拿着酒杯,祝愿友情天长地久ื。
饭馆外,有人扶着树呕吐,有人跑到墙角撒尿,尿完尿的人也不洗手,还帮呕吐的同学抠嗓子眼儿,然后两人拥抱,互道日后会想念对方。
饭馆里,赵迪喝多了,握着邱飞的手说:“我今天去买新拖鞋了,以后我就不穿你的了,也没机会穿了,明天下午我就回家了,票已经买好了,回去后我就开始新生活了。”
邱飞也醉了,说:“明天我买张站台票上车躲厕所里送你回家。”
赵迪说:“谁也别送我,明天我自己打个车走。一送我,我怕我走不了了。”说完站起身往外走。
邱飞说:“等会儿我,我也撒尿去。”
赵迪说:“我不去撒尿。”
邱飞说:“我陪你一起吐去。”
赵迪说:“我也不吐。”
邱แ飞问:“那ว你干吗去?”
赵迪说:“我去上会儿网,一会儿再回来喝。”
赵迪去了就没再回来,邱飞等人喝到半夜三点,实在喝不动了,就撤了。
回到宿舍,谁也不睡觉。有人开始打电话,不停地用脑袋往墙上撞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女朋友分手;有人在楼道里踢球,喝多了站不稳,跑几步就摔跟头,爬起来继续抢球;有人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最后一个ฐ凉水澡,赤身,将一盆凉水从头倾注而下。赵迪这时候回来了,一进屋就醉倒了。穿着条内裤,也没挂蚊帐,躺在床上,开着录音机,放着水木年华的《今天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