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一趟东北那边”远藤俊介对着两ä个拿着湿毛巾给花子语擦拭血的下人道“大概三个星期才能回来,在这期间夫人就关在这间屋子里,不能ม让她离开这里,她就交给你们照顾。记住了,她现在有毒瘾,每次只要她犯,就拿绳子把她的手绑起来。”
人到了一定地步,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很抱歉。”远藤俊介放下了酒壶“我不知道将军会做出这种事。”
“听说洛婉被藤原的人强暴然后自杀了?”远藤俊介给花子语斟ต了一杯酒。
“哎,不用你们动手,我长了腿自己้会走。”花子语厌恶的推了推上来拉她的手。
“我是走狗?难不成你抓的是日本人安插在墨梨堂的特务?既ຂ然抓的是自己人,咱们各自又都有各自的利益不是?我堂堂花子语在京城唱了这些日子,没有点口碑也有点名声了,我也是更不想砸在你这个‘自己้人’手上。”
洛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渐渐盈满了眼眶;曲佑城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双手相叉撑着头;孙韶合像是定在了那里,微张着嘴,倒是苏栀继续磨着指甲â,头也不抬的听着面前医生的话,挑了挑眉,冷笑着。
“也没多大的问题。”医生摘了手套,回答的有些敷衍“就是流产引起的昏厥罢了。”
“你的目的。”花子语说“我想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ม红曲还给你们唱过戏。当初ม坏了你们听戏的兴致的人也是我,你们对我不满大可以来杀我,没必要隔着半个中ณ国叫已经五十岁的红曲去给你们这些日本人唱戏,然后还杀了他。依我的想法,你不会笨到这种地步,留下诟病让京城的人来议论。”
“怎么求的?”
花子语的手拽着披风,死死的拽着,盯着曲佑城的眼睛,没说一句话。
洛婉听闻红了脸,低头轻笑着。
佑城?花子语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记得他曾经不许她这样叫他。
曲佑城抱着千禾哭的像个泪人。
红曲死了。
“不用你提醒!”回过头来,看见的是女孩纤弱的身影跑向远方。
“不长眼啊?!”愤怒的朝身后吼了一句,看见的是曲佑城拿着的盆子。
一看就是唱青衣的料子。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男孩挠了挠头,然后把坐在石椅上的毛毛拉起来,把拿过来的毛毯往石椅上铺。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台下的窗帘ຈ突然燃起了火,连绵不绝的烧了大半窗帘ຈ,台下的夫人们开始尖叫起来,慌张的想要逃出戏院;将军们则揽着自己的夫人,用着日语对着士兵大吼大叫。火势渐渐已๐不仅限在窗帘上,已๐经蔓延到了台下的桌椅。
花子语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台上栽了下去。她有些吃力的爬了起来,看着台下日本人的窘相,眯了眼睛。
她知道那是新四军放的一把火。新า四军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几个ฐ日本将军给烧死。
火势蔓延到了台上,台下的几根燃着火的木头倒了下来,砸死了几个ฐ日本小兵。有几个原本高高在上的日本女人被自己的丈夫趁乱扔进了火海ร,丈夫自己逃了出去,日本女人跌倒在火海里,惊叫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死了?”花子语因为缺氧,眼前有些模糊,神智开始有些不清“这日本贵夫人也能被丈夫给扔了?”花子语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指着台下被烧的黑的女人大喊着“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是一类货色,十几年的情谊都能被火给烧了!你在阴曹地府也可别为了那个男ç人哭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找到一个ฐ温柔贤惠的年轻姑娘呢!等到他们结婚了,你就是葬在回忆里的一张遗照ั!他会过着自己的生活然后死都不会记起你!”
花子语又跌倒在台上,看着台下和身边渐渐袭来的大火,和自己的大红色戏服几乎融到了一起,红的刺得她的眼睛生疼。花子语的眼泪渐渐漫出,模糊了视线。她只觉得面前的只是一片红,一片像在肆意嘲笑着她的红色。
她突然大笑着,眼泪一连串的溢了出来,她把满是伤疤的手覆在了右脸上,一颗颗的眼泪落在手掌上有些温热,却更冰凉。
不是说好要在一起唱一辈子的戏吗!
不是说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不是说好无论生什么事都会原谅我的吗!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的吗!
为什么被背叛的人只是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一切承诺所带来的痛楚和后果!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花子语大笑着哭泣着,像是在嘲讽,却不知是嘲讽着谁。
不只是曲佑城罢了。
花子语看着蔓延到自己身边的火,栽倒了下去,好像是沉睡着了。
花子语做了一个梦,梦到八岁的自己้在红曲的戏园子里的梨花树下和曲佑城嬉闹着。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曲佑城跑远了,自己却怎么都追不上。她蹲了下来,头埋在胳ฑ膊里低低的哭着。
“怎么了?“头顶ะ上突然传来稚嫩却温润的声音。
“毛毛又哭了么?不哭,哥哥会保护你的。”
尾声
19๗45年,日本人宣布投降,抗日战争全面结束,进入两党内战时期。
墨梨堂在1946年被炸毁。
每个人都是历史的牺牲品。
只是有谁记得当初的绝代风华。
以及当初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