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点头：“变硬气了！简直，简直像是两个人指挥的！”想了想，补充：“与其说是变硬气……”还是刚中带柔比较恰当。
而刘海方才去见的小兵，是少有的经历过清流关之战及从前数场战役的小兵。小兵大致估算着时间，不太确定的告诉刘海：“……到เ去年五月，南贼攻势都很猛烈。可五月后，草民总觉得，南贼……”掐掐大腿，困难的挑出一个形容，“狡诈了许多！不不，该说……变绵了？对了，清流关之战的感觉最明显！”
不是什么“都是天家子孙”的不甘心,而是满满不屑一顾。那份埋在骨子里的不屑是连两个弟弟都不知道的，凭什么一个女人能ม坐上那把椅子？若是乔锦笙真是当世明君也就罢了，哪怕资质有限，只能做个守成之君，也好过像现在这样。
……可那ว又如何？
景宁帝ຓ对她经年的疼宠绝非做伪，如今她知道这份宠爱是用什么换来的，再想到昔年舅甥之情，胸口不由闷的疼。
“是流血千里,ไ天下缟素า。”
柔惠一眼看过去,ไ女官的袖口已经被扯开了线。
守在屋外的绿竹仿佛听到了声什么落在地上的声响。跟在女皇陛□畔ึ多年的女官并不敢应，连带的一众小宫女都只得装作没听到。
亲妹妹……乔蔓垂下眼，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整整三日，她都在仔细翻捡着自己和皇帝舅舅——或者说皇父——相处的片段，越想越是心惊。
开年按祖制是要休朝数日，乔蔓与乔锦笙便在诡异的平静里过完了三天。期间唯一的大事就是那ว封给南七公主的诏书，乔๒锦笙说认义แ妹算是家事，于是诏书也过了她的眼。乔蔓不动声色的笑，心想自家亲妹妹起的名字还真是省事啊。
乔锦笙还是用撒娇็一样的嗓音，拖长语调道：“我待会儿带姐姐去一个地方。”
乔蔓怔了怔。对方说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她理应听明白了才对。
好难受。
没有被看出来……吧？
她明明不是少女了，偏偏时常用这样甜腻的调子对乔๒蔓说话。乔蔓听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见她还要缠下去，于是快刀斩乱麻道：“是啊，锦笙最厉害了。”
乔蔓一眼扫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大多都是在玉梨和端阳府旧人时常接触的那些，她在宫里的第三重线人。
公主的眼神略带些飘忽：“也是我要走了，太子才让我听到เ些消息吧……”
“啊呀，”公主弯了眉眼，“我还听说，燕帝在我这个年纪时，还在冷宫呢。”
她腮侧的软肉裹在乔蔓的手指上，酥酥麻麻的。乔蔓摇着头想将自己的手指抽回来，可被乔锦笙一番๘作弄下，她整个人都失了力气，浑身软。
湿漉漉的水声回荡在两人耳边，昭阳公主不自觉的抿紧了唇，面上的绯色愈的重。
“……”乔๒蔓莫名恍然。她始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乔锦笙，但现在看来，对方早就给了她答案。
乔锦笙见玉梨已走，便无所顾ุ忌的欺身上前，将乔๒蔓压在椅子上吻了又吻。她的身体明明很疲惫了，精神却还是十足的，此刻舌叶交缠间透出的水声听在她耳中，女皇的眼神更亮了。
端宁帝ຓ很遗憾，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么。
“怎么可能ม弄伤自己呢？怎么可以让除了我以外的人伤害到เ你。”
在烛光下散着异样色彩。
乔锦笙在乔蔓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然后在下一次吻上乔蔓的腿根时，舌叶又向上滑去。
“我知道蔓儿会护我一世周全。”小郡主说，“但蔓儿，你真的护的了我吗？”
她叹了一口气。
“阿宵还记得么เ，”小郡ຉ主揉了揉眉心，“当年，阿宵为什么要分出白家。”
阿婉眉尖轻轻拧起，许久后才轻声问：“你说，九公主会在这一趟出手么เ？”
“怎么这样想，”乔蔓失笑，“总归在宫中还是看锦鲤好，对不对。”
乔蔓嫣然一笑道：“水下的游鱼，看起来和宫中大有不同。”
长公主抬起手，指尖在女儿鼻尖上一点，半是无奈半是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真的想啊，去和你舅舅说。”
“蔓儿觉得呢？”乔洛唇角泛起丝淡淡的笑意。
长公主弯起唇角，柔声道：“蔓儿做的很好。”又问，“九公主哪里，是蔓儿说的？”
“其余人呢？”长公主问。
好在只是传言，哪怕听着堵心，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去惩戒。但还是有法子的，放出点儿别的话，像是八公主六公主交好是不是意味了三皇子与二皇子间有联络。
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怎么听母亲说起来，变得那么……不自然。
景宁帝见这一年到头都顺ิ和安宁，再加上多个ฐ外孙助兴，便道提前解了八公主禁足，连三皇子处都多赐了几道菜。但席上的八公主一直是乖顺的样子，再不见往日锋芒。
也许不是不曾走近过，但毕竟，连站在一起的资本都没有。
又出宫的老人回忆，那ว一日，白家夫人连夜入宫，在端阳长公主ว所在寝宫外跪了整整一宿。
出了这样的消息，分明是在盖阳府，打皇家的脸。
惠妃刚ธ捏起针的手一颤，针ฤ尖险些落到女儿腕上。
“那前面的呢，谁教你的？”后宫中唯一身居主位的女子拿着女儿绣的帕子细细看了看，蓦地有些怅然若失。不知什么时候，女儿也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成长着。
有那么一个ฐ瞬间，乔锦笙是想将自己埋到什么地方去，让姐姐再也找不见。
乔锦笙“啊”了声，再次支吾起来：“姐姐，你，你都知道？”
最喜欢，最喜欢姐姐了。
所以说……
这样的舅舅，怎么会病了呢。
而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