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严神智清醒,神态从容,只是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孙震喊她,她强撑着睁开眼,望望小高和孙震,笑了笑,抬手指指对岸,用低得难以听清的声音对孙震说:“像小时候那样,背着我过河,追队伍去!”
孙震从望远镜里认出投弹的是忆严å,而且仅仅就她一个人,感到况危急,立刻下令冲锋。他告诉战士们,目的不在于歼灭眼前的敌人,只要把他们冲散,与河堤上的战友会师就是胜利。战士们端着刺๐刀猛冲狠杀,像一阵旋๙风,直扑上来。敌人哪还有力量坚持抵抗,匪连长一倒,众匪军就各自夺路而逃,转眼间就远离开了河堤。
“你的伤势很重!”
“她们在哪里?”
南边的碉堡也参加射击了,子弹打得水花四溅。二十步开外就是一片谷子地,能到那里就算安全脱身了。她要双手撑地爬起来,可是左胳ฑ膊沉重得很,胳膊下边的雨水飘着红丝,这才知道左膀子负了伤。她咬紧牙关:“一定要爬起来,要进到那片谷地里去。”
“扔上个ฐ雨衣来,扔上个雨衣来!”随风吹来碉堡上哨兵的喊声,“光顾推牌九,耳朵里塞上驴毛了。”
“俞洁!”
小高趁大个子去指挥脚伕接担子的空儿,小声对长袍说:“你敢刺毛,我就咬定你是,你跟新า四军一起,在我瓜棚吃瓜的。”
他又问:“这是上哪儿?”
“大嫂,”穿长袍的轻轻地问,“一个人赶路啊?”
排长说:“打通墙壁,以备巷๕战!”
连长说:“那是扫清射界,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