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收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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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得不到!我恨!我恨!我恨!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我多想见到你啊,能ม见到你我多快乐啊,可是那ว个小孩,那个ฐ小孩让我痴了,你嫁人了吗?嫁到เ这个村子了吗?那个ฐ用石头打我的老太婆一定是你婆婆吧?她多么凶狠啊!她对你好吗?孩子的爸爸对你好吗?你可曾看到我?你可曾听到你婆婆骂我se狼吗?我不是啊!我就是想多看你两ä眼,我就是想证明那ว确实是你,你要相信我,我不是se狼!

可是,从此经常有人来找我,到เ处都能看到不友好的眼神,我一点也๣不明白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那个被我打过的胖女人说:“李萍是副厂长内定的儿媳妇,李萍跑了,你别想有好ri子过了。赶快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厂吧。”

厂子里有人找我,问我李萍哪去了?李萍就是那个要嫁给我的女孩,她今年果然没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连她家是哪个县的也不知道。可是他们不相信,有人把我关进一间小屋子里,让我说李萍在哪里,不说出来就不让我上班,真是怪事。

我要为你争气,也是为我自己争气,更要为我父母争气。你等着看吧!

那个长不大的小雨做了石匠。我再差也๣不会比不过他吧?我一定好好干活,不让父母后悔生了我。我是有一把子力气的,种地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我认识字,可以买书看。

大鹏着急地说:“不是不是,是我和她说过三星脑แ子特别好,人特别ี有才,她就想见见咱村里的才子。”

“你父母真有福气!”姐姐夸了他,然后又说我不能喝酒,就不去给他家添麻烦了。并说等他结婚一定去喝喜酒。我知道姐姐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是怕给他送一份礼ึ才不去喝酒的。

我家人在村外的山上找到我就说我疯了。他们不知道我是去看你了,我没见到你,也๣得不到你的消息,我谁也不想理,我有一肚子话,只想对你说。可笑他们说我疯了,可怜他们吓得够呛,我姐姐和我妈妈商量的结果是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然后锁起来。他们锁了我的身,可他们锁不住我的心。我的怀里装着你送我的笔记本,那是我的命,我相信这个笔记本会把你带回到我身边的。

你可记得说过“无论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分开”?你可还记得我们说要到同一个城市读书?你可记得我们说过的那ว么多话?虽然我们不曾拉过手,虽然我们不曾有机会约会,可是,我们的心不早就在一起了吗?你回来啊!

靓靓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这样啊?这是你哥哥的东西唉,你就一点也不想留点纪念?”

“不信拉倒!”靓靓觉得对妈妈说不清楚,就把笔记本收好。

当你和一群村里的女人一起来看我妹妹的男友时,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妹妹无຀意中也为我做了件好事,她把你给引来了,或者说她给了你一个机会,我在暗处尽情地看着你,谁都不注意我。只是想到你和她们一样成了个农村妇女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能平静,我没能给你好的生活,内心十分内疚。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她们不一样,我见你和她们说话也很少,只是和她们一起笑,我心里就想,你大概还不能变成她们那ว样的人,可恨我什么也不能ม为你做。

五一正是地里忙的时候,女人们只是热闹一下就走了,我真想留下你再呆一会儿,可是我不敢,怕忍起别人注意,也怕你会拒绝,眼看着你走,连我的心一起带走了。

我也不能多看妹妹和她的那个男友,他们让我自卑。考虑再三,我也拿起镢下了地,天气很好,阳光可以驱散我心中ณ的yin影,我毫无目的地乱挖一阵子,父亲十分不高兴,但他好像准备培养我,就耐心地教我如何把土弄细,把种子放在什么位置,要多远距离……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么เ多话,我觉得非常温暖,认真地听着他说的话,跟着他做,期望我能马上成为一个ฐ好农民。我看到父亲脸上全是皱子,其实他才刚到五十岁,他动作很灵活,边说边做什么也不慢,但我却跟不上他,老是做不好,他说:“慢慢来,别急。”这是我有记忆以来他对我说的最动听的话,我心里十分感动。

我相信这一年的五一是我父亲多年来最愉快的一天,他一点也๣没嫌弃我,开始那ว点不高兴在我拚命干活的时候全消失了,我看到了他那隐隐约约的笑容。中午他还喝了点酒,没和妹妹的男ç友多说话,倒一直看我,看得我心里也很兴奋。下午父亲什么话也没说,我就跟他走,他看了看我,又多拿了件农具,我相信他是满意且快乐่的。都说五一国际劳动节,给劳动人民放假,其实真正的劳动人民的快乐就在于劳动,给他们放假实在可笑,农民在这个节ri尤其忙,放了假那真要了他们的命啊。

妹妹也๣来到了地里,她嘻嘻哈哈地说:“今天放假,你们做什么啊?陪我一天也不行吗?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们怎么เ不想理我?”她边说边和她的男友打闹。

父亲拉长脸说:“你放假,饭也放假吗?是不是放了假就不用吃饭了?”

“不就一天吗?哪能ม误了你吃饭!”妹妹有点不高兴。

“那你让季节也放一天假。”父亲说。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水平,看了他一眼,他却一直没停过手里的活,谁都不看。

“我补你一季度的收入还不行吗?”妹妹的男ç友说。他是想帮妹妹,没想到惹恼了父亲,只听父亲说:“你们是城里人,来农村做什么เ?快度你们的假去吧,我没空陪你们。”说完他还专门把土扬得老高,我偷笑,我不喜欢这个什么也不懂只知道骄傲的小男孩,不理解妹妹怎么会看上这种没深度的人。

“你偏心!”妹妹生气了,“你一点也不疼我!”

我看到父亲的脸白了,他好像不准备再说什么เ,低着头只管干活,上午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我瞪着妹妹的脸,把怒火全部送给了她。

没想到她大声说:“你瞪我干什么?不就种地吗?地比女儿还重要吗?没人味。哥哥变成个什么也没用的傻子你也没嫌弃他,我上学上好了你就看我不顺眼,真是小农民的yin暗心理!”

父亲手里的一锨土全部扔到了妹妹脚边,我从没见父亲火,他终于怒了。妹妹哭着离开了地头,我心里开始难过,父亲的心一定疼得厉害,他点烟的手都在抖,他一口口吐出的烟都是苦,那大概ฐ都是我给他的吧?我再也不觉得好笑,只觉得心情沉重,是我害我父亲受苦,是我让他自卑,他不能扬眉吐气都是因为有个ฐ不争气的傻儿子,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我家的地里第一次流进我的水是泪水不是汗水。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丰收,泪水比汗水更咸吧?

我们从地里回家时已是晚上,母亲怨父亲,说女儿哭着走了,并说再也不回来了。“你又你那老牛脾气了?”

“她自找的。”父亲说。但我看到他很伤心,他一定是后悔极了。他们怀着满心希望供他们的小女儿上学,虽然是想让她为家争光,但更多的是为了让她过好ri子,现在她过得不错,谁会不满意呢?可是又为什么会弄成这局面呢?谁都不明白。

“你好好学种地,能养活自己就不怕别人怎么待你。”父亲转向我说。然后叹着气踱出了家门融入到黑暗之中ณ。

这个五一就这样被糟蹋了,我也想踱出门去找个地方แ大哭一场,我更想找到เ你大哭一场。亲人啊,只有你还没说过我傻子,只有你还是对我有情义的。你仍然当我是个好男人,可是,我不是,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ม是个好男人了。我没钱,我不能挣钱;我没身份,我没考上大学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这一次失败就决定了我一生都再没有翻身的机会,我不配做男人。我连那ว个老实巴交的祥吉都比不过,他能娶到你做妻子,我没能娶到,我一败涂ิ地。

天哪!我不想了!

我要好好做个农民,把自己养活,不让父母为我cນao心。感觉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理想了,我应该让我一家人过好ri子,我应该让我一家人受人尊敬,我应该撑起我家的门头。

这一年真是漫长啊,你就离我那到近,我却要离开你远远的,我好好种地,地里却长不出个ฐ你。

父亲看到我有好转,就托人给我说亲。这才是天大的笑话,你就在附近看着我,我是不会娶别ี的女人的,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当我不停地摇头的时候,我的父亲又开始大口吐烟。我母亲甚至想出了把一个傻女人和我关在一个屋子里的办法,我才不会上当,那些笨女人哪里配得上我啊,真是小瞧人!

父母大概对我彻底失望了。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比我不会干活更让他们伤心,到过年的时候,他们连件新า衣服也没给我做。我自己偷偷流泪,这一年是我想你的一年,也是见你的一年,更是想忘记却又难忘记你的一年。

我多想有件好衣服,让你能看到我的jing气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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