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城位于黄河入海ร口的南边的一片半岛上,北部是黄河,南部是一处深深嵌入大陆的海湾,蓼城就位于这个形似舌头的半岛的舌尖上。而黄巾军就在舌根的位置处下寨,以狭窄的地形为依托。
终于,在大家的帮衬下,青州ะ黄巾大军在三天后到เ达黄河入海口附近的蓼城县西三十多里处下寨,黄巾军各路渠帅开始指挥手下砍树做木筏。又在李勋的建议下,将木材连成一排,做成检疫的木筏,然后将木筏连接起来做成简易的浮桥。
第四人上前行礼道:“某乃ี昌豨,乐安渠帅~”昌豨在历史上据说是个动群众的好手,传说他在百姓中的威望,能令得八十岁的老人都心甘情愿为他上阵杀敌。随后几个上前行礼ึ的,分别是孙观、吴敦、尹礼,他们也都是青徐十二方แ中的渠帅。
“臧霸?”李勋先是一愣,随后是大喜,“难道是引领从客数十人于费县西山道中半途截劫,夺救亲父的臧宣高?”
“官府就会欺凌百姓~~难怪有人要造反~~”说道这里,李勋忽然想起一个人,于是问那儒生道:“先生,在下向你打听一个人~~”
“此话怎讲?”李勋更是诧异
三人神情的变化诸位黄巾将领和李勋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就里罢了。“回师叔,确实是师父命弟子交给师叔的~~”
“啊?”张角一见玉佩就出一声吃惊的感叹,张宝和张梁也是出惊奇的“嗯?~”
白须老者只是捋着胡子微笑,并不答话,那短须汉子也是很淡然,答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过李勋向来胆大,就是小鬼或者外星人站在旁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เ不正常,存在就是合理嘛!所以很快就从惊奇中反应过来。“可是三位恩公救了我的性命?救命之恩,无以为ฦ谢,日后必当相报~~”李勋的各科成绩可都是优,说几句古文不在话下。
城下的十多万暴民,一个个衣衫褴褛,连件稍微整齐点的裋褐或裲裆都找不出来,手中举着的也不过是些钉耙、草叉之类,除了头上扎的黄布抹额之外,与往日被自己้随意抽打的那些往日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的乡巴佬、穷鬼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竟聚众造反起来!声势如此骇人。
就在县令贾会心中ณ忐忑不安时,城下的黄巾贼们又喧哗欢呼起来。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军忽然向左右两边分散开,让出一条两三丈宽的甬道。井然有序的军鼓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两辆牛车拖曳着两面军鼓蹒跚缓慢地出现在甬道的远端。伴着军鼓沉缓的鼓点,一条逶迤若蛇的步兵队跟在牛车之后,向蓼城城行来,当先一骑白马的年轻黄巾,所过之处,甬道两旁的贼徒无不爆出山呼海啸的欢腾。贾会的拳头攥得紧紧,牙关咬得咯吱响,满脸绝望之色。那支行进过来的贼军,虽然人人黄巾抹额,内里衬衣颜色混杂,但看他们所穿之光鲜扎甲â、手中明晃的刀戟,战鼓指挥下行进有度,和周围的乌ไ合黄巾相比,根本就是天渊之别!
“中黄太乙~~”那骑白马的年轻人举起右臂高呼
“中黄太乙~~”黄巾们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骑白马的黄巾抽出缳刀,向蓼城一指,喝道:“杀进城去~~”
“吼~~~”那队衣甲鲜ຒ明的黄巾各个狂嚎不已,奋勇向前,不避矢石,身后的其他黄巾也是如癫如狂,向蚂蚁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蓼城。
天色微明,蓼城县中ณ火光冲天,熊熊烈焰燃红了半个夜穹,照亮了东海之畔ึ。无数人的欢吼狂笑乃至无意识的泄嚎叫,夹杂着悲戗的恫哭哀号声和胜利的欢呼,随着大起的晚风,呼啸扭曲着,若鬼哭狼嚎,极尽凄厉骇人之势。
这冲天的火光,直烧了半宿,到了第二天上午,方แ才逐渐黯淡下来,蓼ไ城的残垣断壁中犹有袅袅黑烟直上九霄。等待次日晨曦磅礴ศ,又是一个艳阳东升的好日头,朗朗乾坤之ใ下,蓼城城方แ向诸般异状渐渐消失。
蓼城打下来了,这是李勋来到เ汉末后打得第一个胜仗,因为最后一个“杀进城去”的命令是由他口中说出的,所以蓼城之ใ战,记到เ了李勋的功劳簿上。这几天李勋有喜有忧,喜的是管承和白绕带着购买到的兵器及时赶到เ,正是有了这批装备精良兵器的生力军加入才攻下了蓼ไ城。忧的是自己明明下过进城之后不得杀人、抢劫和妇女的命令,可一进城之ใ后,黄巾们早已将禁令忘诸脑后。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有的黄巾为ฦ了争夺财物和女人甚至互相殴斗,场面几近失控。
目睹眼前的一切,李勋更加坚定了要离开黄巾的决心,只是眼下自己必须完成自己้许下的诺言,带着这些青州黄巾们去河北,与张角汇合。这时,黄巾的队伍里加入了不少蓼城的百姓,他们被黄巾烧掉了房子,抢走了粮食和财物,不跟着黄巾走,他们还能去哪里?
光和七年六月十六日,南阳太守秦颉击杀南阳黄巾神上使张曼成。
光和七年六月二十日,青州黄巾十余万人顺利渡过黄河,到达平原郡在黄河北岸的辖地厌次县南四十里。黄巾军以车架作为城郭,人员居内,组成十几个ฐ营寨,在厌次南面的平原上凭空出现一片黄色的海洋。
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李勋的面前,那就是粮食不多了。青州ะ黄巾本来带来的口粮就不多,蓼城攻防战消耗不少,城破之后虽有缴获,但是和新加入黄巾的蓼城百姓抵消掉了。
“刨า野菜,打野兽~~”李勋一声令下,于是十万男女老少一起开始在河北平原上动手。只是连年歉收的饥荒,当地的野菜、走兽早ຉ被当地百姓打光了,哪里还轮得到青州黄巾?
“我们攻打厌次县吧~”聂远看着手里那ว漂亮的朱漆木碗里只漂了几根不知道什么เ植物叶子的汤,这个ฐ朱漆木碗是在攻克蓼ไ城时,聂远从一户富户家中ณ抢来的。
司马俱和管亥、昌豨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李勋和徐和。因为上次攻克蓼城后,黄巾军士兵烧杀淫略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但是他们这班渠帅督导不力,如聂远之流甚至亲自动手去抢。因此李勋对他们的御下能力很是怀疑,一路上一直不同意攻打沿途的城池。
与李勋持相同意见的还有徐和,他始终认为得人心得天下,黄巾军如此行径与匪贼无异,还谈什么建立黄天乐土?
司马俱反倒对此不以为然,他说道:“兄弟们早年被这些富人欺压,这才愤而抗争。如今打下城池之后,刚才还在与他们奋力厮杀,现在却还要保护他们,兄弟们如何不恼?”
李勋有些不悦地看着司马俱,“司马大哥,枉你还是名将之ใ后,那ว你应该知道当年汉高祖入关中,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而得人心,项羽火烧阿房宫,尽杀秦宗室而大失人心的故事~”
徐和也语重心长地说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刘汉不仁,苛虐百姓,百姓才加入我道起义,如今我们是替天行道的仁义之师,怎么还能ม做如此的匪贼勾当?”
昌豨点了点头,说道:“二位说的道理昌某也明白,可一旦ຆ攻入了城,士卒们就不听号令了~~”
李勋看了看司马俱,目光如炬,正色问道:“司马大哥,我听说令祖有一个严行军令的故事。可否说给大家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