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最近创作进度缓慢,这让他十分焦虑。
倒也不全是他的错:前些日子接连有两个ฐ怪人——其中ณ一个根本不是人——在晚上骚扰他,无耻地占用了他宝贵的作曲时间。
今天晚上,他从前几天被影响的心情中恢复过来,郑重地坐在钢琴前打算培养一下创作情绪。
双手刚ธ刚放在琴键上。
砰砰砰,哒哒哒,嘎吱嘎ะ吱。
楼上——准确说来是歌剧院的舞台上——传来了锤子敲打,锯子拉动的噪音。
你在开玩笑?
这是我的歌剧院,我建造的,谁敢在这里装修?
还有哪个白痴会装修一个舞台啊?!
嘭嘭,嗒啦,吱~~~
噪音稳定而清晰地传进歌剧魅影敏感的耳朵里。
说起来,为ฦ了躺在床上也能欣赏到音乐表演,歌剧ຕ魅影利用各种建筑回声设备,把舞台的声音尽量完整地引到了地底的居处:
可怜的魅影,对他来说,连装修噪音都是高清无损,立体声环绕。
剧院幽灵嗒然若丧地抱着头,捂着耳朵。
双手显然不能拯救天才敏感的听觉神经。
低声咒骂着,魅影带上套索,别ี着短刀,裹挟着大团怒气朝地面逼近。
侵入自己领地的家伙得知道谁是歌剧院的老大。
还没走到舞台,他听见一个兴奋的声音:“没错,就是这里了!只要在这个位置开上暗门,就可以……诶?噫噫噫噫啊啊啊啊啊啊!!!!!!!”
尾音消失在地底,隐隐有噗通一声。
不好意思,暗门已经有了,我开的。魅影毫不内疚地扶一扶面具,转身离开。
舞台正下方的机关是一个水牢,希望那家伙没这么เ快淹死。
魅影赶到水牢,水牢顶上的网状铁ກ架已经降到水面以下,被捕获的小动物在水里无助地扑腾着。
黑袍白面具的男人摆好姿势,用死神般森冷的眼神威慑着网中猎物,扳动机关把铁架重新升了上去。
挣扎得很有精神嘛……咦怎么不动了?明明水深只有三米,装死吗?喂,等等怎么沉下去了?!
真麻烦,淹死算了。
不能滥杀无辜。
反正已经把机关撤走,不能怪我。
这臭小子罪不至死啊!
他会泄露秘密的,你想被人追杀吗?
切,谁怕谁。
魅影一边内心争吵,一边迅脱下披风,外套和鞋子,纵身潜进水中。他从背后伸手,穿过溺水者腋下,把他拖上池边。
手下触觉是陌生的柔软。魅影就着火光一看,怀里的人穿着衬衣、骑马裤ไ、马靴,长滴着水,竟是个身段玲珑的年轻姑娘。
手臂托住的身体湿漉漉,纤细柔软得出奇,仿佛脆弱得无法承受自己的触碰。
“该死的!”他咬牙低咒一声。
歌剧魅影的双手可以轻易带来死亡,却不常拯救生命。更何况,自从五岁时,母亲拒绝给他一个ฐ亲吻作为生日礼物之后,他就学会了拒绝人和人之ใ间的亲密。十年来,他能记起的肢体接触,除了少年时短暂的温暖,就只有近身搏斗时,敌人**在手中死亡的感觉。
他双手触碰过的人,都很快失去了生命的温度。
没有人愿意碰他,也没有人肯被他触碰。
而现在,这个女孩子安静地躺在他怀里,没有尖叫,没有厌恶,没有哭泣。
心跳微弱,肌肤冰凉。
她也快要死了吧。
对不起。
阴影里,戴着面具的男人把少女无知觉的头颅贴近胸膛,微微收紧ู了手臂。
突然,姑娘在他胸ถ前咳出来一大口水!
男人惊得跳起来,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又想起了什么เ,犹豫着收回了手。
姑娘玩命地咳了一会,喘匀了气,慢慢抬眼看来。
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半跪在身旁้,衬衣早就在水里散开,露出结实的胸ถ膛,水珠沿着腹肌滑下。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身上,袖口卷起露出强壮的手腕和前臂。
她脸上热,垂下眼帘ຈ,撇过脸去。
魅影:厌恶到连看一眼都无法忍受吗?!
面具明明没掉啊。
地下阴冷的风吹过,姑娘微微蜷起身子,颤抖起来。
魅影:居然害怕到抖起来了!
男ç人站起身,退后几步:“你怕我?”
年轻姑娘抬起头,眼睛滴溜溜在魅影半裸的上身一转,捂着脸看向一旁的披风和外套:春光外泄了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