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竹的文章,不能ม不让你感动。
几次提笔,几次又放下。几次的翻阅,几次的沉思。仿佛怕亵渎了什么,实际上是怕打扰了水乡给人的清幽。
不知道那种很小的有很多色彩的蜻蜓该怎么称呼,我也从没请教过博广的父亲。有一次,我捉住了这样的一只小蜻蜓,让哥哥和妹妹羡慕了很久。妹妹开始在母亲面前撒娇,吵着要我的蜻蜓。而我却死活不给,最后受到母亲一巴掌的优待。好景不长,我的小蜻蜓竟寿终正寝了。它的死去那时的确让我伤心了许久。但我不得不面对现实,于是,我学着大人的样子,一个空瓶子,把小蜻蜓的尸体放进去。再在那堵碎石墙下挖了一个小坑,埋下了那可怜的小蜻蜓……
礁石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大的石面平坦,可容十余人坐着闲谈,小的堆垒而起,形同小山。有的石头如巨脚踏入水中,清洗阳光;有的石头风化严重,一脸愁容;有的石头下小上大,如一个“7”字,但可别小看这天然的力量,风吹雨打它从来不倒;有的石头如信徒朝圣,面朝南海,神情虔诚……当地的居民早就瞄上了南澳这两边的礁石堆,每逢初一十五,中午时分便已潮退,总有人头顶草帽,手握水桶而来。此时的礁石上,满布着各种可以食用的蚌类,要是采回家烹一烹,绝对是其它地方少有的佳肴。而在平常,这些礁石则是钓鱼的好去处。选好位子,将线一抛,一种寓情于鱼的生活便又开始了。
戏水的人越多,沙滩也便注定更加热闹。三五成群的人们闲坐在沙滩之ใ上,各谈所好。有的手指海中搏水的身影,跟同伴交流心得;有的守护一堆衣物,等待着游水的友人;有的是家人同乐,老少上阵,堆砌沙滩城堡……谈笑之声,满布其间。似乎已忘却了自己繁琐的工作,或是仅有的忧郁。是啊,在胸怀如此宽广的大海面前,我们还有怎样的心思,去计较生活上的点点得失呢?看,那群年轻人更是玩得尽兴,男女纷纷上阵,踢起了沙滩足球。有的脚法娴熟,能ม停善传,虽是深厚功底,却总是在女同伴面前无所作为;有的不习场地,一跑就倒,常落得个满脸白沙,却笑脸依然……游人多了,旅游区的管理人员喜上眉梢,忙搬出大红伞,插在人群间隙的沙滩上。却似个ฐ红花盛开,春意盎然。
或许是因为,社戏来了,春节也将接踵而至。于是,村子的小店里开始售卖各种各样的小鞭炮、塑料花,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具。红的、绿的、黄的,会喷水的、能ม拆装的、按摇控的,应有尽有。此时,若能从家人那要来几个钱,那ว便最神气的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每晚我总是最早地占好位子,极认真地看着戏,但武打戏后的文戏总让人难受。或许,对于小孩子来说,看这些只有唱而没得打的戏,便最是难受。所以,每一晚演戏到了文戏的时候,我总会熟睡在锣鼓声中,熟睡在母亲的后背,熟ງ睡在打打杀杀的梦里……
三年的中师生活慢慢地过去了。终于我踏上了归家的列车回到故乡已是次日傍晚,天色也已暗了下来,但我却熟悉地认得:๘那星昏黄的灯光,那座不大的小院有人影门口张望着。一路走来,才现那是母亲。于冷风中,她的身影是那ว么地单薄,失落了昔日挑水十矫健的风采。进到屋里,一家人已๐经围坐在一起等我。厚厚的问候之后,父亲跟我说,那口井已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大的鱼塘,每年都能收获不少。村子里也另开了三口井,但我家早以不再去挑水了,因为ฦ装上了自来水。父亲越说越兴奋,脸上闪现着动人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