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你没事吧？”秦晋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小声询问。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程锐云也不回话，大口嚼着牛排。
静书只得乖๔乖吃另一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奶奶。
静书跟着他走过病房长长的走廊，这里没有普通病房那ว么喧嚣和拥挤，住院的都是离退休的老干部，病房双号的是两人间，单号的是单人间，他们在4o3号病房前停下，显然奶奶住的是单人病房。
“我听说奶奶病了，来看看她。她好些了吗？”能出院了，应当是情况好转了才对。
那ว时候程锐云没有女朋友，但以他的外表、家世和才华，周围的风花雪月其实并不少。静书见过他参加的一场篮球赛，为他加油助威的女生形成一堵人墙把她隔离在离他最远的角落。终场的时候，他挥汗如雨，脸上带着胜利的笑。他自然有谈得来的红颜知己，没有留แ意同样也在为他加油的静书，她就站在树影下傻傻地看他被簇拥着离去，第一次在他面前感觉到เ实实在在的自卑。
静书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她能够牵着程锐云的手在这一路的梧桐树下走过，从他的大学走回他的家里。或者，他能陪她一起去给奶奶买古福斋的粽子，然后两人一起手拉手走回去。路上她口渴，他就会去帮她买雪糕，把分量不轻的粽子换到自己的手上来；如果下雨，他会来帮她送伞，会宠溺地说她是个傻丫头，而不是骂她笨蛋。
“怎么会？刚刚不是才夸你吗？”他是真的很欣赏她。
“静书，”秦晋叫她，“你为什么เ做律师？”
秦晋对她有这样的反应已๐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次在幼儿园程锐云揭穿了他们曾是夫妻的事实以后，秦晋就对她很冷淡，中ณ午也不再叫她一起吃饭，讨论案情以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让她离开。他最近特别ี的忙碌，但又不再交代她跟进新的业务，静书无从了解他究竟在忙什么，但他那种冷冷的态度和之前大相径庭，还是小小地刺伤了她。
“嗯。”秦晋仍然没有抬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居。
静书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เ不选择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呢？”
静书笑了笑，目送着这一刻快乐่无忧的一家四口走进对面的小店。不管这对夫妇能ม不能最终达成协议，今天的会面总算给了他们一天的美满，值得了。
“是你那ว个大律师秦晋吧？”曲岚见静书不说话，又兀自猜测。
“哦，楼ä下的王阿姨告诉我的，说是跟我住的瘦瘦的小姑娘今早在公交车站被一个很帅的男孩子开车接走了。还很八卦地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曲岚耸耸肩，忘了自己也正在八卦。
他越觉得自己的那个决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