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什么啊凶？一人做事一人当，冲着我来就是了，干嘛去找她们的晦气？”莫愁小声嘀咕着。
“什么……惩罚？”莫愁小小声问。
他的动作粗鲁，莫愁痛的哎哟哎哟地直叫唤。韦臻见她后腰伤了一大片，本来白如凝脂ฦ的纤纤细腰整个已是乌ไ青淤紫，煞是吓人，气呼呼地按了一下，还好，没伤到骨头。莫愁又是一声惨叫，“皇上，痛……”韦臻不理她，自管拿了膏药过来，给她上药，他从来都是别ี人侍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这些事？加上心头有气，一面上药一面用力揉搓，莫愁动弹不得，开始还惨叫连连，后来只埋着头断断续续地呜咽，泣不成声，“痛啊！我要死了……呜呜……我要死了，皇上……要死了，让我死吧……”
莫愁艰难地道：“皇上息怒……”
“把她扶到屋里去，传太医来看看！”韦臻下令，又对围着的侍卫道，“她不是刺客，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吧！”
韦臻越走越快，几乎ๆ是小跑着出了园门，绕到闭月苑西面的墙角，赶来的侍卫已里里外外围了几层，手中都握着兵刃，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见皇帝来了，纷纷跪下，自动闪开一条道。韦臻走过去，侍卫将火把移近，果然是莫愁躺在墙边，长散乱ກ，额头上碰破一大块，正流着血，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到处都是泥土杂草，怀里揣的包子、饺子等点心却滚了一地。“深更半夜，你又在胡闹什么？”韦臻勉强忍了气喝道。
莫愁苦了脸，但很快又笑开颜：“也好，先喝药再吃好吃的，先苦后甜嘛！”屏息、吸气、闭眼，张开嘴很快将那碗药倒了下去，喝完了一面喘气，一面又夹了片牛肉塞进嘴里。
太监们刚把托盘放下，莫愁已迫不及待地去掀开那些碗碟的盖子，第一盘是酱牛肉，莫愁用手抓了一片放进嘴里：“真好吃！”又抓了一片要喂青岚：“岚姐姐，你来尝尝！”
韦臻恨恨地想了一阵，但莫愁娇俏的笑脸和委屈的哭声在眼前耳边交替着，她无非就是长得漂亮点，行事乖๔张点，也没什么特别。韦臻静下心来，开始处理今日的政务。偏偏张公公又不识趣地上来禀道：“皇上，这莫愁住在闭月苑，每日的吃用花销是按什么等级？”
“是！”青岚领旨告退，看住莫愁，这个任务可不轻松！
要是一直这么เ乖巧就好了，可有时又气得人牙根痒，可恶的丫头！韦臻理理思绪，又问：“那你刚才又哭什么？”
韦臻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双手环着她的头，半抱着她，“听话，不哭了！”象哄一个三岁的娃娃。莫愁的抽泣声终于渐渐地止住了，安静下来，韦臻忽然有种幻觉，这个小女孩依赖着自己，就象在对着一个能依赖能保护她的大哥哥撒娇็，不由笑了，怎么可能ม？自己正是要杀她的那ว个人！但他内心深处却喜欢这种被依赖感觉，哪怕只是幻象，身为皇帝，他不能信任任何人，同时也不能让任何人信任他，依赖他。但当莫愁倒在他怀里哭诉时，仿佛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调皮小妹妹在寻求着哥哥的庇护。韦臻一动不动地抱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打了三更，黄铜烛台上那支硕大的红烛已燃了大半，凝结的一团团烛泪如红色的玉石。听到怀里的莫愁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韦臻低头一看，现莫愁已睡着了，无奈摇头，她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韦臻无奈地承认，眼前这小妮子不但让人头痛，更教人吐血。“忘记了？前儿你还弹得熟练，怎么可能忘记？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怕死，难道你的父母兄弟和全越西国的人都不怕死？”
韦臻也不嫌小院里十分狭窄，就令人在院子里设座，要莫愁弹琴。不一会儿，案几龙椅琴具等都准备好了。莫愁跪坐在矮几前，想一想，拨那琴弦几下，弹出几个不成调的单音。再想一想，又拨弄几下。韦臻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开口道：“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快弹？”
莫愁又问：“姐姐进宫有几年了？”
莫愁吓得吐吐舌头：“那岚姐姐是犯了什么大罪么？”
韦臻起身走到莫愁面前，凝视了她片刻，阴阴一笑：“小妮子，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韦臻给莫愁喝的药不是毒药，却是太医开的处方中又加了几味无关紧要却极苦的配料，此时听莫愁这样说，韦臻暗道：“难道这小妮子看出了什么端倪？”口中忙一本正经地训斥：“你可知道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