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刚才你听到了，北京正在生非典，你知道非典是怎么回事吗？”丰景海问道。“不知道。不就是一种病吗？”“你不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病。听说传染性很强。其实它是一种肺炎，但与一般的肺炎不同，以前没见过，所以不好治，严重的要死人的。”“真的？”冯星姿睁着大眼睛，以惊疑的语气说，“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怎没听说过？也没听他说起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说得如此恐怖。”“广东早就有了，没想到北京也有了。你想想，我走南闯北，做生意嘛，当然信息非常重要。其实香港也有了，最近还闹得很凶。香港早就报导了。”“原来是这样。那北京怎不报导？”“市情不同嘛。况且北京才现，我想还缺乏思想上的准备。你不要以为ฦ是都，样样都先进。其实北京的应急措施ๅ一向较差的。你还记得吧，前年冬天第一场雪，北京的交通马上陷于瘫痪。”丰景海ร说，他在思考。“怎不记得，印象太深了。应是12月8号的晚上吧。你说，这么大的城市，面对一场还不算大的雪，还不能ม用突入其来形容，因为天气预ไ报早就预了，但没起任何警示，交通一下子全陷于瘫痪，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冯星姿摸着胸口，仿佛心跳得特别厉害，仍要经历似的。“也许是观念问题，也许是机制原因，也许是官僚作风，也许还有别的什么เ原因。如果北京真的大面积感染的话，以目前的办事方针和办事效率，我预ไ感有可能ม要捅大漏子。”“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什么叫大漏子？”“这都不明白？就是说要出大事。我看怎么เ收场。”“没那么严重吧？”“但愿吧。”丰景海ร拿出手机，拨通了北京的电话。他询问了北京的情况，接电话的人说，市上已๐听到各式各样的传言，但不知真伪，所以工作照ั常，也没有什么影响。丰景海ร要求对方一定要密切注意这方面的情报，有什么变化一定要随时报告。“对不起，本来应好好陪你玩，但这个狗日的非典——没办法，也可能这是职业病。”冯星姿ู没想一向绅士风度的丰景海也居然讲起了粗话，她总算对非典有了一点点小常识。她非常能理解丰景海ร的心情，做生意嘛，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它的厉害性。一旦ຆ非典真的蔓延，意味着什么เ，这太清楚不过了。“没关系，你已经很好地陪我了。你一定不能ม为ฦ了我耽误了生意上的事，那ว我就罪不容赦了。”“这与你有何相关？没有你我不也在这里吗？当然，我所考虑的，要是北京真的非典了，我们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是灾难性。”“真有这么เ严å重？这与你们做生意有什么联系？”“联系可大了。”丰景海说，“星姿你不知道，要是真的非典了，对方就完全有理由不按合同办事，我们将没有任何办法。你知道这有多麻烦吗？那损失可就大了！我们是做进出口的，不像在国内，还讲人情关系，甚至政府可以出面，再大的困难根本就算不上困难。做国际生意就不同了，得完全按合同办事，几乎ๆ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老外就这样，这就是国际生意的游戏规则，长期形成的，谁也没法更改。”“我懂。不过你一定要宽心，我想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即使真的遇上了，天灾人祸，也不能ม怪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谢谢你！”丰景海ร快把冯星姿当红颜知己้了。“你不用客气。谁会没有难处。何况你现在还称不上难处呢。乐观一些，总是好的。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坡。有个ฐ广告怎么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à车。”“哈哈。你还真幽默。”丰景海情绪好多了，“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啊，昨天我劝你，没想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却需要你的安慰了。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冯星姿笑道，“这下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我怎么都没有现你的才能呢？”“这也算才能？别讽刺我好不好？”“真的。话虽这么说，可是——”“你就别可是了。用你的话说，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吧。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