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然同是一愣,没想到เ国丧还没结束,黎邵竟然就要提前举行册封大典,这对我们来说无外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黎邵顶着苍白的面色,着了一件棕色长衫出现在客栈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失落。原本抱着可以赢到雪儿的美梦又化成了泡影,不过这失落感很快就被黎邵接下来的话震得粉碎。
今日见到不归得知唐欢回来了心情本就大好,再加上朝云公主的事,这一得意就忘了形。寻思着明日也没什么事情,干脆让萧然带我出宫见见唐欢,这一别两个多月,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去了哪。
我好死不死的一巴掌正拍在萧然的脸上,然后推门进来的连翘就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萧然尴尬的咳了一声,我赶忙收回手道:“有……有蚊子,我在给世子打蚊子。”
忙拽住萧然的袖子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昨天我……”
我一听,才现敢情萧然还不认识未央,可是未央明明认得萧然啊,之前洪老板没有告诉过萧然未央的存在吗?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那丝光亮慢慢朝我逼近,光亮之ใ下还有一个蠕动的黑色影子,我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出一丝声响。正当我以为自己要看见世上最恐怖的东西时,未央一张白皙的脸霍然出现在我眼前。
一直被挂到天黑,也没人来救我,心里绝望到了极点。觉得很对不起死去的爹,他的仇还没报我就这么快找他报到去了;觉得更对不起我师父,她难得给我下了个这么เ有分量的任务,我却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便莫名其妙的把小命搭了进去;最最觉得对不起的是未央,本来喜欢上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已经很悲催了,没想到我还狠心的抛下他一命呜呼了,实在是太悲催了!
行了礼后萧然入座我则立在他身后,无比悲催的递个ฐ帕子倒个酒什么เ的。
来不及细看,匆匆换好衣服便随连翘跟在萧然身后来到เ了萧王设宴的景和宫。因为是家宴,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拘谨。
与萧然从玄山北面爬到山顶时,刚好是日落时分。
途中我一直给它进行言语上的安抚,各种抨击萧然的白马,如,白色不耐脏啦,那白马空有一副外表啦,有外表的通常都没深度啦,此番云云,追风才稍稍有所好转。
萧王此次要去的长清寺位于玄山之巅,自山脚修建阶梯一路至寺庙门前,据说一共有三千级台阶。我顺着阶梯往上看,顿时脚软,颤颤巍巍的看向唐欢:“我们要爬上去吗?”
出了
城后一路都是蜿蜒的山道,道路两旁的景色却分外怡人。垂柳吐新า绿,海棠染嫣红,我和唐欢策马奔驰在这生机盎然的景色之中,不归欢快的在我们头顶ะ盘旋,丝毫不见疲惫。
经昨日一事,唐欢便说什么也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了,说是昨天失散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的沉思在师兄的惊叫声中戛然而止,悲催的我居然又流鼻血了。还好有唐欢在,他迅从我的包袱中翻出了解药,让我吞了下去。
没来得及和未央告别ี,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匆匆一面,我想我再也不会忘记未央这个名字。
唐欢在门外象征性的叩了两下,低声道:“收拾好东西,我们要赶路了。”
我正低头思考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师父已经转身离开,水蓝色的身影没入夜色之ใ际留下一句话,“明日辰时,你和欢儿来竹林,我有事情交代你们。”
“流苏。”师父转头唤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想到家法伺候,立刻规规矩矩的给师父行礼。
午膳过后黎邵在厢房小憩,萧然领着我来到长清寺的后院,又差了侍女去准备茶水,我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萧然气定神闲的面色一紧,附耳低语道:“你这次该不会又忘记带那个什么安逸散了吧?”我瞪他一眼,心道,我在你心中ณ难道是头猪吗?萧然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回道:“你就是头猪,这种事情我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抬手晃了晃藏
满毒药的袖子低声道:“要不要我给你先来点?”萧然挑着眉不屑的推开我的手:“做正事了,也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萧然迎了黎邵来到后院,坐定于石桌前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便让侍女内监都去外面伺候,独独留了我在身侧。
“然儿要与寡人谈什么重要的事情?”黎邵ๅ许是小憩过后,睡意还没散去,面色略显疲惫。
“流苏,奉茶!”萧然眉眼低垂轻轻拢了拢袖子,转头对黎邵道:“只是想跟父王谈谈我娘的事情。”
我缓步上前,沏了两杯茶,略微弹了下指甲,安逸散的毒药就溶入了其中一个杯子,我端起那ว杯茶水恭敬的递给了黎邵,轻声道:“君上请用茶。”
黎邵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接着萧然的话题道:“云卿这些年确实受了很多苦,她若肯进宫,寡人一定会加倍补偿与她。寡人还记得云卿擅笛,一曲长相忆吹得甚是动听,想来也有十八年未曾听到过那样好的笛音了。”
我正欲端给萧然的杯子脱手掉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被山风吹散在悬崖上那飘渺的云雾之中。
长相忆?那不是我娘每晚在竹林中吹奏的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