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瞪大的双眼,又怔了怔。
“唔——”
女人的眼眶一阵酸涩,撞了一个大窟窿寻死时候都没掉泪的人,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睛,满眼悲伤,晶莹的泪水挂在眼睑出,摇摇欲坠着。
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犹在耳边,娘亲正温柔的拿着叶子包裹她的手指,也是这样,十个手指头,一根不落。
分不清是热水让她舒展了身体,还是她稍稍放下了心防,难得睡沉了。
她是……真的累了。
萧荆留心着她细微的反应,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不想死。你若是真的想寻死,早ຉ在那ว些人抓住你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又何必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也何必在路上抓了我的裤腿。你既然选择了我,而我也选择了你,你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
他没忘记女人额头上那个大窟窿,一片的血污,那ว一下一定撞得不轻。
他一手抱着女人的屁股,一手按着女人的后背,满是肌肉的双臂用着力,跟个铁链一样牢牢锁住女人,没让她动了分毫。
萧荆狩猎见多不少装死后,又猛地挣扎想要逃脱的猎物。
女人一下子皱紧了眉心,鼓鼓的脸颊动了动。
萧荆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在这个ฐ时候沉沉地开口,警告道,“你要是敢吐出来,今天晚上就睡地上。”
地上硬,又沾了水,日子已经快初ม秋了,夜里凉的很。
他紧绷着脸,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女人这半个ฐ月来都睡在木笼子里,跟睡地上也没什么区别。
她不看萧荆,扫视着周围,想找合适的东西把嘴里的那一口饭吐出来,曾经良好的教养让她没办法直接吐在地上或者桌子上。
萧荆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你知道现今有多少人吃不饱饿着肚子?别说是米饭白面了,就连糙米都吃不起,吃糠咽菜,能够咬着牙活下去的,那都算有福气的。又多少人卖儿卖女,就为了家里能ม有口吃食,哪怕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也好。”
他声音格外低沉,语气也极重,带着严å苛之意。
女人以前是不懂ฦ得,她生活在都城,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还有成群的婢女随从,从不曾为生活担忧过。
哪里闹饥荒了,死了多少人,那些只不过是每日谈资的话题,虽会心生怜悯,也曾捐过首饰和银两,可说到底也不曾亲眼看过,不曾亲身经历过。
可是被人贩子抓住的这半个月来,她有了切肤之痛。
亲眼看到路有冻死骨,亲眼看到衣衫褴褛的人家主动将孩子推到人贩子手里……
她彻彻底底的知道这个粗鲁汉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口中的这一口饭,已经是她这半个月来最好的食物了。
女人微微张开的嘴,又紧抿了,低着头,眼眶有些发红,腮帮子缓缓地动了起来,咽了下去。
萧荆站起来,走出了屋子一趟,回来时拿了一双新的筷子,放在女人面前,说了两个字。
“吃饭。”
女人通晓是非,不在这个问题上胡搅蛮缠,也隐隐地觉得这是萧荆的逆鳞,如果真的违背了他的意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她。
她拿着筷子低头扒饭,很饿,吃的很香,可是依旧吃的有条不紊,不像男人那样大口吞咽,好似三天没吃饭了一样。
……呢?
这时,女人突然想到,萧荆刚才吃的饭好像跟他不一样,有些焦黄,有些发黑,是糊了底的锅巴。
可是她碗里的,白米饭颗颗晶莹,粒粒软糯,又是大铁锅烧出来的,米香味更重。
思及此,她动了动眸子,偷偷地看向萧荆,可是视线刚一转出去,马上又转了回来。
哼,臭流氓!登徒子!
萧荆裤裆里的那ว根玩意儿,怎么可能是掩的住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的好感,顿ู时又烟消云散。
女人小口小口的吃,萧荆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眼尾的余光一直在她身上,瞧着那一动一动的红唇,小腹绷得更紧ู了。
好一会儿时间后,女人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手里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她看向萧荆,没说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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