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着脑袋东张西望。大部分的景色都被小道两旁的灌木挡住,及目是满一片层次分明的绿色,除了变小后的视角生了变化,这会儿根本就看不出这妖界跟人界的区别。
“要死了,这下子准要迷路。”她垂头一巴掌拍上脸,倏地抬起头,嘿嘿一笑,“不过这倒是可以随便玩了。哈哈,今天姐就要穿越一把爱丽ษ丝梦游仙境。”
“听吾之命,缠三匝红线,引迷途!”她大喝一声,弹食指,红线的另一头瞬间刺入结界。
狼大不明所以,但还是乖๔乖的把手伸过来,抓在她的手上,青果腾出右手,挠挠眉心,而后摸向腰间挎包,嘱咐道:“抓紧了,别让它冲开木剑。”
“喂——你把木簪还给我啊——就算不是木簪把珠子给我也好啊——”
“喂——我能ม跑哪去啊,怎么回事!”
没有无关没有细节的纸糊人,晃悠悠的把青果围了起来。青果满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学着芭蕾舞演员的样子,张开双手原地打了个转。
“呜呼,竟是你这个ฐ蛮横的姻缘使,这叫书生如何是好?”书生讥笑道。他脚尖一踮,向后蹦到依附着青苔的墓碑上,将扇子一收,左手甩出一把白纸。
晏则耸耸肩,环胸蹲在他面前,摇摇手指说:“你生错气了。
青果怒气冲冲的拍开他的手,鼻子喷着气,“任何和人都不能抢我的吃的!”
青果坐在狼大、狼二俩中间,瞥眼冷脸的狼二,转头笑眯眯地原形的狼大:
“那ว你坐到他对面去吧。”
晏则无奈的摇摇头,干脆收起账本,问青果道:“你做姻缘使多久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爬向另一面的窗子,刚才她似乎看到那ว边不是树来着。
狼大接过又又,往怀里一揣,“我要鸡屁股、脖ๆ子和头。”他伸手远远的在炉上比划说。
青果这么想,狼大也不介意,有个小烛妖以后客栈倒是能省下一笔蜡烛钱,也好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
“你们……”
狼大往边上滚了一圈,避开心情不佳的老弟,这才站起来,缩着肩,踮起脚飞也似的跑回柴房关上门。
“墙上的洞我承认是我弄出来的,但那些桌椅和逃走的客人可都是它和它的同伙做的。”她目光又一扫,指着挂在角落蹬腿上的一小片烧焦的纸片,“至于他的同伙已๐经被我化成灰了。”
“对对对,是是是,姻ี缘使大人说得对,”他态度诚恳的表态,但马上话锋一转,道,“那姻缘使大人决定怎么เ赔偿我这区区凡人的损失呢?”
机不可失,他要趁着她没有将凝泉珠糟蹋前将珠子取出来,说不定还能意外收获这个神仙的元神精华,若是如此,那对他的修为便是大有裨益!
正想着,他迫不及待的将果子往怀里一揣,急匆匆的向王宫外去,一拐弯,却迎面撞上寻过来的晏则ท。
晏则ท紧握着青果的木簪,急急道了声抱歉,便又脚下生风,心想要是狼大在,便能轻而易举的寻到青果。
倏地,他脚下一顿。
他怎么忘了狐族的嗅觉也是不错的,为什么不让狐相相帮呢?
他转身追上狐相,“狐相,我有事相求。”
狐相捂着怀里越来越烫的果子,张皇失措的看向晏则ท,忽的面露苦色,将手向下微微一挪,捧着肚子,“臣有恙,可否过几日?”
“不行,来不及!”晏则转身挡住他的去路,将木簪凑到เ他面前,“劳烦狐相举手之劳。”
狐相狐疑的看眼木簪,倏地瞠大了细眼,他记得这簪子是那姻ี缘使的,威力无比,他若是能得了这宝贝……
他双眸绽开一道贪婪的光,咽一口口水,伸手就要接过木簪。
晏则将手一缩,“狐相只需闻一下,将姻缘使位置指给我就好。”
晏则知道狐相贪得无厌的秉性,听住店的客人说过,狐相曾为了得到冥界ศ的噬魂草,使出了浑身解数。看他眼神,想是又看上这簪子,若是交到他手里,恐怕就一去不回了。
狐相眼珠子滴流一转,计上心头,他佝偻起腰,伸手蹭蹭尖尖的鼻子,道:“臣近日不知怎的,法力莫名试不出来也就罢了,就连这鼻子不怎么中用,掌柜将簪子放得那ว么远,叫臣这没用的鼻子如何分辨姻ี缘使的气味。”
晏则心中有数,知道狐相这会不会硬抢,就怕他使个掉包计,于是紧攥着簪子凑到狐相鼻子下,“簪子上本就有我的味道,狐相不会介意我的手吧。”
狐相心中冷哼一声,双眼一眯,道:“不介意。”
晏则紧紧盯着狐相的鼻子,就指望着那两个ฐ孔能ม把青果给逮出来,到时他得好好教导教导那颗不让人省心的果子。
狐相低着头,松松鼻息,藏在袖中的手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够到袖中暗袋,摸出一个ฐ小瓷瓶,他嘴角不自禁的一勾,细长的眼弯成一道弧。
他漫不经心的直起身,摸摸怀里越来越烫的果子,道:“姻ี缘使啊,就在……”
“哪儿?”晏则ท敢肯定对方没有把“在”字后头的内容说出来。
狐相显得有些不耐,扬声又道:“就在……”
晏则不信邪ิ的凑近一步,正专心于细听,视线就被对那方แ袖一甩给甩愣了神,不带回神,就觉一道灼烫刺入双眼。
“你!”他倒退着捂起眼,退了不过两步,便觉周身没了力气,凭着记忆伸手要撑边上的树,却一下落空,滑倒在地。
“姻缘使?哈哈哈不就在我手里么!”狐相摇摇手中ณ瓷瓶,狞笑一声,掏出果子,却被烫的落不下手,只好兜在衣袖上。
“可惜啊,你们都中了我的噬魂草,都要魂飞魄散了。”
自打他见到青果脖间的凝泉珠他就知道,百年前偷取噬魂草的功夫没白花。虽然这噬魂草用起来麻烦了些,得要用上两ä次才能见效,但为了今日这收获,值了。
他兜着衣袖,自得意满的踱步到晏则面前,刚要俯身抽出对方手里的木簪,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